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兒,你跑什麼。”春蘭喊道。
撒腳跑了沒兩步的年站住,看著從前邊院子急匆匆進來的。
“姐,你怎麼回來了。”他問道。
“我上次好容易與四公子說了,要你去餵馬,你怎不去?”春蘭急道。
金哥兒用袖子了鼻涕。
“我纔不去呢,我忙著呢。”他說道。
春蘭氣急,自己只有這一個弟弟,原先不能提攜,如今自己在四公子面前得力,所以趁機給他也求個好差事,沒想到過了好幾日了,一問才知弟弟本就沒去。
“你都這麼大了,還跑什麼。”喊道,揪住弟弟的胳膊,“爹孃怎好放心?”
“我掙錢呢。”金哥兒爭辯道,“可比伺候那些牲口要好。”
“你哪裡掙錢?”春蘭本不信,“被人誆騙了吧。”
“青梅姐姐那裡修房子,我當小工呢,一日能掙一文錢呢。”金哥兒笑道,帶著幾分得意。
青梅?
是誰啊?
春蘭倒愣了下,纔想起來。
“那個傻娘子跟前的丫頭?”說道,小玄妙觀修繕也知道,“那不是大玄妙觀觀主的事麼?能說上話?”
“那我不知道,青梅姐姐反正讓我去了,那些人還是我找的呢,上次修的時候就是我找的,這次還讓我找的人,那工頭謝我還給我酬金呢。”金哥兒說道,一面往屋子裡努,“不信。你去問娘。”
春蘭娘從屋子裡走出來,聞言也有些驚訝。
“怎麼?不是你在四公子那裡打了招呼才讓金哥兒去的?”問道。
“我跟四公子打了招呼是給那丫頭幾個錢。好讓盡心照看那傻子幾分,承那半芹的。”春蘭說道。覺得有些糊塗,“怎麼又扯上金哥兒了?”
“是那孫觀主,也看四公子的面子?”春蘭娘猜測道。
家裡都知道,因爲大玄妙觀的觀主主留下傻娘子,對了家裡老爺夫人們的心意,所以才得了這個好差事,據說老爺一次給了那觀主八十兩銀子。
修個房子才花多?裡面的油水大了去了。
好些人有心撈一把,但那孫觀主大家都不,還沒來得及暗示。人家那邊已經找好了人開始了。
那些有頭臉的還沒撈到,春蘭一家更是不想,偏偏不想這好事就落們頭上一份了。
春蘭娘一直以爲是自己兒的在四公子跟前的面子,沒想到兒竟然不知道。
“不會的,四公子讀書要,纔不管這些俗事,再說,夫人還氣我呢,如果四公子去說。得不到這個差事是一個,我不了吃排揎。”春蘭搖頭否認。
“說了是青梅姐姐讓我去的,你們還不信。”金哥兒不耐煩的說道,“我走了。還忙著呢,快要完工了。”
他說完蹬蹬跑了,春蘭在後也沒喊住。
“青梅?”春蘭有些失笑。“算什麼啊?照顧傻子也照顧出這麼大的臉面了?”
金哥兒來到玄妙山時,見到孫觀主也在小玄妙觀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老者和老僕,他們看著兩個匠人將兩個字拓在門頭上。
青梅姐姐也在。孫觀主正對出恭敬和善的笑意。
看,就說是青梅姐姐的面子嘛,們還不信。
金哥兒從一旁溜進門去了。
“半芹姑娘,再過三五日就差不多收拾好了,你和娘子可以搬回來了。”孫觀主說道,“家居擺設也都到了,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
丫頭含笑點頭。
“看過了,觀主安排的好。”說道。
孫觀主臉上就浮現輕鬆,既然這丫頭說好,那便是那娘子說好,娘子說好,就好。
一旁的老者幾分詫異。
“我可能進去瞧瞧?”他問道。
小廝老僕有些意外,一個子住的道觀有什麼好瞧的,更何況這道觀先時名聲還不好。
老爺真是......
孫觀主立刻去看丫頭,丫頭含笑點頭。
“請,請。”孫觀主這才說道,一面做請。
老者擡步進去了。
前只有一殿,並無奇,來到後院,院子裡還有工人忙碌著,地上堆積著雜,哄哄,但老者一眼看去面驚訝讚歎。
原來這小玄妙觀如此妙,格局小而雅緻,一房兩側耳,一院子一小亭子,綠竹石路,除此之外別無他設,倒顯得豁然通朗。
越過山石,看那正室,素青紙門半開,兩個村婦正在拭地板門窗,一眼看到其六扇人屏風,長憑幾,白氈墊,高腳人爐。
這便是這丫頭安排的?要不然那觀主方纔不會如此詢問。
看了一圈,到底是子閨所不便久待,老者走出來,又回頭看山門。
原本玄妙觀三字已經抹去,新拓上的二字尚未開鑿著。
“太平。”老者念出聲。
這兩個字,起得太平,寫的也太平,但爲何總讓他覺得有些不太平?
這兩個字論起來不算妙,甚至猶如初啓蒙的所寫,但其中一筆一畫又似乎別有玄妙。
貌似不是自己悉的任何字。
“太平,仙姑起的妙。”老者笑道,看孫觀主。
孫觀主一愣,旋即明白老者是想到了《太平經》。
“不是,不是,不是我起的。”忙笑道,“太平經我倒是常念,不過提名倒是不敢。”
說著話看丫頭,老者有些意外,但又明白。
方纔那院子顯然是那丫頭佈置,自然名字也要自己起。
丫頭笑了。
“原來有經書也太平啊。”笑道,“那太平就是從經書裡來的嗎?”
看來只是取個太平的好寓意了,並非別的意思。
老者笑點點頭。
“天道無親,爲善是與,所謂太平。”他笑道,“經書來自人道,恰如是,如是。”
丫頭一句沒聽懂。
“我家娘子吃的饅頭太平饅頭,倒是巧了。”笑道。
在場的人神一愣,怔怔看著這丫頭。
什麼意思?
難道這太平,是因爲吃的饅頭太平饅頭麼?
這也太…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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