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家開了門，程二老爺大喜，也拉著劉樸忙過來。

“我家太爺不在家。”門房看到了，立刻瞇眼拉臉說道。

騙人！

門外三人心裡都喊道。

但卻不敢喊出來。

“老丈，你看我們來了好幾次…”程二老爺帶著幾分笑恭敬討好的說道。

話沒說完，那小婢咦了聲，疾步過來衝他施禮。

“老爺，您也來了？”喚道。

老爺？

程二老爺愣了下，看著眼前的婢。

喊我？

他還沒說話，劉樸一愣旋即大喜，帶著幾分驚喜看著他。

“大人，原來你家一個小婢就能進出老太爺家，怪道厲害呢。”他大聲說道，陝甘口音更濃了，聽得程二老爺耳中嗡嗡。

我家一個小婢就能如此進出老師老宅！

我家的，小婢！

張老太爺端起茶杯。

劉樸和程二老爺很知趣的起。

“學生們告退了.”他們恭敬的說道。

張老太爺嗯了聲。

程二老爺和劉樸退出張家老宅。

“子固兄，這次真是多謝你了。”劉樸帶著激的神說道。

“玉昆弟，這話不敢當。”程二老爺面有些僵，但還是出一笑說道。

“如此，我要趕路去了，不能與兄把酒言歡，日後有機會一定不醉不歸。”劉樸說道，手拍著程二老爺的胳膊。

劉樸時習武，半路投張純門下。雖然讀書但功夫也沒放下，這一掌拍在程二老爺胳膊上。疼的程二老爺齜牙，不過心裡卻樂開了花。

有了這一出。他和同州劉氏一族，算是扯上關係了。

尤其是臨別時劉樸仔細的問了他前程任職，聞言若有所思，卻又什麼都沒說，笑呵呵的告辭走了。

“了？”

程二夫人不解的問道，一面接過丈夫解下的披風。

“劉玉昆這個人中有細，必然要給他的叔父寫信，有了老師的舉薦，再加上劉學士的助力。這件事要是再不，那我就直接卸職歸田吧。”程二老爺笑道。

能就好，程二夫人很高興，還指丈夫將來給掙一誥命夫人呢。

“那這次真是太好了，要多謝張老太爺纔是。”笑問道。

說到這個，程二老爺神凝滯。

謝張老太爺賞臉讓進門？

但..

“老太爺賞臉不是賞我的臉。”他坐下來，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是咱們家的一個小婢。”

當時的門房聽到那小婢喊老爺，臉上的神立刻就變了。再聽他說拜見，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一句不在關門，而是說進去問問，進去問了不多時。就請他們進了。

程二老爺心知肚明，這承的是那小婢的。

“小婢？”程二夫人不解。

程二老爺將事講了，程二夫人臉上的神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當時。我也不能問是誰，也不知道什麼。”程二老爺說道。“你把家裡的丫頭都來我看看到底是哪個。”

“咱們家的婢子，怎麼可能隨意在外行走。且進出那外人家門？”程二夫人說道，“老爺，你莫不是聽錯了吧？”

也對啊。

“那就不是家裡的婢子？”程二老爺說道。

不是家裡的？那是哪裡的？

夫妻二人一頭霧水。

“娘子，你果然說對了，那老丈真不是一般人呢。”

丫頭放下籃子，急忙忙的說道。

“我今日在那裡竟然見到老爺呢。”說道，察覺冷風吹來，忙又回去將門拉上。

程娘放下書看著哦了聲。

“老爺在那老丈門前很是恭敬呢。”丫頭含笑說道，眉梢間難掩激，“如果那老丈跟老爺說讓咱們回去的話，老爺一定會遵從的。”

“回去？”程娘看著，“我好容易出來，又得此時的自在，回去做什麼。”

“娘子。”丫頭有些張，跪行前幾步，扶著程娘的膝頭，“雖然咱們住在這裡，可是，你可不要，也生出什麼皈依的心思啊。”

程娘角彎了彎。

“人生皆修行，我不會拘泥在哪一的。”說道，手拍了拍丫頭的手，“你且寬心，別想那些事，先起來，將你會的幾樣乾果，教與那些仙姑們，趕上明日中秋，們拜月可以用。”

丫頭應聲是。

“娘子，你想吃什麼，說與我做，我們一邊吃一邊賞月。”高興的說道。

程娘點點頭，說了聲好。

“這裡山高氣爽，正是賞月的好地方，在家裡，可不一定有如此怡然。”說道，看向門外，竹林沙沙，嫺雅自得。

到了中秋那一日，如同千家萬戶一樣，程家張燈結綵，很是熱鬧。

孩子們上街賞燈歸來，在程老夫人的帶領下拜月，拜月之後，閤家聚坐吃喝賞月，程六娘展示了花藝，程五娘和程六娘給程老夫人獻上一雙繡鞋，程七娘勾勒一副賞月圖，一家子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程老夫人正和幾個老僕低聲說話時，兒們坐的桌子前刷拉響了，原來是個僕婦摔碎了一個盤子。

這種事不用程大夫人出面，自有管事的娘子置，那管事娘子纔要過去將人低聲呵斥，那僕婦已經跪下了去撿拾，這一跪下，懷裡又滾出來幾個圓溜溜的果子。

“哎呀，你這作死的，到這裡來了。”站得近的一個僕婦尖聲喊道。

這一嗓子，讓所有人都看過來，一時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但那個字大家都聽到了。

程老夫人臉沉下來，看了程大夫人一眼。

“不是東西。”另一邊的程七娘此時喊道，“這是我跟前的媽媽。”

大家愣了下，程老夫人更是臉不好，看程大夫人。

“如今，這樣的人都能到近前伺候了？”問道。

能在跟前伺候的人自然都是有頭臉的，做出這樣的事，自然是任人不明治家不嚴。

“媳婦有錯。”程大夫人低頭說道。

“不是的，祖母。”程七娘喊道，站出來，“不是東西，是我讓拿些等我回去吃。”

“不是的，不是的，是奴婢手欠，是奴婢饞，要拿些果子的，不管七娘子的事。”那僕婦聞言竟然驚慌，忙咚咚叩頭說道。

這種急著認罪認錯反而很不正常。

程老夫人看著程大夫人，面沉，將手裡的茶碗撂在桌子上，吧嗒一聲，在滿場寂靜中格外刺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