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上天的日子絕對是難以忍的，除了揮灑汗水讓機能保持狀態，就只有上模擬機和聽課，偶爾有機會與帶飛教員進行戰討論。

好在這樣的日子沒太長。

戰備值班任務全部由六團和五團的兩架殲-8之後，四團就集中了人力力搞新飛行員的訓練工作。

聶劍鋒當靶子的第五天，李戰單飛打靶。

上一次陳飛帶訓，李戰的表現已經完全的符合單飛打靶的標準，師裡自然不會如李戰所願讓他在沒必要的階段浪費航油。對上級來說，最喜歡看到像李戰這樣的飛行員，用最的航油完訓練。

這天下午兩點十五分，李戰再一次坐在了他的37號戰機的座艙裡。完了起飛前檢查後，他就著機械師遞過來的飛行檢查單上籤下名字，機械師趴下登機梯，隨即撤掉登機梯，信號員發出可以開車的指令，李戰開車，WP-13F發機略帶尖銳的聲音轟然而起。

一切正常，信號員示意關閉艙蓋。

李戰關閉艙蓋。

信號員示意出。

李戰出停機位沿著行道往起飛位置去，此時恰好一架殲教-7起飛，呼嘯著爬升飛向訓練空域找聶劍鋒去。同期飛行員還需要帶訓，李戰已經開始單飛訓練了。

算起來，他和37號戰機這一次是第三次飛行了，第一次直接到二號空域置了空，第二次作爲聶劍鋒的僚機到了南海西部置了空，都是貨真價實的面對面，合作完順利非常。

甚至李戰有種錯覺，訓練基地的37號戰機的魂魄也跟著他過來了，此時就附於座下的這臺37號戰機上。

今天的天氣不算好，整片天空被雲層遮蓋，像是蓋了個蓋子，從地面向上看看不到藍天也看不到太，雲層的高度較低，大約一千米左右。戰機起飛後要爬升穿過雲層進雲層上方的空域，在那裡展開訓練。

曾經西縣的人們把西縣機場作爲更加準確的“天文臺”，什麼時候“那種聲音很大的”飛機開始飛了，說明天氣很好，不會下雨也不會有很多雲，什麼時候沒飛了，說明天氣會很快壞起來。

這絕對是對空軍飛行員的諷刺，而且是事實諷刺，因爲的確如此。

複雜氣象下的作戰能力與安全飛行相悖，當年不僅是思想的問題，也是裝備的問題。進二十一世紀以來，這些完全不符合實戰化訓練要求的思想開始被扭正過來，陸續更新的裝備以及日益增強的保障能力，都賦予了飛行員錘鍊複雜氣象下的作戰能力提供了條件。

“天文臺”的預報不再準確，是對二師最好的褒獎。

因此，若在十年前，今天這樣的天氣是絕對不會飛行了。

塔臺再一次向李戰通報了氣象數據，今天的正指揮員於林提醒道，“西縣的夏季來得早，注意雷電雲層。”

“明白。”李戰竹在，毫沒上一次墜機的影響。

黃曉月在報告上認爲他的心理素質強悍不是沒有道理的，至陳飛的恢復比李戰的要慢許多。

“三拐，準備好可以起飛。”於林下達了指令。

確認襟翼狀態，確認發機轉速達到規定數值，鬆剎車，戰機跑起來，李戰把油門桿推到底，推力飛速攀升，達到起飛要求，向後拉桿，戰機大角度揚起離地，他蹬左舵向左轉彎的同時收起落架，機腹正對著塔臺，整個收起落架過程清楚地呈現在於林面前。

著37號戰機大角度爬升，於林不由的點頭，發自心的佩服李戰的技。起飛方向有低積雨雲了，如果正常起飛爬升的話，戰機恰好的要從積雨雲穿過去。

不用於林刻意提醒，李戰很清楚如何避開——離地左轉爬升。這就不是新飛行員備的能力敢做的作了。可以證明，李戰不但非常的悉殲-7E的能，而且差不多到了人機合一的程度。

於林看了看其他值班人員，發現大家都有些索然無味起來，卻有一類似於看航展的覺。

的而且確，看李戰的飛行會到很舒服，但對他的訓練沒那麼關心了——這麼簡單的模擬打靶訓練一哥肯定是手到擒來的啊，沒有任何懸念的。

副指揮員是張威，這位正在往綜合型參謀發展的政委邊的紅人笑著對於林說，“看他飛行就好像有隻手抓著垂尾一樣，想怎麼飛怎麼飛，怎麼飛怎麼好看。”

“你說的是航模練習。”於林笑道。

張威點頭，“對，就是那個意思。”

新聞報道經常看到幾個飛行員在地面上手裡拿著航模比劃，目的是練習航線飛行和編隊配合，實際上鏡頭沒有拍到的地面是畫有地標的，因爲保，所以不可能出現在畫面裡。

“誇張了。”於林道，“咱們不是八一表演隊，好看是沒用的，要實用。”

張威說，“一次帶訓就達到了單飛打靶的要求，這還不夠實用啊。後勤王部長說如果都像李戰這樣，他得省多航油。一來二去師裡的家屬小區就能建起來了。”

“那永遠建不起。”於林笑道。

看了看時間，他說道，“前一架次該返航了。”

張威馬上聯繫前一架次命令返航，聶劍鋒這個靶機再一次回到起始的位置，然後李戰會追上，聶劍鋒重複之前的飛行路線和作，李戰進行模擬擊訓練。這樣的訓練一樣是枯燥的，和步兵打固定靶差不多的意思。

沒了帶訓教員，李戰的發揮似乎更好一些。

他主聯繫塔臺，“塔臺，能否增加擺作，我想試一試。”

張威看向於林，於林拿起送話，回答，“可以，拐增加擺作，注意高度。”

“明白。”聶劍鋒打起神來，總算是可以玩點花樣了。

“三拐注意了，我開始跑了。”聶劍鋒笑著說。

李戰淡淡定定地道，“明白。”

規矩了一個多小時的拐號戰機突然加力爬升，而且朝西機頭對著太。李戰追過來後擡頭一看，聶劍鋒也是聰明得很，利用逆躲避追擊。李戰如果跟著後面跑，失去目標是一定的。他果斷的橫滾，隨後打開加力大角度爬升。

在空戰中，誰佔據了高度誰就有主權。尤其是視距的戰鬥，雙方使出渾解數的目的就是佔據後方高度。如果被從後方盯上且沒高度優勢，百分之八十的飛行員都逃不掉攻擊。

只是允許增加擺作，結果倆小子玩起了格鬥來。可這的確是擺作，於林也不好說什麼。

此時，李戰把戰機飆過了音速，超音速飛行的巨大的聲音響徹西縣上空。他不斷催著WP-13F發機榨著推力，以超過音速的速度狂飆爬升。在到達訓練空域邊緣之前，向前慢慢推桿恢復平飛，關閉加力減小油門順時針轉彎，獲取了良好的向下視野。

聶劍鋒回頭看沒看到李戰，略微一思索，恢復平飛，然後逆時針向南轉向。李戰不了逆，他同樣也不了。他東張西尋找著李戰的影，卻驚訝地發現什麼都沒有。

塔臺裡的於林微微笑著，他已經知道李戰想要幹什麼了。飛行風格大膽，選擇戰作時非常冷靜，就是有點費發機——不就開加力。

“三拐，你小子跑哪去了？”聶劍鋒忍不住在無線電裡問，“沒找著我嗎？給你提示提示？”

幾秒鐘後，李戰回答，“拐，我在你上面。”

聶劍鋒悚然一驚，昂頭轉著座艙蓋尋找李戰的影，最後驚恐地發現李戰從側後上方衝了過來。

“你小子！”聶劍鋒一咬牙，加油門桿開始俯衝。

以俯衝來獲取速度是常用的手法，沒有速度就躲不掉攻擊。但是，此時聶劍鋒能夠利用的高度實在是不多。他只有做一個“半S”的條件，隨即橫滾試圖擺李戰的鎖定。已經咬住他的李戰又如何會輕易放過，在極短的幾秒鐘之，他先是完了近距導彈鎖定，然後完了機炮模擬擊。

此時，聶劍鋒正在做桶滾機……

作爲被追擊一方，桶滾機的意義在於減前進距離的同時獲取高度，最大的意義在於可以讓後半球的李戰跑到自己的前面去，從而扭轉被局面。當然，李戰也可以做桶滾機來應對，讓自己始終保持在聶劍鋒的後半球，並且有高度優勢。

聶劍鋒其實在欺生，他認爲就算李戰能做桶滾機，也沒有實戰使用的經驗，八會一不小心跑到自己的前面去。到時候自己鎖定他模擬反擊，落地後再跟李戰好好講解一下這個況應該如何應對。

結果，他的桶滾機還沒做完，李戰就完攻擊了……

看見聶劍鋒還在有板有眼的做機，李戰不得不說話，他道，“拐，我已經離了。”

“嗯？你離了？沒咬住嗎？”聶劍鋒心裡略失，但也爲自己果斷乾脆的規避機到自豪了，他索講授起經驗來，“別泄氣，你要注意看我的作，理論上我做什麼作你跟著做什麼作，不然很容易丟目標。是了，高度很重要這個你知道。你剛纔從上面衝下來我還真嚇了一跳的，記住，高度是一切……塔臺，是否可以再來一次？”

“……可以，注意高度，你們頭頂是民航的航線。”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