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柳乘風總算鬆了口氣,渾上下不覺得有幾分輕鬆,溫家上下已是有不人相侯了,都聽說柳乘風無罪,闔府上下已是歡欣鼓舞,柳乘風在這溫家雖是算個過客,而且也有了搬出去的心思,可是不知不覺,已有不人將他當作了頂樑柱,畢竟這家裡的男丁太,溫正雖是家長,可是南鎮府司公務繁忙,許多事都不開。
所以聽到這消息,已是有不眷出來相迎,連中門都開好了,換洗的衫,沐浴梳洗的用和接風洗塵的家宴也都提前準備妥當。
溫晨若眼尖兒,看到柳乘風騎著馬回來,大一聲:“姐夫回來了。”
這一,便引來無數人矚目,連那街上路過的行人,這時候都不得不朝這邊看過來。
柳乘風駭了一跳,還以爲自己欠了這小姨子的帳沒有還,人家是來討賬的一樣,這聲音真真嚇死人。
他撥馬走過去,下馬與大家相見,隨即被衆星捧月似地迎府中,以至於看到溫晨曦孤零零地站在邊上,也沒有和說話的機會。
吃過了家宴,柳乘風才掙出來,隨溫晨曦回房,溫晨曦言語很,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不過那眼眸中掠過一擔心。
柳乘風略帶幾分抱歉,輕輕拉著的手,道:“讓你擔心了。”
“嗯……”溫晨曦點點頭,隨即微微一笑道:“男人的事,我這婦道人家並不懂,有道是夫唱婦隨,只是希夫君往後做事要計較一些後果,免得令人擔心。”
這一夜過去,第二日清早便有門房過來稟告,道:“姑爺,宮裡有人送了個金冊來。”
“金冊?什麼金冊?”柳乘風不好奇,接過門房手中的一份金漆本子,略略看了一眼,原來是皇后大壽,讓柳乘風宮拜壽去的。柳乘風不苦笑,對這皇后,他倒是有一些對不起,只是不知皇帝是否將那文章的事告知了張皇后,若是告知了,張皇后怎麼還送金冊來?
柳乘風甚至在心裡暗地想:“莫不是張皇后要趁機讓我宮,好教訓我一下吧?”
隨即又想,又或者是張皇后襟廣大,並不以爲杵,想了一陣也沒有頭緒,不過既然是皇后大壽,這禮總要備齊了,皇后要降罪,帶了份好禮去,好能求得一些原諒。若是皇后不降罪,也可以補償一些虧欠。
只是送什麼禮呢?這倒是爲難了,尋常的珍寶肯定不,不是柳乘風沒錢,只是你再有錢,能比得上皇帝?這紫城裡,金銀珠寶應有盡有,便是使出渾的解數,糜費萬貫家財,也未必能張皇后的心,倒不如送一些別緻的禮。
柳乘風想了想,不有點犯難了,別緻……說得倒是輕巧。
不,這事兒得先去和太子通通氣不可,柳乘風心裡這般想,原本是想先去百戶所,可是卻臨時改變了主意,人牽了馬,飛快往東宮去了。
東宮這邊的門人見了柳乘風,也不阻攔,反而過去給他牽馬,柳乘風囑咐他們喂一些好點的草料,那門房道:“太子殿下現在還未醒,大人只怕要多待一下。”
“太子還沒醒?這是爲什麼?”
門人道:“太子殿下昨夜與劉瑾幾位公公打麻將,一直到三更才睡。”
人渣!柳乘風心裡暗罵一句,打麻將這東西雖然是他教的,可是這東西本就是適可而止的小玩意,誰知道這朱厚照玩心重,居然學那些賭鬼玩通宵麻將,皇帝親自下旨意讓自己督導太子讀書,若是知道太子這般,到時候肯定是要龍大怒的,這簡直就是坑師啊。
柳乘風板著臉,道:“日上三桿了還不醒來?怎麼沒人去?你,給我領路,我親自去太子醒來。”
門人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太子的脾氣一向不好,這柳師傅也就罷了,可是若是太子被吵醒,知道是自己帶柳乘風去的,這還了得?
柳乘風眼睛一瞪,惡狠狠地道:“還愣著做什麼!”
誰知道,遠傳來太子的聲音,這朱厚照不知什麼時候從一個照壁後頭出來,後帶著幾個太監,看上去像是要出門的樣子,遠遠看到柳乘風,又驚又喜地道:“師傅。”
柳乘風便迎過去,朱厚照拉住柳乘風的袖子,道:“本宮正要尋你呢,出事了。”
柳乘風道:“不是說殿下在睡覺嗎?”
朱厚照臉上通紅,急促地道:“都到了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睡覺?實話和你說,我最新得到消息,這一次我母后的壽辰,請了許多人宮去。”
想不到朱厚照也是爲了張皇后的壽辰,柳乘風不道:“太子殿下擔心什麼?”
朱厚照與柳乘風一邊往東宮深走,一邊道:“這一次還請了寧王父子宮,寧王父子出了風聲,說是爲了給母后祝壽,要送給母后一份大禮。”
朱厚照一副不服輸的樣子道:“本宮的母后過壽,卻還要他送什麼禮?他們這樣做,分明是要給本宮好看,讓別人說自家的兒子竟不如外人。師傅,你來說說看,本宮該送什麼禮好。”
柳乘風瞪大眼睛,道:“師父還想來問你呢,誰知你還問起我了。這個嘛……這個嘛……”
朱厚照對柳乘風已經形了依賴,但凡有什麼事,都覺得這個師父一定會有主意,一看柳乘風踟躇,眼中不由掠過一失,道:“原來師父也不知道,這可慘了,寧王父子最是狡猾,財力又雄厚,本宮雖然貴爲太子,可是每月的月例卻只有這麼多,這一次只怕要遭人恥笑了。”
朱厚照、柳乘風與寧王父子算是結下了樑子,這一次張皇后過壽,兩邊送去的禮一定會爲市井的談資,這天子腳下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閒人太多,大家左右無事,自然不得就談論些八卦,至於宮中和各衙門的事那就更引人注目了,可以說歷朝歷代的野史,都是各朝京師裡流傳出去的,雖然朝廷一再嚴令百姓不得談論宮闈,可是你越什麼就什麼都不住,反而讓人談論起來,有幾分刺激和神,洪武和文皇帝年間倒還好些,可是到了弘治朝,幾乎就已經完全失控,各衙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東廠和錦衛也極去惹這麻煩。
柳乘風見朱厚照一副失的樣子,心知這年心高氣傲,尤其是忍不了與被寧王父子比下去,他沉片刻,道:“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據說寧王父子家財萬貫,單這一趟來京,送給別人的禮就花費了金銀鉅萬,他們有錢,或許能買到什麼珍貴的禮,可是送禮最講究的是能投其所好,並不是越貴重越好。”
朱厚照眼眸一亮,道:“師父說的沒錯,可是本宮該送什麼?”
柳乘風一攤手道:“我問誰去?”
朱厚照又是沮喪了。柳乘風大剌剌地拍著他的肩,道:“不如這樣,你和皇后娘娘是嫡親母子,皇后娘娘有什麼喜好,你總是知道,倒不如這樣,我們琢磨一下,想想看皇后娘娘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再對癥下藥如何?”
“這倒是個好辦法。”朱厚照又來了神,道:“到房裡去說。”
二人勾肩搭背到了一偏殿,那劉瑾笑呵呵地給柳乘風斟了茶,柳乘風對劉瑾的印象並不算好,只是朝他點點頭,這個時候的劉瑾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太監,柳乘風也不必和他囉嗦太多。
柳乘風道:“張永,你去拿筆墨紙硯來,讓太子殿下把皇后娘娘的喜好和一些生活習都寫出來。”
“真要寫?”朱厚照問道。
柳乘風正道:“這是自然,這件事既然涉及到了寧王父子,我們就不能掉以輕心了。這寧王父子是什麼人,殿下不是不知道,他們這是要趁機辱我們,我們不打無準備的仗,當然要猜皇后娘娘最喜歡什麼,最不喜歡什麼,如此才能投其所好,把寧王父子比下去。況且當日宮賀壽的王公大臣必定不,這麼多人的面,殿下總不能當衆丟臉。”
朱厚照一聽,頓時嚴肅起來,他這個人就是如此,平時嘻嘻哈哈,可是一旦涉及到丟面子,這年心中就難免有幾分爭強好勝,便催促張永拿了筆墨,想了想,便將母后的各種喜好想出來,用筆記下。
柳乘風還不忘道:“不只是要寫喜好,就是娘娘不喜歡什麼也要記下來。”
朱厚照嗯了一聲,下筆疾書,足足化了一盞茶功夫,才大功告,拿給柳乘風去看,柳乘風拿了這張便箋坐在椅上,一時陷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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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今天發得比較早,端午節更要努力呀,本來是想空去看看劃龍舟的,畢竟一年纔有一次,可是想了想還是沒去,來年再去吧,今年碼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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