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意猶未盡地又出了一竹簽子,轉頭一看,卻愣了愣。
“大人,暈過去了,怎麼辦?”袁喜看向寧易,表還有些委屈,也太不經扎了吧?扎手指真的是他們刑獄司里最輕的用刑了。
寧易皺眉看他,仿佛眼前的屬下有多麼沒用,“怎麼辦你問我?”
袁喜有些訕訕地想了想,上前抓起范蘭若的手,猛地往的食指指甲里扎了一針。
范蘭若又是一聲慘,搐著驚醒過來。
袁喜松了一口氣,連忙對寧易說:“大人,醒過來了,您有什麼要問的嗎?”
寧易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在閉目養神,“用完了刑再問。”
袁喜看了一眼自家大人,暗地里吐槽:如此如花似玉的姑娘,大人竟然一點也不懂憐惜,真是個怪胎。
一邊想著,一邊練地出一竹簽,猛然·進了范蘭若中指的手指甲里。
范蘭若這回的慘聲已經沒有之前那兩聲那麼大了,只是聲音越發嘶啞難聽,臉慘白如紙,汗滴如豆,子抖得像是在篩糠。
袁喜盡職盡責地又給扎了剩下的兩針,把左手的五手指都扎完了。范蘭若的慘聲已經宛如貓,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渾像是剛從水里被撈出來一樣。
“大人,用完刑了。”袁喜轉頭恭敬地說。
寧易睜開眼,起慢慢走到范蘭若面前,盯著看了一會兒,就在袁喜要懷疑自家大人是不是看上了這姑娘的時候,寧易淡聲對袁喜道:“把弄醒。”
原來范蘭若因為用完了刑,略一放松,又再次暈厥了過去。
“是,大人,”袁喜這回放機靈了,連忙上前一步,一邊盯著范蘭若的臉,一邊將最先釘指甲里的那竹簽,以緩慢的速度慢慢拔了出來,范蘭若再次慘一聲,醒了過來,只是這回連抬起眼皮的力氣也沒有了。
“快醒醒了,暈一次就得一次疼,何必呢?聰明的就趕回答我們大人的問題。”袁喜真心實意地勸說完范蘭若,又轉頭對寧易保證,“大人有話只管問,屬下保證會一直清醒著。”
寧易低頭看著眼前看著仿佛奄奄一息,慘烈弱的子,心中毫無半分憐惜之意,冷漠地問:“楊太師的那封信之前一直在你祖父范允手里,是你給那刺客的?”
寧易不問范蘭若是不是跟刺客有聯系,也不問刺客當初刺殺范允是不是雙方商量好的演給眾人看的一場戲,直接問起了信的事。
范蘭若眼皮了,卻沒有吭聲。
袁喜不用寧易吩咐,上前住范蘭若食指上的竹簽,轉著慢慢往外拔,那竹簽也不知有什麼門道,像是長了細小的倒刺一樣,拔出來的時候竟比進去的時候痛苦十倍不止,卻連暈厥都沒有辦法做到了。
范蘭若疼得眼淚鼻涕橫流,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抖著斷斷續續說:“是,我、我是被脅迫、的。”
寧易聞言竟然勾了勾角。
袁喜不經意瞥到寧易笑,嚇得得抖了抖,連忙住竹簽加重范蘭若的痛苦,表有些兇狠,“說實話!”
范蘭若面部著,口齒都有些不清,“我,我與刺客、有、有私,跟我祖父、沒有關、關系。”
寧易點了點頭,似是信了范蘭若的話,他輕聲道:“那封信的偽件當初了楊家叛國的實證,你卻把真跡給了刺客,你可有想過后果?就算范允不知,你猜陛下會不會治他的罪?”
若真是范家將楊太師的真跡給了刺客,與背后捅了天承帝一刀無異,天承帝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范家的任何一個人。
這會兒范蘭若已經疼得沒有太多力思考,聞言忍著指間剮心的疼痛辯解道:“那封信,那封信不是真的,是、是偽造的。”
“偽造的?”寧易挑了挑眉,“你說是偽造就是偽造了?有何證據?”
范蘭若想要努力思考一下再回答,寧易看了袁喜一眼,袁喜立即上前將范蘭若無名指上的竹簽慢慢往外拔。
疼痛剝奪了范蘭若想要思考的最后一力,悶哼著回答道:“真跡還,還好好地保存在、在書房。”
寧易挑了挑眉, “你又怎麼證明書房里的那封才是真跡,而不是你用偽造的書信替換了真跡呢?”
袁喜在一旁虎視眈眈,范蘭若不敢再多做停頓,打起神回道:“我,我在仿抄的、的時候,做了、做了記號,有一個字、稍有區別,你拿書房、書房里的真跡、一對比,便,便知。”
范蘭若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句子,差點厥過去,但是指尖的疼痛讓只能清醒著承痛苦。
寧易再次笑了,語氣竟然十分溫和,“你是說……信是你仿的?”
“是。”范蘭若一口應下。
此時,范蘭若已經疼得死去活來,這輩子還從未過這樣的痛苦。
當初在拿起刀割腕的時候,范蘭若被自己傷口涌出來的給嚇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被包扎好了,所以并沒有太多的疼痛。范蘭若想著,這麼疼還不如死去,現在只想將所有罪名都攬在自己上,讓祖父和家人不被降罪,自己也能得到解。
寧易也沒有問是不是范允指示范蘭若仿造的信件,他只是指了指屋子中間那張書案上的筆墨,對袁喜道:“扶過去,讓把信再默寫一遍。”
袁喜這才明白寧易沒有范蘭若右手的原因,原來是留著寫字用的。
袁喜了兩個人來,一起將范蘭若手腳上的鏈子解開,扶著坐到書案前,怕支撐不住,還給灌下了一碗參湯。
見范蘭若臉好轉了,袁喜才把筆塞到了手里讓寫字。
范蘭若拿著筆,手忍不住抖著,突然想起來很久以前,祖父告訴的一個道理,“凡是需要落筆在紙的東西,都需要三思再三思,因為它會為無法辯解的鐵證。”
范蘭若將筆放下,懇求地對寧易道:“我,我還疼得很,寫出來的字,怕是、怕是與以前不一樣,可否容我休息一日,或者半日也行。”
寧易看都沒看范蘭若,只是淡淡地看了袁喜一眼。
站在范蘭若后的袁喜嘆了一口氣,一把抓住了范蘭若的手,將左手上唯一還剩下的那竹簽,慢慢地往外拔。
“范姑娘,我不是提醒過你嗎?大人問什麼你答什麼,要你做什麼千萬不要反抗。這下好了,竹簽子都拔完了,接下來會用的刑罰,我怕你一個都捱不住。”袁喜憐憫地說。
范蘭若剛剛好點的臉,因為疼痛再次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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