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地面對未嘗不是解開心裡疙瘩的辦法,或者說只有勇敢面對才能把在心裡的那件事給放下去。
對李戰來說如此,對齊宏方河等二師的領導來說未嘗不是如此呢?只是李戰恐怕不知道那裡面正在發生許多事。
空司給101團的課題被命名爲228課題,是以空司確定課題的日期作爲代號的。那天薛向東在和李戰談228課題的時候,二師正在發生一件大事。
齊宏正在和飛行員們討論戰,勤務兵跑過來找他說方政委有急事,齊宏立馬趕到了政委辦公室。
一進門,齊宏首先看到的是坐在沙發上一位怯生生的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約莫十七八歲,穿著樸素,長頭髮簡單的紮了馬尾,雙手捧著紙水杯微微低著頭。
“師長。”
坐在一旁單人沙發上的方河站起來。
小姑娘連忙站起來,沒注意手裡的紙水杯,灑了一些水出來,越慌張了。方河心裡一,不由的將其和自己上高中的兒對比,慈父的緒就出來了,連忙的找來紙巾給小姑娘。
“閨,別張,坐著坐著,這位是我們師長,也是李戰同志的伯樂,對李戰同志是有知遇之恩的。”方河讓小姑娘坐下。
這個時候齊宏基本上猜到小姑娘是誰了。
“小姑娘,你是應婉君?”齊宏和煦地笑著,讓氣氛儘量的放鬆,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應婉君怯生生點頭,不敢直視齊宏和方河,在眼裡,兩位大校軍軍銜上的星星有很大的威懾力。
“爲李戰的事來的?”齊宏卻是看向方河。
方河微微點頭,拿起放在茶幾上的一張手寫的證明書遞給齊宏,“師長,你看看這個。”
證明書的容很簡要,但是後面麻麻的簽名和紅手指印讓齊宏到了震撼,應該有上百個名字和對應的紅手指印。證明容就一個意思,上百位村民證明李戰與應婉君之間並不存在買賣婚姻關係,而是二人自由的關係,那六萬塊錢是李戰作爲應婉君的男朋友贈予應婉君家的,並無定親之意。
後面蓋著的村支部公章纔是最有說服力的地方。
“應婉君同志,請你詳細說一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齊宏的神嚴肅起來,也沒心思去管人家小姑娘是不是張了。
沒想,一說這個事,應婉君就坐直了腰板,目堅定起來,非常有底氣而生氣地說道,“領導,寒假回家後我才知道李戰爲了我的事被調走了,你們冤枉他了,是有人故意中傷他的。我調查過,他是擋了一些人的財路被人故意舉報陷害的。本就沒有賣媳婦這回事,我和他在相親前就認識了,我們是自由的。難道軍人談犯法嗎?我已經滿十八週歲了。”
“閨,慢慢說慢慢說,先喝口茶。”方河重新給應婉君倒了一杯茶。
應婉君一開口說就停不下了,儘管因爲張而表達邏輯不太清楚。把放在邊的單肩包拿起來,從裡面取出自己的證件,一件一件地擺在茶幾上,說,“我的份證,戶口本,錄取通知書,學生證,黨員證,我以人格擔保,你們絕對是冤枉了他!”
“你是黨員?”齊宏詫異了,拿起應婉君的黨員證看,如假包換的正式黨員。
“還是西大學的大一學生,信息與通訊專業,不簡單啊。”方河慨著說。
齊宏把黨員證放回去,認真地問道,“應婉君同志,李戰當時給了你父母六萬塊錢,同樣有村民簽字按手指印證明那是他定下和你婚事的錢。我明白我的意思嗎,這裡面是有違反當事人意志的節。也就是說,李戰利用了現役軍的份加上錢財向你的父母施,約定等你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後結婚。”
“齊師長,我以我的人格和黨保證,我和李戰是自由的,你可以去調查的。當時我在縣裡的皇家酒店做暑假工,他在那裡吃午飯,就這麼認識了,在我家裡安排我和他相親之前。”應婉君擲地有聲地說道,“我懂法,我也打聽過部隊的紀律,沒有哪一條是不允許現役軍人談的,我們只是談,還沒有結婚。那六萬塊錢是他作爲我的男朋友贈予我爸媽的,這件事我後來才知道。”
方河重重的鬆出一口氣,對齊宏說,“師長,當事人已經站出來作證了,而且有這麼多村民佐證,有村支部的蓋章,咱們錯怪了李戰了。”
“地方相關部門轉過來的證明是怎麼回事?一樣有村民簽字畫押的。”齊宏皺眉說。
方河沉思著說,“這裡面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節,應婉君同志剛剛提到是有人陷害李戰。應婉君同志,可以說說是什麼人陷害李戰的嗎?”
“我不知道,我想查,但是我沒有那個能力,你們部隊應該徹底調查的,憑什麼任人污衊,李戰是你們的兵,你們不僅沒有調查清楚,反而把他趕走了。”應婉君的怨氣是斂的,可反而顯得很生氣。
齊宏陷了沉思,良久,他忽然問應婉君,“應婉君同志,李戰同志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相親那天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他去我家那天我也沒在家。”應婉君回答。
方河心裡很明白齊宏什麼意思。應婉君涉世未深,如果後來見過李戰,那麼一定會猶豫該不該說,因爲齊宏懷疑他們是串通好的,是策劃好由應婉君這個當事人來給李戰“翻案”的,甚至可能懷疑應婉君到了李戰的力不得不出面來“澄清事實”。
因此,方河心裡不快了,這個齊宏總是喜歡把任何事都往謀方面想。他也不想想,李戰有必要這麼做嗎,應婉君有必要這麼做嗎,邏輯上本說不通的,這樣的懷疑是沒有毫據的。
應婉君回答了之後都還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會直接影響到李戰的清白,又哪裡知道齊宏這些在場浸許久的人,一句話一個表既可以是很好的助力,也會是很深的陷阱。
談笑間灰飛煙滅。
“領導,你們能不能撤回李戰的分?他是被冤枉的,你們爲什麼不去調查清楚,只信一些部門的片面之詞。還有,我可以確定的是。我們村沒人在李戰買媳婦的證明上籤過字,我不知道所謂的證明是哪裡來的。”應婉君的語氣重了一些,可見這個小姑娘很憤怒了。看見穿制服的都的小老百姓面對兩位與市長同級別的部隊領導,可想而知心理力有多大。可是都克服了,反而越顯得心憤怒。
齊宏仍在猶豫。
方河卻是不耐煩了,道,“師長,這件事我來理吧,我安排調查,我帶隊轉場,我跟李戰談。”
猛地看到方河的神和目,齊宏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教條了,本是一件小事,搞現在這個樣子,自己也是有一定責任的。
“我負責,政委你別管了。還是我帶隊轉場,我找李戰解釋。”齊宏說道,繼而對應婉君說,“應婉君同學,部隊沒有給李戰分,只是把他調到了另外一支部隊,其他什麼的都沒變的。”
應婉君不相信,說,“可是都說他是被罰走的,他調去哪裡了,可以告訴我嗎?”
“西部以北的北庫。”方河說。
應婉君頓時睜大了眼睛,驚訝道,“北庫?!”
提起北庫,大部分人的印象是窮、遠、偏,尤其對南方沿海地區的人們來說,是很遙遠的這輩子都不會到達的讓人抗拒的遠方。
“北庫也是不錯的,那個部隊不錯的。”方河勉強笑著解釋。
能好嗎,和二師的差距有三四層樓那麼高。西縣在粵省是絕對的墊底窮縣,可是北庫這個一個地級行政區的經濟總量連西縣的一半都不到。
“應婉君同學,部隊一定會調查清楚這件事,還李戰同志一個清白,同時也會要求地方查出污衊李戰的人,嚴肅理。你是年人,李戰是單的部隊幹部,你們搞對象完全合合理。按理說我不該過問的你的私生活,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希李戰調回西縣嗎?”齊宏說道。
方河服氣了,齊宏也是個狠人,拿得起放得下。一嗅到事有反轉的勢頭,立馬調轉方向,這就開始爭取應婉君這個強大助力了。
李戰是肯定會拒絕回二師的,那麼大委屈以一種不榮的方式離開,傷害有多重可想而知。
但是,如果應婉君和李戰是自由的,那麼他們肯定有很深刻的,李戰又是比較看重家人的人,如果應婉君能夠配合二師說服李戰,功的機率就大大增加了!
齊宏的腦子轉得太快了,轉眼間就想到了怎麼樣挽回李戰,而不是調查況。
由不得方河不服氣,要不怎麼說人家年紀輕輕的就是師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