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分手是不可能了,但是江家對這門婚事是有些不滿的。
江家認為這是莫名東父為了讓他們點頭,故意弄出來的鬧劇,除了之前的分手費,沒有額外準備任何聘禮。
這禮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莫振海也挑不出什麼刺來。
但莫名東父這回是真真實實被惡心了,用分手禮做聘禮,也只有江家想得出!
莫念趕到書房的時候,莫振海正要吃藥,他高天天都得吃藥。
走過去給他遞去水杯,莫振海接過喝了幾口放下道:“不是你早點回來嗎?”
“路上耽擱了。”莫念清淺的語氣解釋。
這理由莫振海不信,但他不揭穿。
他剛剛給莫念打那通回來,是礙於江耀雲面。畢竟幾十年的了,他不想弄的太難看。
若是從前,有人這麼欺辱他的孫,他早已翻臉。
可顯然到底是歲數大了,他竟然也開始念舊。
“當年是我不好,不該一意孤行定下你與江城的婚事。我心中知道那孩子配不上你,但當時莫家的狀態容不得我拒絕。後來我有意由著你拖延婚事,只是沒想到小靜最後竟”莫振海長歎一聲,“雖只比你小兩個月,可到底不如你沉穩。”
“都過去了,不必再說。”莫念打斷他問:“還要喝水嗎?我去幫您添些熱水。”
“不要忙活,我今天你來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非要坐上莫氏那個位置不可?”莫振海看著凝眉道:“你想要的我不是不可以給你,但我有要求,你二叔永遠都是你二叔。”
莫念垂在側的手微微握了下,深呼吸道:“我無意和二叔競爭那個位置,只要他想,他可以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我沒有毫意見”
經此一役之後,莫念忽然改變了自己最初的一些想法。但這些想法,現在不會和莫振海詳說。
“莫念!”莫振海沉聲問:“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想您為難,也不是很需要那個位置。”對莫氏,曾經的確生出過摧毀的心思,但終是下不了那個手。
這一刻莫念恍然意識到,關於這一點,陸景蕭竟比更早看自己。所以當初他才能用一紙合約準的捕捉了的弱點。
莫振海沉聲道:“你非得氣死我不可,你前天讓蘇若雲帶著那些東西過來,就是為了存心氣我和你二叔是不是?!”
告訴他們蘇詞是與的,是在變相告訴他們,離開莫氏照樣可以做的很好?!
莫念微微凝眉道:“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您,父親彌留之際對我說,莫氏給二叔。”
“我曾經沒有接手它,現在也不能。我在蘇詞占太多,我若接手莫氏,對蘇伯伯不公平。蘇詞是他的心,他不會想要蘇詞為,莫氏子公司。”莫念分析道:“所以只要我還在蘇詞一天,便不會接手莫氏。”
“可你明知道,經過前天的事之後,你二叔無論是對蘇詞還是你都頗有異議。莫氏和蘇詞的合作,恐怕要到此為止了。”
莫念沉默半晌道:“那也沒辦法,蘇詞現在離開莫氏不影響,但莫氏卻不一定。”
莫氏畢竟莫振海半生心,聽這樣說,他多有些不快活:“你倒是自信!”
他算聽出來了,不急駐莫氏,是因為現在的蘇詞已經足夠用來威脅名東!
是在告訴他,這場鬥爭中,願意退,端看名東自己的選擇?
想到他那個好兒子,莫振海也只能歎氣了。
莫念今晚留在老宅吃飯,難得祖孫單獨吃飯,雖然安靜了些但整個用餐過程氣氛格外好。
吃罷飯莫念給浣花小築去了電話,告訴他們今晚不回去了。
回到臥室洗了澡,床頭的電話響了。
走過去拿起,‘陸景蕭’三個字在屏幕跳躍不停。
莫念接通,聽見那人問:“睡了嗎?”
“睡了,誰接你的電話?”
男人笑了聲,跟著又咳嗽了聲,莫念握著電話的手機一。
還記得他昨天早晨出門時,練束梅叮囑他多帶服,那邊氣溫和國相差較大。
難道是冒了?
這麼想著,那頭的人又咳嗽了兩聲,聽著有些忍。
莫念忍不住歎息問:“吃藥了嗎?”
陸景蕭楞了下,隨後帶笑的語氣道:“國外的藥難吃,太太明早給我去買一些等我回國再吃。”
“病死你算了。”只聽過挑食的,沒聽挑藥的。
男人笑道:“小病,不礙事。”
莫念想他也沒什麼大問題,否則怎麼還有心和說笑。
男人又問:“媽和付姨都睡了嗎?”
莫念回:“我不在浣花小築,在莫家老宅。”
“嗯。”男人應了聲,沒再開口。
尷尬的沉默後,莫念正要說‘沒事就掛了吧。’
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那人低沉磁的嗓音問:“我不在家,太太想我了嗎?”
莫念心頭一跳,還未答話只聽那人又自顧自道:“我是想你了,很想。”
握著電話的手一,對於他的花言巧語毫無應對之法。
那人又說:“下次再出遠門,一定要將你帶著。”
莫念想又不是他的行李,說帶就帶?
那人又咳了一聲。
莫念歎息道:“你那邊還是淩晨,生病了要注意休息,晚安吧。”
“晚安。”
莫念後來等著那人掛斷,可等了半晌那人都沒掐斷。
倒是等來他一聲輕笑:“太太怎麼不掛電話,是在等我再說一遍,我想你?”
“誰在等你再說”這人又套路,莫念差點就上了他的當。
及時收住話題,道了句“晚安”將電話掛了。
陸景蕭出差,周遭好像一下子變得清淨了。
睡前,接到了一條江城的短信——你就那麼恨我?
恨?
這個字太沉重了,莫念無意讓他占據自己太多緒,所以對那條短信視而不見。
——
江家這一晚氣氛格外凝重。
從莫家商量好婚事回去之後,江耀雲便一直沉著臉。
長孫媳婦的人選,他一開始定的就是莫念,說句難聽的,他一開始就沒瞧上莫小靜。
江家的子孫不缺一個生孩子的人,所以最初知道莫小靜懷孕的時候,江家的人沒一個人在意。
但事發展到如今地步,很顯然已經超乎他們的預估了。江耀雲心中氣惱這個不的孫子,但現在他更氣惱莫念,活了這把歲數被個黃丫頭算計了,丟人又可笑!
如今這啞虧他們江家只能咽下去!
江城起初一直吵著鬧著不肯娶莫小靜,但從莫家回來之後,他似乎想通了一般,安靜極了。
他拉著他的手說:“小靜畢竟懷孕了,我們和莫家也是多年的,以後你們結婚咱們也不好虧待了。”
心裡舍不得莫小靜肚子裡那個孩子,畢竟是江城的第一個孩子。
江耀雲聽不得說這些,凝眉沉聲道:“他自己的事他自己有數,不要你在這瞎參合!”
江被他這麼一吼,不便開口。
江父江母也都沉著臉,對於娶莫小靜這事完全是權宜之計。
網上鬧的那麼狠,他們不這麼理,能怎麼辦?等著被那些吐沫淹死?!
莫名東今晚正在和莫小靜代事:“江家直接將分手費改了聘禮,擺明是沒有正眼看過你,嫁過去之後你要早做打算。”
“我知道,您不用擔心。”江城對態度這般冷淡,還不都是拜莫念所賜嗎?
如今是人人都知曉的“、照門”主角,莫念反倒了那個人人稱之羨之的陸太太!
陸太太,哼!
那是陸景蕭沒有認清的心意,所以才會被迷得神魂顛倒!等那個男人真正看清了莫念的心思,倒要看看這個陸太太能做多久!
7月8日傍晚,按照行程陸景蕭今晚要乘坐飛機飛回國。
啟程前他讓付安給莫念打電話,示意9號早晨去接機。
莫念應下了,不過9號早晨陸景蕭的班級降落機場的時候,卻沒有看見的影。
付安給浣花小築去電話的時候,付之宜說一早出門了。
付安想,也許太太在路上耽擱。
兩人又在機場等了好半天,但依舊不見莫念影,付安見陸景蕭有些失了耐心,給莫念去電話。那時候才知道臨時改道去了‘伯安’。
因為伯安那位今早高燒不退
付安將這事告知陸景蕭的時候,男人臉不是很好看,他想,先生這‘大舅子’可真是會病。
不過敢這麼放先生鴿子的,恐怕也就太太一人了。
莫念再給陸景蕭去電話的時候,男人已經到家洗了澡。
在電話裡道歉:“抱歉,早上讓你久等了。”
陸景蕭穿著睡袍一手握著電話一手夾著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沒關系,病人還好吧?”
“燒剛退。”
陸景蕭眼眸沉了沉,難怪這時候有空給他來電話了?
“什麼時候回來?”他這會兒是沒什麼興趣去探慕寧的,想到慕寧,他便不由想到那日在別院,看見的同學錄和日記本。
那個死去的慕遠,注定這輩子是要長他心尖的刺了。至於那個慕寧,陸景蕭與他並未見幾次面,但每次印象都太深刻,源於那人看他的眼神,那眼神
陸景蕭沉默片刻,似格外道:“不急回來,你再待一會兒,等他況穩定。”
莫念應道:“好,你好好休息。”
醫院,莫念掛了電話便見慕寧沉沉目看著問:“是陸景蕭?”
莫念點頭並不打算多說。
慕寧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握了下,輕歎道:“怪我不好,耽誤你去接機了。”
“沒事,他不會在意。”莫念淡聲道。
慕寧點了點頭道:“明天我想出去一趟,讓宋媛陪我吧。”
“明天?”莫念想起明天是周六,是莫小靜和江城的婚事。
不過他和宋媛並不需要出席,也沒什麼關系。
“需不需要讓張謙陪你們一道去?”莫念問。
慕寧搖頭:“不用,宋媛就行。”
他堅持莫念便不好再多說,但有宋媛在想來是沒什麼問題的。
莫念陪慕寧吃了午飯,直到下午五點才回浣花小築。
回去的時候,家裡晚餐已經吃過了。
練束梅和付之宜在下午被陸景蕭安排人送回去了,是從家傭裡得到的消息。
陸景蕭這裡伺候的人並不多,除了何叔外,就剩下兩個阿姨。如今練束梅和付之宜這麼一走,家裡立刻空的。
晚餐吃完了,自己去廚房手。
一邊洗著青菜一邊問:“先生呢?”
老何不敢說陸景蕭這一天緒反複無常,只笑著說了句:“在二樓書房,可能在理公務。晚餐時他食似乎不好,吃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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