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間陷了尷尬。

沈辭維持這個姿勢沒敢， 他有些僵地低下頭，看了看，覺得現在這個姿勢很像能發生一點什麼的。

但他又不敢跟現在的秦抑發生點什麼，就算他敢， 對方肯定也不會答應， 於是他隻好尷尬地問：“沒……弄疼你吧？”

秦抑的語調聽不出有什麼異常：“沒有。”

那就好。

畢竟秦兩條沒站起來， 他要是再一不小心傷了人家第三條，那是妥妥的罪孽深。

沈辭松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自己的膝蓋挪開了， 沒忍住又看了一眼， 目測應該有點距離，沒上。

他連忙站直， 並手『』了『』對方額頭：“哥哥，你沒不舒服吧， 臉『』怎麼這麼差？”

“沒有，”秦抑撥開他的手， 轉而扣住了他的手腕，視線落向他腕上那一片淤青， “倒是你， 昨天讓你『藥』偏不，現在好了？”

沈辭沒想到這候他抓住，有些心虛地說：“剛才噴過『藥』了，不信你聞。”

秦抑不用湊近也能聞到那雲南白『藥』味，臉『』是不好， 但也沒再繼續責問，轉移了話題：“你剛才學校拿書了？”

“嗯。”

“老師沒說什麼吧？”

“課間的，沒到老師， ”沈辭道，“事先跟他打過招呼了，沒問題的，你放心好了。”

“同學也沒說什麼嗎？”

沈辭果斷：“沒有。”

雖然他當有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但可能礙於副班在旁邊，倒是沒人再說什麼閑言碎語，他拿完書就走了，至於離開後有沒有人說，他也不知道。

反正，在他拿書這個過程中，是沒有的。

秦抑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又道：“如果有人欺負……”

“如果有人欺負及跟你說，”沈辭搶過了他的話頭，“哥哥，你就不能對有信心一點嗎，真的不會隨隨便便就他們欺負了的。”

秦抑微微抿，沒再說什麼，垂下眼道：“嗯。”

他自己挪上椅，洗漱了。

沈辭看著他的背影，有到剛剛那一瞬間他的緒變化，忽然反應過來什麼。

是不高興了嗎？

陸醫生跟他說，抑鬱狀態下負面緒攀升，容易陷自否定，他剛剛那麼說，讓秦抑覺得自己不需要他了，所以才突然出現緒低落嗎？

說起來，昨晚秦潛的事，秦抑好像也是覺得沒有保護好他，才導致抑鬱發作的。

沈辭瞬間明白了，當場轉換思路，並趁著對方在洗手間，先廚房拿了早飯。

他自己已吃過了，但秦抑沒吃，他剛東在桌子上擺好，就見對方『』控著椅往這邊來，看了一眼盤子裡的早飯，『』出沒什麼興趣的眼神。

沒興趣歸沒興趣，但飯是要吃，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直接眉頭皺起來了。

沈辭在旁邊看著，心說吃飯真的有這麼痛苦嗎，他好像就沒見秦抑對什麼食表現出過喜歡，除了糖。

秦抑吃得相當慢，一塊三明治吃了十分鍾居然沒吃完，中途喝了幾次水，好像難以下咽似的。

他吃得艱難，沈辭看得也難，覺得他再這麼下真的要出問題了，索『』搬了椅子坐到他旁邊：“哥哥，喂你好不好？”

秦抑一怔：“不用。”

沈辭直接端過餐盤，剩下的三明治全切小塊，用叉子叉起和蔬菜，遞到對方邊。

秦抑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自己可……”

沈辭並不想聽他這蒼白的辯解，又手往前遞，讓食到他的。

秦抑眼中流『』出一無奈，終是沒再說什麼，張東吃掉了。

過這麼一番『』作，某人吃飯的速度果然變快了些，眉頭也皺得不是那麼了，沈辭發現他好像尤其不吃三明治上的麵包片，不知道是為乾，是不合口味。

於是他麵包片自己吃了，剩最後一塊的候，正好抬頭對上秦抑的視線，不知怎麼，他心底忽然起了某衝，站起來，叼著那塊麵包湊到了對方跟前。

秦抑瞳孔微，看著對方不斷湊近的，居然也忘了躲，那一小塊麵包片他咬在齒間，年紅齒白，竟將叼著的食也襯得人了些。

秦抑艱難地滾了一下結，覺不大腦支配了，未允許便張開，小心地在麵包片上咬了一口。

麵包本來也就只有一小塊，沈辭叼住一角，他再咬，便不出意料地到了對方的。

這樣近的距離，兩人的呼吸織在一起，溫熱的，帶著無法言說的曖昧，連帶著他吃到裡的麵包也變得很甜，他沒忍住出手，輕輕地扣住了對方的後頸。

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喂食順理章地變了親吻，更的甜味在融輾轉之中蔓延開來，像是真的吃了糖一樣。

許久，沈辭終於得以退回來，他耳朵已紅了，連忙手蹭了蹭自己的角，低聲抱怨：“哥哥真是的，差不就行了，吃起來沒完。”

秦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好半天才平複下來，看著已空了的盤子，居然有些意猶未盡：“有嗎？”

“……沒了，”沈辭眼神幽幽的，“剛才讓你吃你不吃——牛『』喝了吧。”

在對方皺眉之前，又補充：“放過糖了。”

秦抑也很不喜歡喝牛『』，但放過糖的勉強能接，趁著剛才親吻的余韻，對食的抗拒暫沒上來，趕牛『』灌了下。

艱難的早飯總算是吃完了，沈辭有些心累地松口氣，在心裡盼著秦抑能快點好，不然他就算學校也靜不下心來學習。

他借練琴為由躲進了琴房，想問問陸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卻看到對方已給他發了消息：【今天秦抑怎麼樣，沒再嚴吧？】

沈辭連忙回復：【好，緒比較平靜，就是厭食比以前更嚴了】

陸衡：【問題不大，反正他不會真自己的，沒大事就行】

沈辭心說飯快吃不進沒大事嗎，追問道：【那有大事是什麼樣的？】

陸衡：【有大事也就是想『自殺』唄，一天得想個七八回，只是不想吃飯已很輕了。好，以為他這次發作又得折騰個天翻地覆的，癥狀這麼輕就放心了，虧你在】

沈辭：“……”

他差點沒手機直接扔出——為什麼能『自殺』這事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他指尖有些抖：【真的沒問題嗎，雖然已『藥』換掉了，可是……】

陸衡：【別擔心，他不會真的尋，不然早了百八十回了，他就是想想而已，你知道的，這想法不自己控制，他不肯吃『藥』也沒辦法，就自己克制吧，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但這些年來，確實沒有真的『自殺』過】

陸衡：【先不聊了，這忙】

陸醫生讓他別擔心，可聽他說完，沈辭更擔心了，一間也沒什麼心練琴，又門打開一條，想看看秦抑在幹什麼，生怕他背著自己『自殺』。

就發現他正坐在椅上，自己按『』著小，可能是筋的地方在疼。

看上一切如常。

沈辭松了口氣，心說陸醫生真是很能讓人張，再這麼下他自己要神衰弱了。

他順便拿自己的書包，就聽到秦抑問：“怎麼不練琴？”

沈辭有點尷尬，不敢說自己為和陸衡聊天聊得沒心了，隨便找了個借口：“剛才吃你兩塊麵包吃得口，拿瓶飲料。”

說著趕了趟廚房，從冰箱裡拿了蘇打水，正要打開，又停住了。

他不知想到什麼，故意回到秦抑面前，“用力”地擰了半天，用力得手紅了，疼得直甩手，委屈地說：“為什麼這麼，是故意不想讓人喝嗎？”

秦抑詫異地看了看他，雖然他不喝這玩意，但總記得之前沈辭喝過，家裡的蘇打水應該一擰就開，怎麼會突然打不開了？

是換了一批嗎？

沈辭又鼓搗了半天，是沒能蘇打水擰開，“迫不得已”地向他投來求助的視線，又不好意思說似的，遲遲沒有開口。

秦抑他這樣的視線盯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衝他手：“拿來給你開。”

沈辭就在等他這句話，立刻東遞給他，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他。

秦抑莫名盯出了一點力，心說真的有這麼嗎，萬一自己也擰不開豈不尷尬？可這念頭才剛冒出來一秒，就掌心一聲瓶蓋擰開的聲音打斷了。

非常輕松。

毫不費力。

秦抑瓶子遞給他，心中更加疑『』，幾乎有點懷疑沈辭到底是真的打不開是裝的。

下一秒，對方就他的懷疑又按回了肚子：“為什麼你這麼容易就擰開了？擰得手疼了。”

反應過於真實，讓人不得不信。

秦抑瞥向他有意無意『』出來的已磨紅的掌心，不自然地說：“可能你已擰松了，就差最後一下——你不是口嗎，趕喝吧。”

沈辭一連灌了幾口蘇打水，瓶子向他遞來，秦抑沒接：“不，你自己喝吧。”

沈辭忽然俯，在他邊吻了吻，好像是個幫他打開瓶蓋的獎勵似的。

秦抑呼吸微微一停，心湧起某奇怪的滿足，又不滿足於這蜻蜓點水般的淺嘗輒止，鬼使神差般手拽住他，讓他坐到自己上，強行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