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貝揚驚醒的時候，發現陳滄海和樂樂正驚恐地看著他。

程貝揚大汗淋漓，瞳孔散大，面蒼白，他裡一直髮出奇怪的聲音，就像鴨子。兩個室友被驚醒了，一致認爲他是被鬼牀了。

鬼牀並不是做噩夢，而是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有人甚至可以有清醒的意識，但是不了，也說不出話。鬼牀時常常產生幻覺，這種半夢半醒時產生的幻覺極爲真實。

學校裡開始流傳寢室鬧鬼的故事，李聰昊遇害一事也有了最新的版本。同學們認爲，李聰昊得罪了學校的老師，老師將他綁架，勒索了100萬元人民幣，然後將其殺害。李聰昊死得不明不白，冤魂化做夜蛾在學校裡飛來飛去。

同學們見到夜蛾，就害怕地說道：不要過來啊，李聰昊，不是我害死你的。

這些傳聞都煞有介事，特案組調警力對兩所學校裡的老師進行了排查，對死者的家人也進行了走訪，死者父母否認了綁架勒索錢財的說法。

樑教授所在的小組查到一條線索，李聰昊曾聚集人馬和職業中專的學生髮生過羣毆。

包斬、畫龍、蘇眉三人也得到消息，李聰昊發起過抵制學校餐廳的活，在老師眼中，李聰昊是一個很極端的學生，常常鬧事。

實驗中學和職業中專，兩個學校僅一牆之隔，不僅共用一個場，還在同一個餐廳吃飯。職業中專開設有烹飪專業，那些練習炒菜的學生，他們的作品就是學生們在食堂吃到的飯菜，學校認爲這樣也算是不浪費，盡其用。

學生們對學校餐廳飯菜的評價是：死難吃！

相信這個評價能獲得全國大多數學生的認可。

餐廳裡的土豆，有的細如針，有的如手指，這是不同學生練習刀工的結果。

一盤青椒片，有酸甜苦辣多種味道，這是很多烹飪學生練習炒菜後的拼盤，與其倒進垃圾桶，不如倒進學生們的肚子。

飯菜裡發現了頭髮和刷鍋鋼並不足爲奇，有的同學還吃到過螺釘和幣呢。

校草李聰昊曾經發起過聲勢浩大的抵制活，他徵集了數以百計的學生簽名，要求校方改善伙食，不要再把烹飪專業學生練習炒菜的殘羹剩飯放到他們的飯盒裡。儘管他獲得了很多學生的支持，但是校方沒有同意，而是全校通報批評了李聰昊，最後不了了之。

只有一次，校方更換了廚師，飯菜變得便宜又可口，那是副省長前來視察的日子。

有兩份稿件都記錄了當時的景，方稿發表在報紙上，學生稿發表在自己QQ空間日誌裡。摘錄如下：

方稿：

5月19日，副省長專程來我校調研，看廣大教職員工和在校學生，瞭解學校建設發展況，幫助學校協調解決實際問題。他強調，要堅持以科學發展觀爲統領，深貫徹落實全國、全省教育工作會議神，抓住機遇、乘勢而上，推職帶教育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

時近中午，副省長來到學生食堂，與同學們共同排隊打飯，圍坐一

起共進午餐、親切談。學校的伙食怎麼樣？課程張不張？畢業後有什麼打算？省長問得十分仔細，鼓勵同學們要珍惜時間，刻苦學習，增長本領，勵志才，努力長爲優秀的社會主義事業接班人。

省長助理、省政府書長和省直有關部門主要負責同志陪同調研。

學生稿：

親孃哎，17日中午得到通知，副省長19日要來我們學校視察，中午在食堂與學生就餐。

從17日開始，全校清理小廣告，學校都用上高水槍了，牆面瞬時就薄了很多，又看見久違的牆面了。食堂開始全面打掃衛生，地面跟狗過似的，玻璃得蒼蠅落上去都得劈叉，門簾換新的，餐換新的，燈換新的，窗口上很多新標語牌，大媽竟然穿上圍了，賣飯大叔也戴上口罩了，飯給多了，充卡那變態的態度也好了……

19日副省長來了！

食堂劃定了一塊兒固定的區域讓我們坐裡面等著和副省長吃飯，大媽瞬時間了禮儀小姐，見同學就說這兒不能坐。我們到了，要坐下來，大媽告訴我們這兒不能坐，一會兒有人坐。我們看了大媽一眼說，我們就是安排好的人。俺們跟大媽都笑了。唉……從此我們見人就像問代號似的，是安排好的嗎？安排好的嗎？唉，太扯了。

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後勤的通知我們去打飯，不用劃卡，免費，就跟賣飯的說是後勤的就行。那傢伙，親孃哎，大家就開始行了，覺相當不錯啊，一下子食堂就了自助餐館了，真爽啊。每個人打好了飯就開始等著，等著和副省長吃飯。這傢伙，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去食堂吃飯的同學都跟進園似的看我們，一羣人坐在食堂裡，守著飯不吃，真他媽逗。

12點20分，還沒來，老師走過來對我們說，飯都涼了，扔了再打一份，不能讓副省長吃涼的。唉，這麼好的菜，還沒吃就扔了，悲哀啊……沒辦法，都扔了。

副省長終於來了，一批新糕點上來了，巨好看的蛋糕、點心……同學們湊上前想買，只見賣飯大媽無奈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這個不賣。汗，又上了一批好吃的菜，我們上前一看，媽呀，這菜這菜價，沒得說了。西紅柿炒蛋終於有蛋了，還有宮保丁也有丁了，紅燒和炸帶魚很便宜，最貴的菜才4塊，沒得說了，也形容不出來。

我們又一次吃上了“新出的飯”，坐在那裡等副省長，結果副省長好不給力啊，竟然沒按照原計劃跟我們一桌，坐到前面那桌去了。唉，這副省長怎麼不服從組織安排呢。

不過，前面那桌也是我們安排好的人，嘻嘻。

吃完飯了，我們還和副省長握了握手，從此，我們的手就再也不是一般的手了，那可是握過副省長的手啊！哈哈哈哈！

副省長走了……

特案組也在學校餐廳吃飯，一是爲了流案，二是可以近距離接學生，他們並沒有對飯菜嚴加挑剔。樑副局長是個食家，儘管飯菜難以下嚥，但爲了破案，不得不委曲求全。

樑教授說：我們小組發現了一位嫌疑人，目前正在

從外圍調查，你們那邊有什麼進展？

畫龍說：我們也找到了一個嫌疑人。

包斬說：嫌疑人不一定就是兇手。

蘇眉說：樑叔，看我們誰先抓住兇手，要是我們先抓到，你要乖，不許離開我們。

樑教授說：我在考慮，咱們特案組要不要增加一位新員？

畫龍、包斬、蘇眉三人換了一下眼神，不知如何回答。

樑副局長咬了一口包子，從牙裡拽出來一片指甲，他拍桌怒道：把校長給我過來。

職業中專的校長來了後，樑副局長說：飯菜難吃，我們也忍了，怎麼包子餡裡還有指甲，校園裡是不是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

校長說指甲應該是某個學生剪掉的，他唯唯諾諾地表示以後會改善餐廳伙食，加強監管。

隨著調查的深，兩個嫌疑人漸漸進警方的視線。

這起膠皮人蛹案，沒有任何線索指向謀財害命，警方將作案機定爲殺和報復殺人。

兩個嫌疑人均爲，一個是職業中專的校花，名白冰婭，長得非常漂亮，學習的是商務文專業，平時喜歡穿白領制服，追求者衆多，和死者李聰昊是人關係。校草和校花，郎才貌，學生們都對他們豔羨不已。

另一個孩是實驗中學的初三學生，外號黑土圓，人如其名，長得是又黑又土又又圓，同學大多“土圓”，以至於很有人知道的真名。警方對死者李聰昊的手機通訊記錄調查時發現，這個生給校草撥打的電話數以千計。

瘋狂地迷校草，這是全校皆知的事，可是校草死後，並不悲傷，反倒整天笑呵呵的。

畫龍、包斬、蘇眉三人把“土圓”到警務車裡，對進行了初次詢問。

這個彪悍壯實的生，虎背熊腰屁大，蘇眉和相比，就像一隻小鳥。

一般男生如果不拿武，可能都打不過，從條件上來看，備殺人的能力。儘管虎背熊腰屁大，但也有一顆蘿莉心。

“土圓”向畫龍三人答答地講述了與校草的相識以及後來相的整個過程。

蘇眉疑地問道：你們……談過？校草會喜歡你？

“土圓”自信滿滿地說道：喜歡我，需要理由嗎？

包斬作筆錄，口問道：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土圓”低下頭，用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髮梢，扭著說：我還是啦……

畫龍問道：同學反映，你有一次在教室裡差點兒把校草給強了，有這事沒？

“土圓”瞪大眼睛說：沒有，我們是自願的，是靈與的結合。只是，後來他跑掉了……

蘇眉問道：你心的人死了，你爲什麼不難過，反而很開心的樣子？

“土圓”說：我眼睛都哭腫了，我有個的發現。

蘇眉說：什麼呢，告訴姐姐好不好？我們會幫你保的。

“土圓”扭害地說：我發現，他沒有死，他就在我的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