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被人殺死,兇手用塑料薄將包裹球形,吊在學校樓頂。就像一個巨大的馬蜂窩,每個孔裡都鑽著蛆。塑料薄曾經覆蓋過菜苗,沾有蟲卵,一個星期後,被發現。法醫割開塑料薄,球狀噴出臭氣,飛出很多夜蛾,蛾子飛啊飛啊,飛回了校草的宿舍。
特案組和當地警方一致認爲:兇手很可能就在學生中間。
樑教授所在的小組第一時間找到了塑料薄的來源——職業中專圍牆外的塑料大棚裡了三十多米塑料薄,兇手預謀作案,盜竊了覆蓋菜苗的塑料薄。
警方對兩所學校的學生逐一排查的時候,死者的宿舍突然發生火災。
死者李聰昊的宿舍在一樓,如果大火蔓延燃燒,整棟宿舍樓都會化爲灰燼。幸好很多師生趕來救火,及時控制了火勢,很快將火撲滅。
包斬和畫龍調查得知,宿舍裡的三個學生違規使用蠟燭祭奠室友李聰昊,結果引發火災。
宿舍裡住了四個學生,校草李聰昊死了,另外三個學生是:陳滄海、樂樂、程貝揚。
校草有錢,平時對三個男生很照顧,他們知恩圖報,校草遇害後,三個男生商量買些祭奠用品哀悼一下校草。他們湊了錢,買了蠟燭和冥幣,本來想再買個花圈,可是不知道敬送到哪兒,所以就把買花圈的錢買了酒菜,在宿舍裡一邊吃喝一邊開哀悼會。
陳滄海說:這第一口酒,誰也別喝,得澆在地上。
樂樂說:聰昊哥,一路走好,我們很想你。
程貝揚說:老大啊,老大,你死得好慘啊,到底是誰害的你?
陳滄海吃一口菜,喝一口酒,搖頭嘆氣說:聰昊啊,你到底得罪誰了啊?
樂樂接過白酒,對著瓶喝了一口,遞給程貝揚,他說道:咱們三個以後別單獨行。
程貝揚接過酒,說道:難道兇手還會對咱們下手?
陳滄海說:仇富唄,他家有錢,他家得罪的仇人也多。
樂樂說:聰昊是高富帥,咱是男啊,我覺得是殺。
程貝揚說:職業中專的那神,還有咱們學校的,都和聰昊有一吧。
陳滄海說:別胡說,神怎麼可能殺人呢,那個就是個神經病。
三個學生不勝酒力,一瓶白酒喝完,都醉意矇矓的。他們沒吃晚飯,有些了,就把剩菜都倒進一個不鏽鋼的大茶缸裡,把方便麪和火腸也放了進去,這樣就做了一個新穎別緻的火鍋。不鏽鋼茶缸下面點著三蠟燭,用幾個易拉罐作爲支架,一會兒,火鍋就煮開了,三個男生蹲著吃得不亦樂乎。
宿舍有規定,不能使用酒爐、電磁爐,但是學生的創造力是非常驚人的,毫不誇張地說,他們不用鍋不用碗,在宿舍裡連滿漢全席都能做出來。當年,那些一起用臉盆煮泡麪吃的兄弟們,如今各奔東西,再難聚首,你們過得還好嗎?
我們不停地翻看著回憶,卻再也找不回那時的自己。
吃完以後,程貝揚收拾餐,正想吹熄蠟燭的時候,樂樂突發奇想,他要用屁吹滅蠟燭。他褪掉大衩,躺在下鋪牀上,蹺起雙,程貝揚拿著蠟燭靠近
他的氣門。陳滄海捂著,忍著笑站在一旁看。樂樂憋了一會兒,放出一個響屁,響屁轟的一下,燃燒一個大火球。
放屁應該遠離明火,對著蠟燭放屁是件很危險的事!
屁的主要分中含有甲烷,是一種可燃燒氣,甚至有可能引發炸。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國外報道,有患者在一次腸道手中,因電手刀工作時短路產生電火花,使腸道溢出的屁發生炸,炸掉了一段腸子。國航空宇航局專門設立課題,劃撥經費,對屁進行全面和深的研究,目的是解決宇航員放屁的問題。
程貝揚嚇了一跳,擔心樂樂會被自己噴出的火球燒傷,隨手就把蠟燭放在了牆邊。蠟燭燒著了牆上的火影忍者海報,海報又點燃了蚊帳,火勢迅猛。三個男生跑出宿舍求救,宿舍距離水房很近,火勢得到控制,隨即被撲滅。
死者李聰昊的三位室友是警方重點盤查的對象,然而,他們並不是最後見到李聰昊的人。
包斬問他們案發時在哪裡,蘇眉作了詳細的筆錄。
陳滄海說:我啊,在網吧上網,有個同學可以證明。
包斬問道:那同學什麼,我們會覈實一下的。
陳滄海說:他壞姜,網吧老闆也能證明我上網。
樂樂說:那天晚上,我和程貝揚在宿舍看書,睡覺,整個晚上都沒出去。
說完後,樂樂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是在各自的牀上睡覺。
程貝揚和樂樂的說法一致。
這三位學生都準備報考技校,不打算高考上大學,老師對這批學生幾乎不管。學生們逃課很正常,有的學生就算幾天不來,班主任也本不會過問。
李聰昊爲人隨和,朋友衆多,人際關係複雜,警方經過大量調查工作,勾勒出死者遇害當天的時間表。李聰昊死於上個星期五,下午放學後,他在場打籃球,並沒有回宿舍,當時有數名目擊者證實,他穿的服和死亡時的著一樣。遇害時間在晚上7點~8點之間,上晚自習之前,他在學校裡突然失蹤,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
從失蹤到案發的一週時間裡,校方沒有發覺。
因爲李聰昊的父親曾和校方打過招呼,李聰昊混到畢業,就要去香港讀書,所以校方對李聰昊大開方便之門,不加管束,他可以自由進出學校。李聰昊失蹤一週,三位室友也不以爲意,他們對警方的說法是——
陳滄海:就算是封閉式學校,李聰昊也可以回家住,誰人家有錢呢?
樂樂:可能請病假了吧,他以前就這樣過,請過好幾次病假,通宵玩遊戲。
程貝揚:這一個星期,我真以爲他是去哪裡旅行了,誰能想到他一直在樓頂上吊著……
任何兇殺案都包括時間、地點、人、機、兇、手法等基本要素。
時間:星期五晚上7點。
地點:教學樓頂。
人:兇手的份很可能是學生,應與死者相識。
機:不詳。
兇:普通刀、塑料薄、膠帶。
手法:持刀刺傷死者,但不致命,使用覆蓋過菜苗的塑料薄將死者包裹、懸吊,用膠帶加固,窒息而亡。
火災過後,宿舍裡財損失不大,但是程貝揚的牀單被燒了,夜裡,他就睡在了死者李聰昊的牀上。警方對他們盤問結束後,老師又將他們批評教育一番,三個人都有些擔驚怕,閒聊到半夜,陳滄海和樂樂都睡著了,程貝揚突然想到,自己睡的是死人的牀啊!
程貝揚有些害怕,但又不好意思醒室友,心裡想著湊合一夜算了。
而且,程貝揚認爲,死的是要好的同學,即使變鬼也不會害他。
這個男生從來不看恐怖片和驚悚小說,對於校園流傳的寢室鬧鬼傳聞也從來不信。他胡思想了一會兒,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睡著了。他睡在上鋪,那也是死者的牀。死者在學校樓頂吊了七天,全腐爛生蛆。窗外漆黑一片,他意識到有人進來了,就站在牀前看著他。他想可能是室友剛洗澡回來,就問了一句:去洗澡了?睡吧。
那人說:我剛從樓頂上下來。
程貝揚說:什麼樓頂上?
問完這句話,程貝揚覺得不對勁兒,心裡覺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同學。他睜開眼一看,宿舍裡很黑,有個人影站著,看不到臉。他覺得聲音很悉,那人影轉過來半個臉,似乎想讓他看清楚,然後,那人一個字一個字地對他說道:我……沒……死。
程貝揚只覺得骨悚然,這分明是李聰昊的聲音!
程貝揚驚慌地說:你死了,你別過來啊。
那人走過來,想要上牀,程貝揚手推了一下。
程貝揚覺得自己的手到了什麼腐爛的東西,膩膩的覺,那人倒在地上,竟然發出一人骨骼瞬間摔碎的聲響。
程貝揚嚇得不敢,這時他看到,那人趴著,擡起頭,雙手撐地,竟然從地上輕飄飄地飛到了牀上,簡直就像電影中的畫面。而且,那人的姿非常古怪,就像一隻蛾子拍打著翅膀,在空中飛出弧線,落在牀上後,那人的卻又變得直的。
程貝揚當即嚇得閉雙眼全僵,那人就躺在他的邊,他覺得的一側森森的。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人說道:我和你說誰殺死的我。
程貝揚嚇得頭皮發麻,他睜開眼睛,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噩夢。
他睜著眼睛躺在牀上,不能,不能說話,邊躺著一個死去的人,和他在一起。他翻了個,分明聽到背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轉過來,看著我。他用眼角的餘去看那人的臉,就是死人的那種臉,五已經腐爛了,眼眶裡一團蛆蠕著……
那人森森地說道:你睡的是我的牀。
宿舍裡最恐怖之在哪裡?
不是櫃子,不是門後面,而是你的牀。
每個學校都有學生自殺或他殺。死去的學生曾經住的牀,校方並不會閒置,而是分配給別的學生。仔細觀察會發現,宿舍裡有的牀很奇怪,寢室悶熱,但是到了夜間,那張牀卻冷冷的,睡在這種牀上的學生常常做噩夢、生病、被鬼牀。
魂總是徘徊在生前悉的地方,有的牀可能住著不乾淨的東西,也許是這個牀死去的主人。學生不知道曾經睡在自己牀上的人都發生過什麼事,是活著,還是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