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當眾拆臺,剎時讓睿王的臉如同調盤一樣,忽紅忽綠起來。
“李毓,我跟賀姑娘說話,與你何干?”最后啞口無言的睿王,只有指著李毓氣急敗壞地斥責。
“你與別人說話倒是與我無關,但你與我未婚妻說話卻與我干系重大。”李毓慢慢踱步過來,在賀林晚邊站定了,微笑著對睿王道,“殿下有什麼話今日就一并說完了吧,畢竟你們下次見面,就該是在我們的婚宴上了。”
賀林晚看了李毓一眼,保持了沉默。
睿王的臉瞬時由紅變黑,他被李毓接二連三的話氣得口悶疼,索不理會李毓,轉頭看向賀林晚,“賀姑娘,李毓此人囂張無禮,并非良配,你現在看清楚了吧?”
李毓也轉頭看向賀林晚,似乎是想聽怎麼回答。
“看清楚了。”賀林晚點了點頭,不等睿王高興便接著道,“睿王殿下,要不你把這話去陛下面前說說,勸他改個主意?”
睿王的臉又僵住了,他若是有這個膽子,還到到李毓娶賀林晚嗎?盡管從心上人口中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睿王心里卻更憋屈了。
“我,我回去想想法子。”睿王見落后幾步的肅王和南王世子都看過來了,臉上有些掛不住,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薛大人還在營中等我,我先走一步。”
睿王對賀林晚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肅王和南王世子似乎有話要說,兩人走了另外一條路。
李毓意味深長地看著賀林晚,“改個主意?嗯?”
賀林晚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說:“君主一言九鼎,主意是能隨便改的嗎?”
賀林晚說完便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走了,李毓輕笑一聲,不遠不近地跟在后。
等快到宮門的時候,一位穿黑服的年輕員正好從宮門口走進來。
李毓原本還在與賀林晚上演著互看不順眼的戲,兩人之間起碼隔了五個人的距離,可是一眼看見此人李毓不由得眼睛微瞇,然后邁著長快走幾步,再次站到了賀林晚邊的位置。
“這不是薛大人嗎?許久不見,薛大人倒是風采依舊。”李毓微微一笑,風度翩翩地打著招呼。
薛行拿冷眼看了李毓一眼,又看向站在他側的賀林晚。
“李世子倒是憔悴了不,想必最近的日子不好過?”薛行不是睿王,一張也是能氣死人的主兒。
好在李毓也不是睿王,在敵面前他十分沉得住氣,被嘲諷了也能面不改地保持微笑,“可能是回京的路上一直在想著我與晚晚的婚儀,沒睡好的緣故吧。”
薛行面冷淡,說出口的話卻是嘲諷味知足,“世子年紀輕輕,子便如此不經事,是病,得治。”
李毓被罵了也一點也不生氣,輕笑道:“薛大人倒是提醒我了,親之前我是得找個大夫給我好好看看,只有將自己的調養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顧妻兒。倒是薛大人,你年紀也不小了,邊卻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要自己注意才是。”
薛行臉更加冷淡,“不勞世子費心了。”
李毓笑容更加溫和,“那好,我跟晚晚就不耽誤薛大人了,我們先走一步,親那日還薛大人能過府喝杯喜酒。”
李毓說完,沖著薛行點了點頭,又用眼神對賀林晚示意了一下,與薛行肩而過。
賀林晚什麼也沒說,跟著李毓走了,看都沒有看薛行一眼。
薛行面無表地站在原地,等他們走了,才抬步。
薛行還沒走幾步,前面不遠就有幾個禮部員一邊說笑這一邊走了過來,看到薛行,其中一個年輕的祠祭司主事笑著打招呼道:“薛大人,過兩日我親,記得來府上喝杯喜酒啊!”
薛行腳步一頓,轉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問:“您、哪位?”
祠祭司主事臉上的笑容一僵, 與他站在一起的幾個禮部員也面面相覷,神尷尬。
薛行之前因為被借調到了禮部一段時日,與禮部的大大小小員都有接,這幾個還算是與他接較多的,雖說不上多親近,但是平日里見了面還是會打個招呼,所以祠祭司主事才會開口邀請薛行去喝喜酒。
薛行說完那三個字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是遷怒了,他不由怔了怔。
薛行向來覺得自己是個冷靜理智的人,從不會用事,只做正確的決定。可是剛剛因為李毓的緣故他口堵著一口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讓他竟然對著一個不相干的旁人口不擇言起來。
對自己要求甚高的薛行臉更加難看了,他討厭失控,也不允許自己不理智。
那幾個禮部員還以為自己什麼時候把薛行得罪了,了鼻子打算悄悄走了,這位薛大人雖然職不高,但是誰都知道他是天子前的大紅人,得罪不起。
“抱歉,秦主事。”薛行突然開口,他的聲音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已經恢復了該有的禮貌,他對那位之前開口邀請的年輕員道,“我剛剛走神了,非是有意冒犯。”
既然知道自己失控了,那就更正過來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秦主事連忙道:“哦,沒事沒事,薛大人平日里事忙,一時走神也正常、正常。”
其他人也笑容尷尬地附和著,“對對對,是是是。”
薛行沒有再說什麼,對他們點了點頭,轉離開了。他之后雖然沒去參加這位秦主事的婚禮,卻吩咐小廝準備了一份厚禮送去。
賀林晚和李毓走到宮門口的時候,一隊侍衛已經等候多時了。
“世子殿下,請。”為首的侍衛上前,指了指門口的馬車,看上去恭敬,實則有些趾高氣揚地道。
“你們這是要送本世子回王府?”李毓看了一眼那輛裝飾華麗,很有他以前的風格的馬車,挑眉問道。
“世子說笑了,您以前住的是晉王府,現在晉王都沒有了,您哪還能住在晉王府?”侍衛似笑非笑地說,“陛下給您另外安排了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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