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姨娘卻比武立言氣得多,拒不承認自己幫助侄兒舞弊,一口咬定只是代府中奴仆去給武立言買了些考題讓他提前悉科考。沒讀過書,買題的事是全是下頭的人在做,至于為何買回來的題與當年科考的題目一致,怎麼知道?說不定是巧合。
武姨娘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卻明得很,知道自己若是認了罪這輩子都完了,苦心經營十幾年怎麼舍得好不容易得來的富貴?不如咬牙撐到世子爺想辦法來救。
武姨娘到不是盲目信任安國公世子,只是信自己多年來用在莊世子上的諸般手段,信世子不會棄不顧。
刑部的人去安國公府捉拿那位去買考題的奴仆,卻發現那奴仆在武立言被抓的當日就逃了,反應速度比安國公府和府都快。
會審之時,主審員開始對武姨娘用刑,就在武姨娘實在撐不住要招供的時候,那逃走的奴仆居然回來主投案了。
奴仆代說之前逃走只是為了去見相好最后一面,安國公府和武姨娘待他恩重如山,他不能背信棄義讓主人背鍋。他代武姨娘和安國公府確實不知考題的事,是他想要在主人面前邀功暗中跟考的仆從搭上了線,買通那位仆從為他來了考題。
而安國公府這位奴仆代出來的考則是陳豫。
武姨娘和武立言不知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暗示,口供跟這位奴仆一致,說是下頭的奴仆說自己能請閣老指點一下武立言,武姨娘侄心切,就給了奴仆不銀子讓他去辦。
之前把姑母給代了出來的武立言也改口說姑母不識字,本不知道奴仆買回來的是什麼。
刑部又派人去抓來了陳豫的侍從,那侍從倒是對自己的收賄|賂賣出考題的事供認不諱,不僅如此他還代自己怕從陳閣老這里弄到的考題不夠完整,他因為常常跟著陳豫出門,認識了薛閣老的侍從,于是將收到的銀子分給了薛閣老的侍從一部分,讓他從中幫忙。
拔出蘿卜帶出泥,薛閣老的侍從也被提審,不過薛家侍從不承認自己參與了這件事。但是府卻從薛家這位侍從住的屋子里搜出了陳家侍從給他的錢袋。
薛家侍從喊冤,說陳家侍從確實給了他十兩銀子,但是這個錢是因為有一次陳家侍從在外頭辦了錯事,他幫忙遮掩了一下,陳家侍從出于謝給他的銀子。
區區十兩銀子買通一個閣大臣的侍從得來了考題,這聽起來讓人覺得不敢置信,但是證據確鑿,任薛家侍從再如何狡辯也無力回天。
說起來府去薛家搜查罪證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事,薛家管家原本攔住了府的人,不肯讓他們進去搜。
薛閣老雖然被暫時停職,但是他并未被革職,被派來搜查的兵人也不敢用武力闖,正待雙方僵持的時候薛閣老之子薛行主讓人打開了薛家的大門,放了兵進來,那一坦淡然的態度倒是讓在場之人不得不服氣。
管家原本怕府中有對薛閣老不利的證據,一邊攔著搜查的人,一邊讓人去把侍從的房間翻找一遍,但是他沒料到會遇到一個這麼坑自己人的主人,被管家派去翻找證據的人被搜查的人了個正著,人贓并獲,這下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三司將審訊得來的結果上呈案,天承帝震怒之余也暗自頭疼。
考題是從薛元澄和陳豫手中泄出去的,但是卻不是他們自己想要泄的,說實話做做到了閣大臣,確實沒有必要為了那區區幾百兩銀子葬送自己的前程,兩位閣臣沒有那麼傻。
但是這件事也沒有辦法輕輕揭過去,外頭書生門已經鬧翻了天了,聯名上書請求朝廷嚴懲泄題考,不要讓朝廷的科舉為一個笑話。
按照天承帝的本意,他其實并不想對陳豫和薛元澄置太重,因為這兩位在閣多年十分聽話,對天承帝下達的旨意絕對聽從。
天承帝的態度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不人會到了。
歷代帝王若是遇到這種讓他左右為難的事, 都有一個套路可以走的。
那就是皇帝當著眾位大臣的面表示震怒,要嚴懲不怠,發完一通脾氣,樹立了自己的威嚴之后,親信大臣們再一個個上前痛哭流涕地跪求陛下網開一面。帝王最后再順手推舟聽從意見從輕置。
這回對于置薛元澄和陳豫兩位心腹大臣,天承帝也打算用這一招。
于是朝堂上,天承帝大大發了一通火,怒斥了薛元澄和陳豫一番,以安天下讀書人的心。
接下來就是大臣們番上陣陳述兩位大臣歷年來為朝廷所做的貢獻,懇求天承帝看在他們勞苦功高的份上從輕發落了。可是偏偏在這個要的關節出了問題。
天承帝剛剛罵完還沒過氣,薛行就出列了。
就在大家以為他要為父求的時候,薛行卻表示這次確實是他父親薛元澄的疏,為一部長,閣之臣,卻連家中奴仆都無法約束以至釀大禍,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他薛家對不起朝廷和陛下的信任,無再在朝中立足,懇請天承帝對薛元澄以及他薛行革職,且永不錄用,UU看書 www.uukanshu.com以平天下讀書人之怒。
天承帝沉默了。
正要求的員們面面相覷:這要怎麼整?
人家兒子都認罪了,這時候再哭求陛下網開一面時機就不對了啊!
薛元澄和陳豫雖然在朝廷經營多年,有不黨羽,但是他們站在那個位置也擋了不人的路,所以想要趁機將他們扯下來的人也不。
薛行請罪之后,跟在他后附議的大臣接踵而至,恨不得趁機把陳豫和薛閣老踩得永世不得翻。
天承帝神復雜地看了一眼“耿直”的薛行一眼,在心里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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