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結束放風的鈴聲響起,安德烈長長吁了一口氣。努力地恢復了冷酷的樣子,他神複雜地看了看鼾聲如雷的胖子,轉對雷克斯道:“今天沒時間了,明天...”他看了看雷克斯的傷勢,擺擺手,轉頭對兒道:“算了...明天兒帶他來見我!”
吩咐一幫人把傷者擡回各自的囚室,鈴聲已經響第二遍了。監獄裡的規矩,就算是安德烈也不可能去犯。當三次鈴聲過後,囚室門將自關閉。逗留在囚室外面過道上的任何生將被自巡邏的能量槍毫不留地擊斃,在這十分鐘,就算是看守也不會進來!雖然有份識別,可自從以前發生過看守被忽然故障的自巡邏槍擊斃後,再沒有看守會在這時候走進監牢區域。
安德烈緩緩走回到了d17囚室,任憑自牢門在他後“咣鐺”一聲關上,怔怔地站了半晌,終於狠狠一拳砸在牀上,罵道:“媽的!這胖子是個什麼怪?!”
一個手下猛的從牀上的鋼管裡出一把只有十幾公分長的鋒利三棱刺來,道:“老大,今天兄弟們都沒帶傢伙,明天咱們直接把他給廢了!我就不信,死人還會夢遊!”
安德烈冷冷地看著這個馬後炮的手下,沉著臉不說話,如果要殺這胖子,最好的時候是在一開始就殺!現在,錯誤已經鑄了,胖子帶來的損失本無法彌補,殺了他,那就太便宜他了!而且,這樣的東西是在關鍵時候或者大規模的混戰中使用的,若是單獨用來殺胖子,看守們就算和豬一樣笨。也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傢伙,那時候,誰也沒辦法睜一眼閉一眼,要代過去,可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老大,或許...這不是一件壞事。”
安德烈冷酷地眼睛猛然轉向聲音的來源。說話的是他的得力手下,一個看起來瘦瘦的卡克族人。卡克族向來以善於算計聞名,屬於普通的中等民族。這位名科林的小個子。是阿布諾斯克監獄中數靠頭腦爬到這個地位的犯人之一。在他優秀細地頭腦裡滿是各種主意。他可以很快地計算利益分析形勢,也能在一瞬間看穿一個人的格及僞裝。說話一針見。常常能在別人反應過來以前抓住問題的要害。
不過,科林的格顯然有些古怪,一開始,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是個殺人犯,沒有人知道這傢伙到底幹了些什麼。在阿布諾斯克監獄,殺人犯簡直遍佈每一個牢房。所以,對於這樣的一個小個子。沒人會在意。別看你進來的罪名是殺人,可在這個監獄裡,你誰也殺不了!科林經常捱揍,可他從來不還手,直到有一天。已經依靠頭腦爲安德烈心腹的科林,當著所有人的面徒手擰斷了一個健壯叛徒地脖子,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小個子!連安德烈也不能!
安德烈的眼看見科林的時候。已經變和了。他知道科林不是無的放失,也知道,科林的這句話,正好說中了自己心裡地盤算。把壞事變好事,把敵人變朋友,一向是安德烈賴以在阿布諾斯克監獄裡生存的手段之一。
說完話的科林正一邊看著安德烈,一邊一點一點地咬著自己的手指甲,直到把手指甲咬得一塌糊塗。安德烈想了想。示意科林繼續說下去。科林吐了一口殘留在脣邊上地指甲道:“那胖子犯病的時候是不知道疼痛的,剛纔大家那種程度的攻擊,在這個監獄裡,沒人得了!就連...”科林的眼神裡閃顯一狡黠:“就連...哥斯特也不行!”
安德烈和整個囚室的犯人們立即明白了科林的意思!哥斯特...這個加查林帝國的前特種兵,是阿布諾斯克監獄地頭號兇星,一直被與安德烈對立的勢力老大基諾所控制。在多次小規模地衝突中,安德烈一方吃了這個哥斯特不小的虧!而且...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阿布諾斯克監獄的搏擊大賽了!這場比賽不是監獄。在整個加查林貴族圈來說。都是一個節日!一個,如同古代羅馬角鬥的盛大節日!一次。真正的冷殘殺!
這個加查林皇帝詹姆士欽定的比賽不但是他最喜的節目,在近十年來,也爲了整個加查林貴族圈地狂歡節日。比賽持續整整一個星期,數百名被選出來地囚犯將在一一地搏鬥中選出最強者!這樣的搏鬥....是不限生死地!而且,在最後的決賽中,比賽雙方是真正的不死不休!只有最後的勝利者能夠拿到比賽設立的鉅額獎金!這筆獎金,能保證這個囚犯即便是被判五百年的徒刑,也有足夠的錢在監獄裡過上好日子!
如果罪行相對比較輕,或者已經接過了長時間的改造,並經過了專業小組的犯罪心理和神鑑定,說不定還能得到皇帝的特赦!
而這次比賽對於阿布諾斯克監獄的各大勢力來說,也是一次重新洗牌的大好機會!比賽不但有貴族的金錢賭博,也有囚犯們的勢力賭博!這是一場糾合了所有利益的腥搏殺,勝利者將獲得他想擁有的一切,而失敗者,則會被徹底打倒!囚犯們是全世界最現實的人羣,他們不會在乎別的東西,誰勢力大就跟誰。這不是他們不講義氣,義氣對於他們來說,是在塵埃落定之前的東西,那時候,團結一心去取得勝利就是義氣。可是勝負分際以後,再講義氣,無疑就是犯傻了。
現在這樣的講義氣的人,都隨著他們那無能的老大而墮落到了監獄的最底層,在監獄裡,這些失勢的老大甚至不如一些裝瘋賣傻的憨貨。至,他們被辱或者被找麻煩的時間比那些憨貨們多得多。弱強食,原本就是這裡的準則。
安德烈在此之前,一直被對這場比賽地擔憂沉沉住,在他手裡的幾個搏擊好手也許能進到八強。但是,要進半決賽和決賽,那簡直是不可能完的任務。而哥斯特,這個前特種兵隊長,曾經獲得一屆軍隊搏擊大賽的季軍和一屆冠軍,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橫在安得烈面前!
哥斯特的實力實在太強橫了,幾乎所有的老大們,都在準備著接基諾那幫人最終獲得勝利的結果。安德烈最近一直在試圖改善和基諾的關係。可是,效並不明顯,到了比賽結束地時候,自己會變什麼樣,誰也說不清楚。那時候,就連看守和監獄長,也會站在基諾一邊,對基諾的行爲採取默許和縱容地態度。只要基諾挾勢一擊。在盟友的袖手旁觀下,在手下的離散中,自己就會轟然倒地,再也無法翻。
科林的話,如同在安德烈心裡點上了一把火。這胖子簡直就是上天賜予自己的寶貝!剛纔發生的事一直盤旋在安德烈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胖子那恐怖地狀態。簡直就是一頭怪。只有這樣的的怪,才能和哥斯特有一點對抗之力!而且,和哥斯特不一樣,這樣一個剛進監獄的傢伙。以他的神狀態,是不可能得到詹姆士地特赦的,那也就意味著,即便胖子贏得了比賽,也會留在監獄裡,爲自己這方勢力的標誌!
只要胖子能在夢遊中幹掉哥斯特,自己將爲整個監獄囚犯中最大的勢力!只要一次,只要那胖子夢遊一次。自己就有了指!至,在整個監獄裡,能夠有實力跟哥斯特一較高下地,就只有在夢遊狀態的胖子。而目前基諾漸漸一家獨大的勢頭,也將被遏止住。至,自己的盟友會對自己有那麼一點信心,不需要太多,只要那麼一點。他們就絕不敢隨便倒戈!
安德烈和同在一個囚室的心腹們相視一眼。不輕鬆起來,牆上查號的信號燈亮起。安德烈走到牀上盤坐下,笑道:“若是哥斯特最後被一個夢遊病人擊敗,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
科林看了看牢門對面,冷笑道:“別的人我不知道,不過基諾麼,那張臉一定比現在還長。”想象著基諾那張標誌的長臉,所有地人都惡意地笑了起來。
囚室門外的查數警衛提著槍,晃晃悠遊地走過,他們發現,幾分鐘前從監視上看見的那個幾乎要崩潰的安德烈,又回覆了他的自信和從容,神狀態和緒反倒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最好的。而d17囚室裡的其他犯人,也面帶著笑容,那是一種很輕鬆很愉快的笑容。如同,剛剛卸下了一個包袱,或者揀到了一大筆錢一般!
一個看守聳了聳肩膀,對旁地同伴道:“安德烈吃了憋好象高興地樣子,這傢伙是不是已經認命了?”他的同伴探頭看了看d17囚室,笑道:“我倒覺得他今天狀態好地,最近護著點他,不然,這個監獄裡基諾一個人說了算就太沒意思了,那傢伙我不太喜歡。”
“說的對,我還指點冷門呢!”
胖子是真的累了,即便皮糙厚橫練鐵布衫,也對剛纔那樣的毆打覺吃力。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讓胖子心力瘁的是,剛纔搐了上千次的面部。他媽的,臉上比哪東西還累,整張臉都麻了,跟面癱似的。
胖子呼呼大睡,可苦了博士和兒幾個,那種提心吊膽地神折磨比真正被人舉著刀追殺還恐怖。追殺還可以逃跑,可這胖子就關在同一個牢房裡,天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發瘋,說不定睡一覺起來,就發現這胖子正把自己的腦袋擺在一邊,張著口撕拉著自己的胳膊。
看著酣睡地胖子,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衰弱。
胖子這一睡就是一整夜,連晚飯也沒吃。當他第二天神奕奕地起牀時,看見的,是四個小心提防著,彷彿生怕被非禮的犯人。雷克斯還在昏睡著,而兒幾個人黑著眼圈,可憐地看著自己,當他們看見自己醒來的時候,明顯有鬆了一口長氣的跡象。
胖子惡毒地念頭一起,眼神呆滯,臉部搐著,死死地盯著兒等人,沙啞著嗓子道:“我又夢遊了...?”他的臉一歪一歪的,眼角不斷著,脖子一扭一扭,典型的神經質。兒等人差點哭了出來,小靈通和另一個大飛機的犯人趕道:“沒有沒有!你一覺睡了一整晚,本沒有夢遊。”
胖子裂開憨憨地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說要是我夢遊了,你們怎麼還活著呢...”
博士等人覺得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每天和這樣一個傢伙關在一起,只怕他沒夢遊自己就發瘋了,這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幾個人面面相覷,兒被安德烈分派了任務,這時候也只好壯著膽子走到胖子面前,哆嗦著遞上一支菸,給胖子點著,陪笑道:“胖哥,你瞧,兄弟們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
胖子知道這個囚室算是收拾下來了,心放鬆,狠狠地了一口煙,大咧咧地道:“我張原,是個機械師。”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畏畏的兒道:“別怕,我不刺激也不犯病。唉..”胖子長長地嘆了口氣接著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時候一覺睡醒,大家好象都很怕我的樣子,連個朋友都不到。”語氣好象很憂鬱,臉上卻是一副小人得志地得意神。
看見胖子這副表,兒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反倒放心了些,博士試探地問道:“原哥,那你平時不刺激的時候......”
胖子憨憨地道:“當然沒事!我的病早就治好了!”這賤人存心嚇唬人,忽然間扭頭盯著博士,臉上的著,聲音尖銳地道:“你怎麼這麼問...我沒病!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