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章

上午第一節是數學課，還剩五分鐘打鈴。

同學之間有作業的，抄作業的，詢問著課表的，倒水的，馬不停蹄的忙著。

楊琪神懨懨趴在桌上，沒打採道︰「又是數學課，安靜，你說要是有人幫我回答問題就好了。」

「算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又嘆了一聲。

安靜笑了笑，把數學書和草稿本放到桌上。

數學沈老師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頭，資歷很深，他講課的風格隨和親人，平時作業也留的不多。

但只有一點，也是學生們最怕的噩夢。

沈老頭喜歡隨時隨地的人回答題目，要嘛人去黑板上寫解題思路。

一題答不對，沒問題，還有第二道題等著你。直到你會了才讓你坐下。

而且更恐怖的是。

這位沈老頭，人毫無規則，不是按照學號，也不是按照座位。讓同學們措手不及，本來不及應變。

俗話說無形之中最為傷人。

沈老頭做到了。

鈴打響。

沈老頭臂彎裡夾著幾本書，戴著副老舊的金框眼鏡，頭髮半灰，手裡攥了個保溫杯，走路的時候有些駝背，晃晃的走進教室。

剛做完早，同學們呼吸還沒平靜，班級裡的空氣有些沸騰，嘈雜之聲沒停過。

班主任站在門邊，用力的拍拍手︰「安靜安靜，上課了，都別說話。周齊回你位置上去。」

安靜︰......

安靜又一次嘆自己名字取得不是很好。

沈老頭笑咪咪的朝班主任擺了擺手。

班主任笑笑，離開教室。

楊琪低不可聞的嘆了一句︰「笑面虎。」

閉上眼睛，雙手握拳放在心口，輕聲念叨︰「千萬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

安靜歪頭瞅著同桌的作。

這是向誰保佑呢？

「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老天爺聖母瑪利亞，保佑我千萬不要被到。」

安靜扯了扯角。

這真的有用嗎。

沈老頭先復習了會兒上周教的容後，轉就在黑板上寫上兩道大題目，然後著班級裡的同學，視線如雷達般穿梭著。

教室裡的同學一到此時，大多數都默契的低下腦袋，祈禱不要和沈老頭來個靈魂的對視。

沈老頭，清了清嚨，點了兩個人︰「安第一題，紀沅第二題，上來做吧。」

安靜這一刻仿佛能聽到很多個人心裡深深地噓了口氣。

兩位同學上臺寫題目了。

沈老頭坐在一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熱茶。

許嘉業拍拍，了口大氣︰「還好還好，逃過一截。」

宋斯咬著筆尖，嘲諷他︰「至於這麼沒出息麼。」

許嘉業沒理他，傾靠前，湊近陳述耳畔︰「阿述，你待會坐直點啊，記得把我全部擋住啊。」

陳述歪了腦袋，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麻煩。」

許嘉業雙手並攏，狀若撒︰「拜托拜托。」

周齊一激靈，渾惡寒︰「自己人自己人，別撒，有話好好說。」

宋斯著講臺上背對著同學們的兩個生，砸砸，搖頭嘆道︰「這一個前/凸/後翹，一個跟豆芽菜沒發育似的，這對比也太明顯了。」

許嘉業低了子不懷好意道︰「你試過前/凸/後翹？」

宋斯想到什麼，了鼻尖，湊近壞笑道︰「至起來爽啊，我就喜歡這種滿型的。」

他又拍拍陳述的肩膀，尋找認同︰「是不是阿述，男人不都喜歡起來有手的嗎，特別帶勁兒。」

陳述一手撐著下，一手百無聊賴的轉著筆，聽到後，臉上沒什麼反應，表都沒變。

宋斯瞅他這幅冷淡的模樣，低聲嘀咕︰「裝吧你就。」

許嘉業扯扯他角，指著臺上稍顯矮的生︰「哎，這不是早上你問人借紙的那個麼。」

宋斯瞥了眼。

「對啊，和妹妹走一起的那個，原來是我們班的啊，存在也太低了吧。」宋斯撓了撓腦袋︰「咦，剛老師什麼來著？幾元？院？啥破名字。」

安和紀沅都在黑板上詳細的寫上題目過程，沈老頭很滿意。

當中講解過後，掉又重新寫了兩道大題。

「這兩道題我們就請....」

沈老頭拉長語調，明顯又是再找人。

安靜低下了頭，握著筆胡的在草稿紙上途途寫寫。

黑板上有一道不會做。

沈老頭鏡片後的小眼睛如鷹般搜尋著獵，一群黑的腦袋中，最明顯就數陳述，他靠著椅背，懶散的坐在那，神悠閒。

「陳述，你來做第一題，第二題...就陳述前面那生來做。」

安靜︰......

心裡一咯　，怎麼辦。

恰好第二題就是不會做的題目。

全班雀無聲。

除了最後排幾個男生怪異的口哨聲。

安靜此時心一片空白，心慌意。

遲遲沒起，後的人好似也沒靜。

楊琪朝比了個手勢，小聲道︰「加油。」

安靜著頭皮站起，慢慢吞吞的挪到臺上。起白筆，在黑板上停留了會兒，卻始終沒留痕跡。

餘瞄到沈老頭又坐一邊喝茶去了。

這時，後才傳來緩慢悠的腳步聲，有人站在了邊。

陳述一手兜，一手起筆慢悠悠的在黑板上寫起了公式。沒有思考般，仿佛這些早已經了他的腦袋。

邊的人氣質清冽，有竹。

安靜了手中的筆，怎麼辦，真的無從下手啊。前面幾道都會，偏偏了最不會的一道。

後有了小聲的議論談話聲音。

安靜咬，覺後的目全齊刷刷的罩在上。

怎麼辦。要不然說不會然後站一節課？

「不會麼？」

低沉清冽的聲音從旁邊發出。

安靜一楞，被人一語道破，有些尷尬，耳子微紅。小幅度的點點頭。

「證明fx=2x a......」

安靜有些懵。

他在和誰說話？

安靜轉頭瞄他。

陳述雙眸專心的凝視著黑板，不疾不徐的寫著他自己的解題思路。他側臉的皮白皙，鼻尖高，廓分明深邃，細碎的頭髮留在耳邊。

安靜的視角能瞟到他的手腕，線條流暢，手指細長，有淡青的脈絡約浮現。

陳述瞥見還沒靜，有些迷，輕聲道︰「不寫？」

這兩個字讓安靜回了神，讓寫的？這是在告訴答案？

抿，捻下心緒，照著他念的，一步步在黑板上寫下答案。

他的聲音不是很響，但沉穩有力，字字清晰。

直到寫完了，他還在寫。

安靜放下筆，臨走前，瞥了眼，有些詫異。

他怎麼把不需要寫的步驟也寫上去了？

不管了，安靜快速的回到座位上，深呼了口氣，這才覺到心臟 的跳，似乎要從心口中跳出來。

天啊，剛剛是在幹嘛？大庭廣眾下抄答案...

雖然老師和同學好像都沒發現，但是...總覺怪怪的。

臺上的陳述終於寫完，答案過程洋洋灑灑，比安靜多了許多。

安靜趕低下頭，睫微抖，用力的攥著筆，不敢和他對視。

有些丟人...

直到陳述回到座位上，都沒抬起頭。

沈老頭起，看了會他倆的解題過程，一邊看一邊點頭，臉上出滿意的神。

其中誇了誇安靜的解題思路，簡單明了，直切要點，又拿筆把陳述其中的幾步劃掉︰「這些步驟完全不用寫上去，沒有必要，陳述，下次注意了。」

陳述無所謂聳了聳肩。

楊琪嘆︰「哇，安靜你好厲害啊。」

安靜微別扯角，沒有搭茬。

厲害的又不是。

是後的這個人。

一邊做著自己的題目，一邊看都不看就能把的正確答案告訴。

一心兩用。

陳述回到座位，垂眸玩了會兒手機。

宋斯拍拍他的肩膀，與有榮焉道︰「阿述，厲害啊，哥們兒還是一樣的老練。」

「哎，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站在上面這麼久啊，平時你不都很快就回來了麼。」許嘉業有些奇怪，不走心的問。

周齊瞅了會兒手機，隔著過道問︰「中午去不去網吧？徐霖這小子發短信約了我們一塊去。」

「好啊，他。順便再打會籃球鬆鬆筋骨。」宋斯有些迫不及待的拳掌，「怎麼樣，阿述？」

陳述散漫的把手機扔回課桌，不咸不淡的吐出幾個字。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