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可哥托海(一)
經過數個小時的飛行、轉機、再飛行, 當天晚上, 飛機終於緩緩降落富蘊機場。
富蘊機場極小,每天起降的飛機兩隻手就數得過來。剛一落地, 冰冷的空氣便迎面而來, 大家打了個哆嗦,爭先恐後地衝向換間, 把能套上的最厚的服全部套在了上。
新疆雖然用的也是北京時間, 但因為地理位置在西邊,故而和陸有兩個小時的時差。晚上八點多鐘天依舊很亮, 當地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說,這裡都是晚上九點左右吃晚飯, 若有誰早上八-九點鐘就起床,那真是了不得的壯舉。
小霞聽了雙眼放,是個不折不扣的夜貓子,熬夜賴床是家常便飯。真恨不得現在就紮在新疆,以後天天晚睡晚起的福利。
前幾天,可哥托海剛下過一場大雪,從富蘊機場到可哥托海鎮上還有一百公里的車程。若是天晴時都要開兩個小時,遇到雪天, 恐怕這一路更是難開。
這次準備行李時,蘇紀時特地準備了一個很大的保溫壺,在壺裡接滿了熱水, 並且囑咐同行的其他人也接滿熱水。
秦丘驚訝道:「沒想到蘇姐這麼養生!」
陳剛玉說:「我這裡有蓮子、枸杞、即食銀耳, 蘇老師要不要, 很養的。」
蘇紀時搖搖頭,告訴他們:「我讓你們接熱水,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防止車輛凍在路面上的。」
偉經、嚴長輝都是老司機,連連附和。現在臨近春節,正是一年裡最冷的時候,當地零下三十多度,雪地行車,熱水是最必不可的東西。若是車胎結冰、擋風玻璃結霜,一瓶熱水下去,絕對能重煥新生。
待眾人準備妥當,他們立即登上車,向著目的地進發。
冬天的新疆是極的。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大車在路上飛馳,一路走來,霧凇、冰瀑等等景數不勝數。這純天然的不加雕琢的壯自然景觀,引得眾人不住驚歎。
陳剛玉前陣子剛從瑞士拍完電影回來,趕忙拿出手機記錄下此刻的景,發到微博上,稱讚這裡比瑞士最有名的雪鄉還要好。
的視頻剛一發送,不出幾分鐘,就迅速湧現上千條評論。
【啊啊啊啊好啊!!不敢相信居然是國!!】
【歡迎大家來新疆玩~我們新疆好地方!冬天來新疆雪泡溫泉,消費低,遊客,玩得舒心!】
【節目組真是太壞了QAQ,說飛就飛,也不給們送機的機會1551】
【陳老師旁邊的是我們瑾瑾!!這側臉太能打了吧??】
【瑾瑾在打遊戲嗎?沒想到瑾瑾是網癮誒!!】
【啊啊啊啊看到瑾瑾的手機螢幕了,這遊戲我也在玩!!】
陳剛玉嚇了一跳,趕忙點開視頻重新看了一遍,果然發現在結尾幾秒裡,旁邊的蘇瑾也鏡了,鏡頭剛好拍到的手機螢幕,雖然模糊不清,但對於正好在玩這款遊戲的人來說,絕對不難猜出那是什麼遊戲。
陳剛玉格外張。現在網路福爾斯太多了,給他們一點線索,就能順藤瓜地翻出不東西。
就在前不久,有人通過一些管道搞到了某星的遊戲ID,使用「觀戰」模式得到了該星的遊戲戰績記錄,然後通過戰績,找到了經常帶上分的某男星小號……而那位男星,早已結婚多年!一個已婚男,每天都要固定帶一個年輕小姑娘打排位賽,說他們沒有,誰信!
如此這般,網路福爾斯們踢了兩人的婚外。最後瓜越找越多,搞得兩人敗名裂。
陳剛玉聯想起這件事,嚇得趕忙刪掉了微博,又小心翼翼地問蘇瑾:「……蘇老師,我剛才不小心拍到了你的手機螢幕,們知道你現在在玩什麼遊戲了。這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啊?」
蘇紀時茫然地從手機裡抬起頭來,不解問:「這有什麼影響?」
大方把手機拿給陳剛玉看:「我就是用帳號挖挖礦,沒綁定、師徒,很安全的。」
螢幕上,名「@我是挖礦的小行家」的紫人靈巧地轉了個,作妖嬈。
陳剛玉這才放心:「哦哦,那就好,那就……」
話沒說完,忽然住口,眼睛瞪大看著螢幕,一臉錯愕。
蘇紀時:「???」
蘇紀時轉回螢幕。
不知何時,「@我是挖礦的小行家」旁多了一道長鶴立的帥氣影,一華服金閃閃,明明是十級小號,卻從頭到腳裝扮得珠寶氣,就連背上的巨劍都帶著閃瞎眼的特效。
離著十米遠,都能看出這是一個人民幣玩家。
而這個人民幣玩家頭頂的ID,是「@我家有礦隨便挖」。
蘇紀時:「……」
蘇紀時:「…………」
蘇紀時:「………………」
蘇紀時誠懇地對陳剛玉說:「陳老師你信我,這真的不是我號。」
陳剛玉也誠懇地說:「嗯,我信。」
蘇紀時:「……」本就沒信!!!
人民幣玩家「@我家有礦隨便挖」點開易申請,易面板上放著五百枚熱氣騰騰的礦石。
「@我是挖礦的小行家」選擇拒絕。
對方遞來了第二次。
再拒絕。
再申請。
輾轉五六次,蘇紀時終於崩潰了。
@我是挖礦的小行家:穆休倫,你怎麼這麼閒?
@我是挖礦的小行家:你不開會了?你不工作了?不和你爸你媽你舅你大爺鬥法了?閒得沒事替我挖什麼礦?
@我家有礦隨便挖:……
@我家有礦隨便挖:不是本人。
@我家有礦隨便挖:老闆讓我挖五百個礦,請你務必收下。
蘇紀時:「……」
尷尬了。
@我是挖礦的小行家:你是代練?
@我家有礦隨便挖:不。
@我家有礦隨便挖:蘇姐,我是高嶺……
@我是挖礦的小行家:……
堂堂高級書淪落到替老闆在遊戲裡挖礦,這是人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我家有礦隨便挖:不是,是獎金的。
@我家有礦隨便挖:帶薪打遊戲,這種好事捨我其誰?
……好叭。
蘇紀時只能鬱悶地收下了五百枚礦石。
這樣一來,好不容易擴充的小背包又變得沉甸甸的了。
在旁目睹了一切的陳剛玉表示,只聽過帶妹上分的,沒聽過代妹挖礦的。
不愧是礦業大佬,看看人家這ID,價值連礦啊!
※
路程剛走了一半,天便漸漸黑了下來。
這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路上黑漆漆一片,車燈照在雪地裡,映出刺目的反。
車隊為了避免意外,車速極慢地向前駛去。車碾過積雪,留下深深的車轍。路兩旁積雪最厚的地方將近一米深,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一隻野兔一頭跳進雪裡,留下一道垂直的深坑。
晚飯大家是在大車上湊合的,蘇紀時打遊戲打到手機沒電,隨便吃了幾口饢,便開始閉目養神了。
忽然,只聽大車底部傳來一陣刺耳的噪音,大急剎,所有人都因為慣向前倒去!!
這一急剎,瞬間驚醒了不人的清夢,大家慌張地睜開眼,每張臉上都寫滿了張。
「怎麼了?」
「突然剎車了,是撞上什麼東西了嗎?」
「不像是……不會是路出問題了吧?」
「車可別壞半路上啊!車距離營地還有幾十公里呢!」
一時間,各種議論聲在車廂響起,眾人面面相覷,膽子最小的偉經立即抓住了行囊,張問導演:「不會又和上次一樣吧?」
上次他們去印尼,車子在半路就「壞」了,所有嘉賓必須下車步行到營地。結果事後證明,這一切都是節目組故意搞的鬼,目的是為了給嘉賓一個突然襲擊。
導演趕忙摘清自己的嫌疑:「沒、這次真不是我們!現在外面零下四十多度,連路燈都沒有,我們怎麼會拿大家的命開玩笑!」
既然不是節目組的原因,那是為什麼?
眾人把目投向駕駛室。大司機是在當地聘請的哈薩克族同胞,漢語有些結,勝在對路況悉。
只見他一臉戒備地盯著前方道路,把大燈調遠燈——
——「啊!」
眾人驚呼,只見車子正前方的必經之路上,居然停留著十幾隻!尖耳、窄臉、一雜皮,茸茸的尾夾在後之間……在強的照耀下,它們不閃不避,眼甚至還反著幽。
不知是誰問:「這……這到底是狼還是野狗?」那人聲音抖,可大家都無暇笑話他。
同樣的問題在所有人心裡響起,擋在他們面前的,究竟是狼是狗?
那群不速之客型介於狼和大型犬之間,皮很厚,材卻很瘦削。大家都沒見過野狼,但在城市裡見過各種大型犬,他們把這群的臉型與記憶中的大型犬進行比對,可比來比去,都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那位元哈薩克族司機用他們的語言嘀咕了一句什麼,又結結解釋,說這群很有可能是狼和狗的雜串種。
那群狼狗(姑且用這個詞來形容那群吧)圍聚在馬路正中央,無數隻爪子幾乎踏平了那片雪地。即使司機不停的鳴笛、閃大燈,它們也沒有躲開。
「太奇怪了……」車上的另一位漢族地接人員說,「一般這種型的野生,他們都會主避開車子。」
「會不會是他們太了?」秦丘張地問,「我在網上看過視頻,急的狼甚至會圍攻小轎車!」
「你都說了是小轎車了,咱們這可是大車,他們就算再,也不可能想不開跑來攻擊咱們的。」
大家七八舌地議論起來,可誰都不知道該怎麼理現在的況。
導演問司機:「路這麼寬,能不能直接繞過這群?」
司機連連擺手:「不寬,不寬!都是雪!開到旁邊,掉下去!」
原來,這條柏油馬路僅能夠兩輛車並排通行,兩邊都是深深的土坡。前幾日下的大雪遮住了兩邊的土坡,對於不悉當地路況的人來說,猛然看上去,仿佛面前都是平坦的大馬路,可如果妄想「繞行」,絕對會陷到坑裡。
繞行不、狼狗又不讓路,那怎麼解決?
時間漸漸流逝,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黑暗中,龐大的大車與那群目的不明的狼狗對峙著。
一令人倍抑的沉默在車蔓延,很多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最終,還是總策劃咬牙做了惡人——
「直接開車吧。」他狠心道,「咱們車這麼大這麼沉,絕對不會被這種型的撞翻。要是咱們開到它們面前,它們都不知道避讓的話,那就……怪它們不長眼了。」
這話很「冷」,但卻是現在唯一的解決方式。
面對這群莫名擋路的不速之客,難道所有人要在這裡被困一晚上嗎?
「這不好吧?直接把這些撞飛,太殘忍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咱們不如再等等吧,說不定過一陣子它們就散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可哥托海早上九點半才日出,現在外面零下四十度,就算咱們開一晚上的暖氣,也撐不到明天早上!」
「可真的要把它們都軋死嗎?這得造多孽啊!」
你一言,我一語。剛開始還有幾人持反對意見,覺得不能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待這群生靈,可是漸漸的,那些反對聲音被了下去。
漸漸的,車重歸沉默。
第一次正式見麵,小姑娘連人帶貓摔進他的院子。舉著小奶貓,女孩睜著水汪汪的一雙眼看他。「您能收養它嗎?」再後來,她坐在牆頭,手裡還舉著沒啃完的雞翅,笑意炎炎看著他。「我來看貓的。」很久以後,女孩蹲在他屋外的牆頭輸了比賽哭的稀裡嘩啦。「我,隻是路過想看看貓。」小貓蜷縮在她懷中瑟瑟發抖。男人嘆息,彎腰蹲在她麵前,清雋的眉眼上染上一層薄霜。半晌後無聲笑開,連人帶貓抱回家。念念急了。「商先生,我真的是路過。」男人微涼的指尖輕觸她的眉心,目光深情溫柔。「嗯,你隻是路過,而我是不想錯過。」頒獎禮上,寄念念手捧獎盃,笑容燦爛。「感謝我的先生,從我一無所以到萬丈矚目。五年前,他於我而言是遙不可及的神話、五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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