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加快了速度,衝到門前,才發現有人在門外掛了鎖鏈,將倉庫裡的人死死反鎖在了裡麵。
除此之外,我還聽到敏度在大聲喊著,梁厚載也在吆喝著讓劉尚昂開槍。當下我也不敢耽擱,立刻拔出青鋼劍,一劍斬斷了門上的鐵鏈。
鐵鏈一斷,到強大推力的門板瞬間就敞開了。
在門張開的那一剎那,我首先看到的就是村民們張到極點的臉,他們爭先恐後地在門板上,正要像水一樣撲出來,而這個時候,我也聽到了梁厚載的喊聲:「別出去!」
雖然不知道倉庫裡發生的什麼事,但梁厚載的喊聲已經讓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第一個村民順著快速擴大的門鑽出來的時候,我快速出一張鎖魂符,將符紙倒轉,並符籙上加持了黑水棺的炁場。
那個人蹭著我邊跑過的時候,我立刻將這封鎖魂符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連同跟在他後的十幾個人立刻停下了腳步,一個個站在原地,子抖了篩子。
耐不住門越開越大,我一腳頂在其中一個人上,將他踹回門裡,同時大喊一聲:「都回去!」
這一嗓子暴喝,我幾乎是在一瞬間將所有的氣神全都迸發出去了,加上我嗓門本就比較,被我這麼一喊,那些正要衝出來的村民立即頓了一下。
趁著他們一愣神的功夫,我又快速達到思存狀態,踩出了罡步。
進村子這麼久,這一套正統罡步沒怎麼用在邪上,反倒用在活人上了。
星力一出,跑在最前麵的人當場就被在了地上,後麪人雖然都沒有修為,但依然能應到星力上附帶的強勁威勢。
也就在這星力的威下,他們終於開始後退了。
這時候敏度和梁厚載也看到了我,借著這個機會,敏度又開始對著村民們大聲呼喊,梁厚載則長脖子朝我這邊喊:「道哥,你怎麼來了?」
在他喊話的時候,我留意到劉尚昂、羅菲還有仙兒,依然是一副全神戒備的樣子,本無暇顧及我。
我回應:「次旦大巫被仁青抓走了,這邊什麼況?」
梁厚載:「我們被襲擊了,有十幾個村民中了毒針。應該是仁青的骨鞭殺進來了。」
我朝敏度大喊:「趁著星力場還沒散,趕讓村民撤回去。」
梁厚載和敏度是對的,倉庫這邊看起來危險,卻不能讓村民們離開,隻有他們全都聚在一起的時候,厚載他們才能對這些村民實施有效的保護,如果他們散開了,仁青極有可能各個擊破,到了那時候,由於村民太分散,我們無法救援,一定會死更多的人。
雖說仁青也有可能在村民離開倉庫以後放棄追擊,但那種可能太小了。
在這樣一個節骨眼上,我們無法保證自己的選擇沒有紕,隻能確保做出最優選擇。
村民們開始慢慢地往回撤了,我撕去了在村民上的鎖魂符,又將所有被星力住的人推出了星力場,又抬頭朝梁厚載那邊觀。
大概是為了讓視野範圍更大一些,梁厚載、劉尚昂、仙兒、羅菲,以及敏度和倉嘉,所有人都站在了一個碩大的穀倉上,倉嘉正一臉憨態地在倉庫中環視,而劉尚昂的槍口則一直隨著他是視線的轉而改變方向。
等所有村民都進了倉庫,星力場也散了,我快速關上大門,在裡麵上了鎖。
剛才我來的時候,穀倉是在外麵反鎖的,也正是這樣一個原因,導致了村民急於逃出這裡。
仁青確實是一個狡猾的對手,他對細節的把控也超出了我的想像。
試想一下,如果是我被反鎖在一個擁的小空間裡,而這個空間中又有威脅我生命的東西存在,當我發現門被反鎖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隻會有一個,那就是砸開門鎖,逃出去。
可回頭想一想,仁青曾經控製著山神與我和劉尚昂過手,所以他很清楚劉尚昂手中有一把威力強悍的大狙,掛在門上的鎖鏈很容易被劉尚昂打斷。所以,那條鎖鏈的作用不是為了鎖住倉庫裡的人,而是導村民外逃。我剛到這裡的時候,頂門的村民已經快將掛鎖鏈的門鼻頂斷了。
還好梁厚載在這,不然的話敏度他們肯定會上當。
用這樣的小伎倆導對手做出錯誤的決定,這原本是我和梁厚載最擅長的事,沒想到今天有人將這種手段用在我們上了。
我快速越過人群,一口氣衝到了穀倉上,梁厚載手拉了我一把,有些焦躁地問:「次旦大巫怎麼被抓走的?」
我說:「吳林在我上用了蒙汗藥,趁著我半睡半醒的時候帶走了次旦大巫,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仁青的伏擊。」
梁厚載頓時皺起了眉頭:「是吳林乾的?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用很快的語速說:「聽說是應了次旦大巫的要求,他說大巫想到穀倉這邊來看看。大概是放心不下這裡的村民。」
敏度在一旁接上了話:「這確實符合次旦大巫的做派。」
是嗎?
聽到敏度的話,我無奈地撇了撇,來的時候我一直認為次旦大巫有問題,確切地說,我是認為次旦大巫和吳林都有問題,可他這麼一說,次旦大巫和吳林的行為似乎又變得合理了。
就在這時候,倉嘉突然指著西北方向的角落大一聲:「啊!」
劉尚昂立刻將槍口對準了倉嘉手指的方向,隨著「嘡」的一槍響,角落中捧起了大量的塵土和青稞。
這聲槍響也讓梁厚載再次張起來,他快速掃視了一下村民,見沒有人傷,才快速對我說:「倉嘉能提前知到骨鞭的位置。」
我點了點頭,從口袋裡出了一張鎖魂符,由於封魂符全部被吳林和次旦大巫拿走,我手裡頭隻剩下這些鎖魂符了。
之前見到吳林的時候,我因為一時匆忙也忘了問封魂符是不是在他上。
倉嘉依舊小心翼翼地掃視著倉庫中的況,他的視線轉移得很快,劉尚昂先是隨著他的視線轉著槍口,可過了沒多久,劉尚昂突然停了下來,對我說:「有槍聲。從小樓那邊傳過來的。」
他的話音剛落,我也聽到很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槍聲,我不會認錯,那聲音就是從吳林的狙擊槍上發出來的。
有人突襲了小樓?如今骨鞭還在倉庫中,襲擊小樓的不是最後一隻變的山神,就是仁青本人。
我立即反應過來,大墓的口肯定在小樓附近,不然的話,仁青不會再對吳林下手,畢竟吳林已經不再摻和村子裡的事了,加上吳林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對手,如果不是有著不得已的原因,仁青也絕對不會再去他。
我能想到這些,梁厚載肯定也想到了,他給了我一個眼神,問我:「怎麼辦?」
我看看倉嘉,此時他的視線還在不停地移著,隨後我又對梁厚載說:「吳林應該能撐一陣子,咱們先把骨鞭解決了。」
說完,我就快速踩出了重罡,綿薄的星力很快在整個倉庫中蔓延開來,我又在星力中注了黑水棺的炁場,並仔細知著倉庫中的炁場變化。
很快,在倉庫的角落裡,有一小片炁場被什麼東西頂出了一個很小的破,倉嘉的視線和我同時挪到了那個方位,他大喊一聲,劉尚昂立刻開槍,但這一次依然沒能擊中目標。
骨鞭似乎能應到劉尚昂上最細微的作,也就在劉尚昂扣下扳機的一瞬間,他又快速鑽進了地麵。
它一地,我就無法找到它了,倉嘉也是。
看樣子,土壤中附帶的坤氣對倉嘉也有很大的影響。大地的坤氣,是一種非常宏大的炁場,我無法應到其中最細微的變化。就像天地之間的大炁一樣,我能應到它們的流大勢,但無法應出大炁中細枝末節的變化。
除非骨鞭上帶有異常的炁場,不然的話,它一遁地,我本無法找到它。
天理迴圈,難以勘,天地大炁,也是天地迴圈的一部分,任誰也無法看它們。
我也沒想到用三節脊骨做的骨鞭竟還能遁地,事比我想像中還要麻煩。
倉嘉在掃視整個倉庫的時候,我無意間發現他的手上有一個黑的小點,之前吳林被毒針紮到地方也是呈現出了這樣的黑。
我立即問梁厚載:「倉嘉中毒了?」
「已經解了,」劉尚昂一邊移著槍口,一邊代替梁厚載回答我:「銀針上塗了黑曼蛇的蛇毒,我帶的清正好克它。這個仁青真不是一般人啊,像這樣的蛇毒隻有在非洲才能弄到,他肯定是在來到這個村子之前就已經謀劃好現在的事了,還為此做了充足的準備。」
既然劉尚昂帶了清,也就是說被毒針擊中的人都沒事了。
聽到他的話以後,我鬆了口氣,但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骨鞭還在,誰也不知道它上還有沒有其他致命武。
劉尚昂說話的時候,骨鞭一直沒有出現,劉尚昂剛閉上沒幾分鐘,倉嘉又喊了一聲,這一次,劉尚昂的槍口和倉嘉的手指同時指向了村民聚集的地方。
麵對那麼多村民,劉尚昂本無法開槍,我快速撕開了一張鎖魂符,將大把碎紙末灑向了村民那邊。
沒等這些帶著靈魂和念力的紙屑落地,骨鞭又一次遁地消失,有兩個村民中了毒針,當場倒地。
劉尚昂罵了聲「槽!」,又用最快的速度將揹包扔給了羅菲。
羅菲在跑向村民的時候拿出了針管和用一層層棉布包裹的清,劉尚昂的槍口的指向一直在羅菲子附近晃,在給羅菲打掩護。
讓我沒想到的是倉嘉也跳下穀倉,朝著趴在地上的兩個村民沖了過去,在這之後,敏度也跟上了倉嘉的步伐。
劉尚昂無法一次掩護三個人,以羅菲的手和經驗,完全可以在骨鞭出現的時候自保,可倉嘉和敏度……
我看了梁厚載一眼,梁厚載一臉無奈的表,這時候仙兒也跟了過去,要保護羅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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