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楊英和寧易這邊的事之后,賀林晚開始準備給趙穎川做藥,《蠱》那本書留在東臨沒有帶回京,賀林晚憑著記憶將之前那個方子默寫了下來。
藥方里需要用到的其他的東西到還好說,可以讓狐夭他們幫忙去找,不算什麼難事,但是人這味“藥”卻讓賀林晚有些猶豫。
考量再三之后,賀林晚寫了封信并附上自己默寫下來的藥方,讓人給趙青青送了去,要拿給孫神醫看看。業有專攻,孫神醫看過之后說不定可以按照趙穎川現在的癥狀進行改良。
賀林晚上午讓人送去的信,中午的時候外頭門房就進來報說一位姓孫的大夫在大門口,說是大姑娘請來府上請平安脈的。賀林晚連忙讓春曉去把孫大夫請進來。
孫大夫向來刻板的臉看上去稍有些激,一看到賀林晚不等寒暄就問道:“賀姑娘那藥方是從何得來的?”
賀林晚請孫大夫坐下,“是我先生瑛姑姑留下來的一本書上所寫。”
孫大夫急切地問:“那本書呢?不知可否借給老夫一觀?”
“那本書留在東臨了。”見孫大夫目立即暗淡了下來,賀林晚連忙道,“不過那本書上寫的東西我都記了下來,孫大夫想知道什麼問我便是。”
孫大夫又來了神,“那上面只有這個藥方?沒有記載如何解蠱的嗎?”
“那本書缺失了很多頁,跟靈蛇蠱相似的就只有這個方子。”
“怎麼會這樣?”孫大夫很是失,又問道,“你剛剛說那本書是你先生留下來的,不知你那位先生……”
“已經去世了。”賀林晚歉意道。
孫大夫有些失魂落魄,低聲喃喃道:“怎麼這麼巧?難道是?不可能啊。”
賀林晚耳朵靈敏,聽到他的話,便直言道:“孫大夫可是懷疑我先生是趙姐姐和趙大哥的姑姑?據我所知,應該不是。”
賀林晚之前也有過懷疑,不過畢竟與瑛姑相了幾年,曾經不止一次在與閑聊的時候提起過趙家兄妹,瑛姑的神態沒有任何反常,也不像是失去過記憶的樣子,這一點賀林晚還是可以確信的。
孫大夫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是我異想天開了。不過若是有機會,我還是想看看那本書。”
賀林晚點頭道:“我這就給我母親捎信,讓找人把那本書送過來。我寫的那個藥方對趙大哥的病有幫助嗎?”
孫大夫又恢復了那副刻板的模樣,“有些幫助。”
賀林晚還沒來得及高興,孫大夫又接著道:“但是幫助不大,原本他的怕是撐不過半個月了,有了你這個方子,他大概還能撐個一個多月吧。”
賀林晚不由得皺眉,“這麼短嗎?”
孫大夫看了賀林晚一眼,“閻王要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能從閻王手里多搶回半個多月的壽命,已經不短了。”
賀林晚:“……”
“至于你說的那個人……”孫神醫皺著眉頭琢磨著,目在賀林晚烏黑的發髻上流連了一瞬。
賀林晚正以為他要提議取自己的發的時候,孫神醫慢吞吞道:“用趙姑娘的指尖替代倒也可行。”
“趙姑娘?”賀林晚有些意外,“他們不是兄妹嗎?”
孫大夫看了賀林晚一眼,認真解釋道:“人人要的不過是一個心意相通之人的發作為藥引,如果沒有心意相通的有人,便用脈相連的親人的指尖作為引也可,不僅兄弟姐妹的可以,父母的也是可行的。”
困擾了賀林晚許久的問題就被孫大夫這麼三言兩語的解決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倒不是賀林晚舍不得自己那幾頭發,只是畢竟不是跟趙大哥心意相通的人,怕出了岔子會害了他。
“那這藥我就……”
這回, 賀林晚話還沒說完就被孫大夫打斷了,“制藥之事還是給我來吧,姑娘對醫蠱一道……終究欠了些領悟,就不必勉強了。”
賀林晚被孫大夫那不太滿意的目一看,只能笑著點頭,“那就有勞孫大夫了,材料我已經讓人去搜集了,很快就給您送到莊子上。”
事暫時解決了,賀林晚親自送孫大夫出二門。
“孫大夫見過趙大哥的姑姑嗎?”賀林晚問道。
孫大夫搖頭,慢吞吞地說:“沒見過,我給趙家兄妹效力也是近十年的事,已經死了十幾年了,聽說當年逃走之后,伺候過的人都被趙家家主給置了,如今本家那邊怕是都沒有幾個知道的人了。唯一記得,人又在世的,怕是只有公子和趙家家主了,趙姑娘那時候還小,都還沒記事呢。”
“趙公子現在還清醒著嗎?”
“自上次醒了一回后,還一直昏迷著。”
賀林晚想了想:“如果趙大哥醒了,能不能勞煩幫我問問他,趙姑姑上有沒有什麼能讓人辨認出的特征?”
孫大夫看了賀林晚一眼,也不多問,只點了點頭:“我回去之后會稟報趙姑娘的。”
“多謝。”
賀林晚見已經走到了二門,便吩咐春曉代自己把孫大夫送到外頭。
孫大夫走后,賀林晚琢磨了一下,這藥方只是治標不治本,還是得找到解蠱的方法才能行。
賀林晚在心里暗自思考著,稍微有了一點方向,不過也沒有十分的把握,還得再看看才行。趙穎川這邊最多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希來得及。
在賀林晚為趙穎川的事殫竭慮的時候,楊英那邊也遭遇了危機。
前日,刑獄司雖然封了城門,卻還是沒有抓住這個狡猾的刺客。元漸為了救出被刑獄司帶走的下屬,親自排查了當日進出城門的馬車,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個日夜沒有休息過的繁瑣工作,元漸終于例了一份名單出來,到了寇賢手里。
符合寇賢所描述,當日進出過城門的京中閨秀總共有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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