雖然程大夫人替程二夫人教養程娘，但程大夫人還是親自去問了程二夫人。

“大嫂，就是看中我這裡哪個丫頭，你只管要去就是了，更別說如今娘又在你這裡養著。”程二夫人說道。

份的事，並非都是理中的事，多說一句話，累不死，但卻能避免一些嫌隙。

這是程大夫人嫁爲人婦幾十年的經驗。

“到底是二弟兒邊的丫頭，我當伯母的要說一聲。”說道，這個話題到此爲止，也知道二房夫婦絕對不會有任何不樂意，再說多，就顯得過猶不及矯了，岔開話題，“我讓人那丫頭來了，問問廚藝怎麼樣。”

程二夫人本沒興趣見一個丫頭，況且還是傻子的丫頭，但既然大嫂說了，也便應允。

“你吃了那個丫頭做的飯，會變傻的。”程七娘說道。

母親們談話，姐妹二人坐在屏風後玩雙陸棋。

“那丫頭又不是傻子。”程六娘對小孩子的話嗤之以鼻，同時一推棋盤，“我贏了，我把那盤子炸食都吃了，看，我還是贏了你。”

程七娘嘟不滿將棋盤晃得嘩啦響。

“要麼我真變傻了？”程六娘搖著小團扇故作認真說道，“怎麼還贏了七娘你呢？原來七娘你比傻子還傻？”

說罷用小扇子掩著咯咯笑起來。

程七娘又又怒大哭起來。

“六娘！又欺負你妹妹！”程大夫人氣惱的聲音從屏風前傳來。

媽們也碎步進來跪下訓斥六娘安七娘，見怪不怪，很顯然對於這姐妹倆來說是常有的事。

正熱鬧著，半芹被帶來了。

“你家娘子做什麼呢？”程二夫人依著本分問了句。

半芹大喜。

“娘子睡著呢。”高興的忙答道。

什麼時候了還睡，程二夫人抿抿，果然傻子就是傻子。

“這個是你做的？”程大夫人沒必要跟一個丫頭客氣，直奔主題問道。

僕婦將程六娘吃剩的炸食推過來給半芹看。

半芹啊了聲，一臉驚訝。

才發現自己的吃食被人了吧，僕婦以及程大夫人看著的神暗自說道。

“娘子不吃飯，所以奴婢就做了些小食。”半芹回過神忙低頭說道。

當僕婦來說二夫人找時，跟娘子高興的說肯定是要見娘子了。

“小食。”程娘吐出兩個字。

不過當時沒明白，還以爲娘子要吃小食，本來要去拿，但僕婦催著過去，只得吩咐那個使丫頭給娘子端小食。

沒想到這小食竟然已經在夫人這裡了！

原來娘子說的小食是指夫人見是爲了小食的意思嗎？

娘子怎麼知道的？

天啊，娘子果然是神仙開竅的人，真是太聰明瞭！

半芹再擡起頭，神驚喜興。

這種神對程大夫人二夫人以及僕婦們很常見，家裡的丫頭某一點得到賞識被來問話，那種即將獲得意外之喜的興激。

這丫頭想必也猜到接下來有什麼好運氣要砸頭上了。

程大夫人微微一笑。

“你做的不錯。”說道，看向門廳外站著的一個僕婦，“桃娘子，讓跟著廚房裡的朱娘子做點心吧。”

僕婦應聲是。

“還不謝過夫人。”看著半芹指點道。

朱娘子是家裡做點心做好的廚娘，能跟著，學一門手藝，多丫頭們爭著搶著想要呢。

半芹有些發愣，似乎不太明白怎麼回事。

“謝過夫人。”還是依言叩頭道謝，然後擡起頭，“夫人要我做什麼？”

“看，真是傻子，連話都聽不懂！”程七娘從屏風後坐著說道。

程六娘起走出來。

“我要你來給我做點心吃。”看著半芹，微微擡著頭說道。

半芹終於明白了。

“可是，奴婢還要伺候我家娘子的。”愣愣說道。

“再給娘撥去兩個丫頭。”程大夫人接過話說道，又囑咐一句，“廚娘也去一個。”

這夠了吧。

“嫂嫂，哪裡用的那麼多？”程二夫人說道。

“到底是病著，多些人也好。”程大夫人說道。

半芹有些呆呆。

“夫人的意思是，我以後就不跟著我家娘子了？”問道。

程七娘起出來，看著半芹咯咯的笑。

“果然傻的很，連話都聽不懂，跟著傻子的人都是會變傻的。”得意的說道，看了程六娘一眼，“六姐，你真要吃這個丫頭做的東西啊？好好想想吧。”

程六娘還沒說話，半芹開口了。

“娘子，我家娘子不傻了。”忙說道。

程七娘和程六娘這次表同一，都嗤的笑了一聲。

“真的，我家娘子好了。”半芹說道，又指著小食，“這個，這個不是我做的，是我家娘子教我的。”

說的話，在場的人聽進去的不多，但有一個意思大家聽懂了。

“六姐，人家不跟你去啊。”程七娘笑道。

程六娘拉下臉來。

“你不想去給我做點心？”向前邁了一步，豎眉問道。

半芹有些慌神。

“奴婢，奴婢其實不會做點心的。”結結說道，“都是娘子教我的。。”

的話音未落，程七娘就咯咯的笑，這笑聲讓程六娘立刻發作了。

“給我掌！”喊道，將手裡的團扇狠狠的扔出來，跺腳喊道，“掌！掌！”

半芹惶惶，僕婦們也愣了下，但旋即一個僕婦就依言上前揚手啪啪給了半芹兩耳。

“行了。”程大夫人這纔開口。

僕婦已經收了手，垂手站好。

半芹臉頰腫起來，整個人都懵了。

自從被周老夫人買了調教一段便送到道觀裡，伺候程娘，雖然道觀清苦，但由於周老夫人的錢，道觀的人並沒有欺負們，程娘又是個傻子，安安靜靜的，日常也沒什麼活，上頭也沒主子管制，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打。

“不願意就算了，下去吧。”程大夫人淡淡說道。

半芹還愣著。

“還不謝過夫人！”僕婦低聲喝道。

半芹慌里慌張的叩頭道謝，慌里慌張的起，踉蹌的跑開了。

“母親，讓滾啊，讓滾啊，我不要看到這個丫頭在家裡！”

後傳來程六孃的聲音。

看著半芹慌張狼狽的過來，來往的僕婦丫頭指指點點。

半芹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臊的還是疼的。

低著頭有些慌不擇路腳下差點絆倒，這才發現起的急，把屐鞋丟在了程二夫人那裡，也不敢回去取，就穿著子低著頭慌忙的走。

石子路咯的腳生疼。

半芹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