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晚的話讓整個大殿都靜了一靜。

淳的表有一瞬間的扭曲，惡狠狠地看向賀林晚。

湖震驚地捂驚呼一聲，眼中滿是好奇地問：“大驥國真的有這樣的習俗嗎？”

眾人的視線投向了南王世子。

南王世子連忙道：“這是我們大驥國的舊時習俗，是一種古禮，我太祖母那一輩的人才會遵守，從祖母那一輩起就漸漸廢除了。”

睿王妃連忙道：“既然是多年前的舊時習俗，那公主就不……”

賀林晚笑著打斷，“那公主想必更會遵守了。這媵妾之禮就是我們大周朝的舊時習俗，公主當初為了表示對這樁婚事的重視，可是堅持要用的。”

迦南張了張想說什麼，賀林晚看向他，一臉真誠地說：“世子，您能娶到我們淳公主這樣份高貴，還恪守禮儀的正妻，真是福氣不小啊。”

珈藍愣了愣，下意識接道：“是，能娶到公主我的福氣。”

賀林晚笑了笑，無視了淳公主要殺人的目。

湖公主眨了眨眼，“淳姐姐真的要在額頭上烙徽記啊？會很疼的吧？”

淳咬牙切齒，卻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天承帝輕咳一聲，看了皇后一眼，似是想要皇后遞個梯子給淳。

皇后卻仿佛沒有接到天承帝的暗示，反倒是淡笑著說：“淳能做到如此，確實是值得嘉許。陛下，您說是不是？”

“父皇！”淳公主生怕天承帝金口玉言坐實了這件事，焦急地喚了一聲。

天承帝冷著臉沒說話，淳怎麼說也是大周朝金尊玉貴的公主，怎麼能做這種黥刺般的事？天承帝心里對皇后十分不滿，又看了賀林晚一眼。

他不高興賀林晚提出讓淳在臉上刺字的事，卻也不好與一個小子計較，而且他想起來這個小子還是賀烈的兒。

最近李毓和賀烈之間的矛盾，讓賀烈在天承帝和群臣面前狠狠地刷了一次臉，天承帝對李毓有多麼忌憚，就對賀烈有多麼滿意。天承帝想著虎父無犬，讓賀林晚跟著淳嫁到大驥國也好，說不定還可以做一些暗地里的安排代給，賀烈這邊再多給些補償就是了。

心里這麼思量著，天承帝便沒有再冷眼對賀林晚。

“南王世子的意思呢？”天承帝微微一笑，把問題丟給了迦南，仿佛淳臉上刺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全看夫家的意思。

淳以為天承帝不護著了，臉一白，驚慌地看向南王世子。

剛剛被淳辱的幾個閨秀則心里暗暗覺得有些解恨，不得南王世子點頭，讓淳也嘗嘗被人辱的滋味。

可惜南王世子不是半點人世故不懂的人，見天承帝這麼一問，又看到淳那慘白如紙的臉，連忙給臺階道：“烙字就不必了，現在我們族中也沒有子會這樣做了。”

淳松了一口氣，其他人則有些失。

淳公主逃過一劫，對給挖坑的賀林晚深惡痛絕，恨不得現在就能將在手心里，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

“我記得媵妾隨嫁的事，母后這邊還未正式下達懿旨吧？不如趁著今日大家都在場，母后把這旨意下了？也好方便接下來禮部那邊的婚儀安排。”淳公主冷笑著道。

皇后眼中浮現一抹厭惡之，沒有說話。

“皇后？”天承帝看向皇后，語氣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警告。

皇后邊的沈嬤嬤見皇后不吭聲，有些著急，頻頻向使眼。擔心這次皇后當眾拂了天承帝的面子，天承帝當真會廢后。皇后無子，就是現的廢后理由。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平靜地說：“臣妾知道了。”

淳卻不懂得見好就收，“沈嬤嬤，你還不去拿印來？沒有印，這旨意可做不得數。”

沈嬤嬤對挑事的淳也厭惡得很， 不過還是看向皇后。

皇后沒有什麼表地說：“公主怎麼說就怎麼做。”

沈嬤嬤有些心酸，行禮下去了。

眼見著目的就要達，淳得意地看向賀林晚，微微了，急不可聞地說：“跟我斗，你配嗎？咱們走著瞧！”

賀林晚看了一眼淳，沖笑了笑。

淳原本正得意，見賀林晚笑了，下意識地僵住了，怕賀林晚又出什麼招數來坑。

不過這一次賀林晚卻什麼也沒說，看到沈嬤嬤很快拿著印回來了。

賀林晚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看來去大驥這一趟避無可避，只能走下策了。

賀林晚垂眸，在心里思量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上首，早有天承帝的侍將一封寫好的旨意拿了出來，呈到皇后面前，皇后只要在這封旨意上加蓋上印就了。

按照古禮，出高貴的媵妾們隨公主出嫁他國，這是一種極高的禮儀。為皇后，協調是分之事，有正式下達加蓋了印的旨意是禮的重要環節之一。所以天承帝和淳才會一定要皇后親自下這道旨意。

皇后拿起印，正要加蓋上去。外頭卻突然響起了侍的稟報。

“陛下，東臨來了急奏。”

天承帝的注意力被東臨兩個字吸引了過去，也不再關注皇后下旨的事了，立即道：“呈上來。”

劉全有雙手托著一封奏章，ＵU看書 www.uukａnshu.com低頭快步走了進來，呈到了天承帝面前。

六皇子和五皇子也都被這封急奏引去了注意力，心里琢磨著東臨又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又是跟李毓有關。

“哪里來的？”天承帝接過之后，隨口問了一句。

劉全有看了天承帝一眼，“是，是衡王世子李毓派人快馬加鞭送進京的，說是十萬火急的大事，一定要親呈陛下，聽說路上跑死了三匹馬。”

天承帝的手頓住了，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奏章，用手挲著，沒有急著打開。

五皇子道：“李毓？他有什麼急事可奏報父皇的？”

玩笑的語氣中藏著輕蔑，也有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