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讓自己保持清醒。”讓醫給自己用了阿片後，馬利克如是說道。

“可是如果不治療的話，蘇丹會有生命危險的。”曼蘇爾著急道。

“國運興廢在此一役，蘇丹也要置生死於度外。”馬利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弟弟和醫道：

“我的病僅限於你二人知道，絕對不許外傳……對外，就說我只是偶然著涼。”

“是，我的蘇丹。”兩人趕單膝跪地，含淚應下。

在藥的支撐下，馬利克又強打神問道：“有葡萄牙人的靜了嗎？”

“蘇丹昏迷期間，偵騎回來了。”曼蘇爾忙眼角的淚水道：

“葡萄牙大軍一直在南下，沒有去攻打拉臘什，顯然他們的國王沒有想過確保與海軍的聯繫，而是一頭扎進了陸，想與我們進行主力決戰，畢其功於一役！”

“真主至大……”馬利克明顯神一振，似乎病都輕了一點。

因爲如果葡萄牙人還像之前一百多年那樣，沿著海岸線步步爲營，在他們強大海軍的掩護下，哥人將毫無辦法。

但一旦進了陸，那就是沙漠民族的天下了！

“按計劃行事吧。”馬利克又吩咐曼蘇爾道：“把侵略者引到馬哈贊河畔，如他們所願決一死戰！”

“是，我的蘇丹，真主保佑哥！”曼蘇爾一咬牙，應聲而去。

~~

其實在葡萄牙人踏上哥的那一刻，馬利克的計謀就已經開始運行了。

說來也簡單，他採取的是敵深、以逸待勞的策略，命駐紮在邊境和北疆關卡的各部族軍隊，一見到葡萄牙人便風后撤，到馬哈贊河畔的克比爾堡與主力匯合。

缺乏戰鬥經驗的塞斯安果然上當，以爲哥軍隊懾於自己大軍的威勢，不敢迎戰呢。便犯了輕敵冒進的錯誤，不斷催促大軍向陸推進。

隨著大軍深乾燥的山區。炎熱的天氣、長期的行軍都在迅速侵蝕著葡軍的戰鬥力。

而他們自也嚴重缺乏艱苦作戰的覺悟，似乎將這次遠征當一次行獵或者郊遊。

在特遣隊員們抓時間打磨武，保養步槍的同時。貴族們卻想著補華麗的袍子，讓僕人亮靴子。

他們在行軍時也從不穿盔甲，只穿著華麗的繡著金銀線的綢，當然還有假，在隊伍中招搖。

他們總是不停的在進食，吃著僕人奉上的糖果蛋撻和油膩的烤烤豬，毫不考慮這些東西好不好消化。

而全副武裝的特遣隊員，則蜷在有遮棚的馬車中，拒絕進食一切油膩食，只吃餅乾喝淡鹽水，儘可能的在哥炎熱的環境中保持狀態。

隨著大軍抵達馬哈贊河畔，馬卡龍們的警惕也到了最高。

這時，葡萄牙人得到阿布國王支持者送來的報，說馬利克的大軍正在克比爾堡集結。

在炎熱天氣下依然神采奕奕的年輕國王，聞言馬上下令全軍過河，要殺哥人個措手不及！

在國王的催促下，葡軍沒有進行過多的偵查，便直接渡過了馬哈贊河。

這麼著急過河，也是因爲馬哈贊河是條汐河。此時正是水位最低的時候，河心的水深也不過剛剛過腰。無需架橋大軍便可直接通過！

然而國王的軍隊通過馬哈贊河後不久，斥候便發現哥大軍的主力，在前方嚴陣以待了。

“多兵力？”塞斯安拿起遠鏡向遠看。

“一眼不到頭，大概是我軍的兩倍。”斥候焦急回答道：“而且看到了蘇丹的旗號！”

“什麼？”葡軍登時陷了慌，顧不上追究阿布國王的報爲何有誤，塞斯安馬上下令結陣迎敵。

在貴族軍的指揮下，葡萄牙軍隊分前後兩線佈置，無論是本國部隊還是外國僱傭軍，都無一例外地排出了無敵於歐洲的西班牙大方陣。

貴族軍和職業軍士負責帶領他們，以提升士氣，保證陣型穩固。

塞斯安將經驗富、戰鬥力強的僱傭軍和志願兵方陣佈置在第一線。把經驗淺、戰鬥力較差的平民部隊放置在第二線。由騎士們組的重騎兵部隊分別部署在步兵部隊的兩翼，阿布國王的輕騎兵部隊則部署在了右翼銳騎士的外側。

三十六門火炮組的炮兵陣地位於全軍的最前方位置。由於擔心軍佔據數量優勢的輕騎兵進行側翼包抄，葡軍還用大量輜重組屏障，部署在步兵部隊的兩側，掩護外圍的神手抵敵軍騎兵。

在兩排陣線之後，餘下的輜重馬車被排列起來結營壘，以保護國王和那些隨軍的人士。

特遣隊員們作爲國王的近衛軍，也在車陣組的堡壘中。馬卡龍站在輛輜重車上，冷眼看著正在慌忙佈陣的葡萄牙人。

他們的陣型本沒什麼問題。但問題是，佈陣的地點背靠著寬闊的馬哈贊河，右邊同樣是馬哈贊河的支流。兩條河道呈人字形匯合在一起，葡萄牙人結陣的地方，恰好就是‘人’字的部。

“好傢伙，背水一戰啊，還是加強版的。”他收回目對手下道：“要是戰事不利，又趕上漲，逃都沒出逃的。”

“可不。”副隊長潘喬運點點頭道：“小紅折在這場的可能越來越大了！”

“不好說。”那個誰忽然現道：“兩邊的軍事素質差距還是大的，還得看哥人能不能頂住葡萄牙人的三板斧。”

“大人說的對。”馬卡龍贊同道：“紅鬼的實力不容小覷。”

只見此時最前方的方陣已經整隊完畢。那是銳的德意志長槍僱傭兵和伊比利亞火繩槍志願兵。

他們都是久經戰陣的職業軍人，時刻保持著警惕。此時自然不會慌張，用最快的速度結方陣，保護後面糟糟的葡萄牙平民部隊。

那些重金聘請的神槍手也已經在車陣後各就各位了。

他們每人有三支重型火繩槍，後跟著兩個專門裝填的僕兵。這樣神槍手們只需專心瞄準擊即可。

重型火繩槍出的彈丸，可以確擊穿一百碼外重騎兵的製板甲，何況哥騎兵那簡陋皮質甲？加上一分鐘三發的速，殺傷十分驚人。

當那三十六門沉重的半加農炮，被推到了車陣前的炮位上就位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這下至立於不敗之地了。

這時，馬卡龍和潘喬運等人的表也變得嚴肅起來了。大人觀察的沒錯，儘管葡萄牙人已經被滾滾而來的財富腐蝕的費拉不堪，但他們畢竟打了幾百年仗的歐洲。

實話實話，他們表現出來的軍事素質比明軍高多了，軍中可能只有戚家軍比他們強。

好在軍現在已經不能代表大明的最高戰鬥力了……

“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呢。”馬卡龍心下焦急，萬一葡萄牙人獲勝或打平，他們的任務可怎麼辦？

難道就靠手下這一百陸戰隊上奪帥？

看著一圈圈簇擁在國王邊，全盔甲、全副武裝的騎士和劍士，在日下奪目耀眼，馬卡龍就一陣陣頭大，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

此時在戰場南側，以逸待勞的五萬哥士兵以新月陣型佈陣。因爲兵力是對方的兩倍，所以他們選擇拉長陣型，在兩翼合圍葡軍。

馬利克組了三條陣線。他在第一線佈置了戰鬥力最差的安達盧西亞裔步兵。

第二線則是由大量歐洲背教者組的職業軍隊把守。

奧斯曼耶尼切裡近衛軍則作爲主力部署在第三線位置。

柏柏爾人的輕騎兵則部分部署在三條步兵戰線的兩側，餘下的則位於全軍最後方待命。他們中的不人裝備了新式的火繩槍。

同時，哥人也裝備一些歐式火炮進行火力支援。

但馬利克深知哥人對裝備良、軍事技高超的歐洲人有很深的心理影。

因此開戰前夕，他策馬出陣，高聲對哥人發表戰前演講道：

“強敵在前，你們必須戰勝恐懼，勇敢的與敵人作戰！”

“因爲你們是爲了保衛你們的家人、生命和信仰而戰！”

“倘若今日戰死，我等定當榮升天國！”

哥人一時士氣大振。各部士兵們齊聲高呼著薩阿德王朝統治者的尊稱：

“謝里夫！”

“謝里夫！”

“謝里夫！！”

‘謝里夫’是‘聖裔’的意思。這代表哥各族正式承認馬利克是他們獨一無二的統治者。

馬利克在萬衆敬仰下撥馬返回了中軍，一進去親衛紮起的帷幔，他便頹然趴在馬背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鮮噴在黃的沙土地上，目驚心。

外面依然歡呼不絕軍士兵並不知道，他們的蘇丹已經命在旦夕了。

猶太大夫趕扶住蘇丹，解開藏在他寬大袍子下的繩索。哪怕服用了大劑量的阿片和天方教製的興劑，馬利克也已經沒有力氣自己騎馬了，他讓人把自己下綁在馬背上。馬鞍後還支了個木頭的靠背，再把上綁上，這才能在陣前完演講，掃除士兵的恐懼！

“沒有時間浪費了，開炮……”蘇丹掉角的跡，悍然下達了開戰的命令。

雙方同時火炮轟鳴，戰場上白煙瀰漫，決定三個帝國命運的三王之戰，開始了！

ps.下一章已經寫一半了哈……本來想兩章連發，讓大家看個連貫，可惜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