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霸天的兩位主都在東庫場站，七十三師分管後勤的副師長的分量實在是不夠，不過南霸天有南霸天的作風，而且都是中青年幹部，毫的不在意七十三師的招待是否到位規格是否對等。

齊宏的原話是：我們是來搞訓練的不是來吃飯的。

這個年富力強的指揮著空軍航空兵第二牛殲擊機部隊的軍事幹部是有他獨特的一面的，行事作風不拘一格，討厭迎來送往。是這些就足以讓上級領導高看他一眼。

到了北庫就繞不過李戰，搞三天的適應訓練後，齊宏和方河以及六團團長河城在臨時辦公室裡頭開小會。

齊宏自己手泡茶，請二位落座，說，“晚上九點組織部隊再學學戰例，三百師的白鷗師長提供的那份戰例，深再學一下。”

這會兒剛吃完晚飯，都放鬆。

河城笑了笑，說，“師長，是李戰和姚東明打的那一場？”

“嗯。”齊宏微微點頭。

“確實要好好學一學，李戰這個人雖然生活作風不太嚴謹，不過他的作戰能力水平是有目共睹的。”河城說。

這位湖南人也是有環的人，當年第一次新飛下部隊直接改裝SU-27，他是第一個放單飛的，就這麼一直在六團幹到現在，是很有能力的主力團長。不過他和李戰的接不多，李戰在西縣服役的時候，他帶部隊在桂北場站駐訓，因此對李戰的瞭解並不多。

“不怪他，已經查明是地方某些人對他懷恨在心設下的陷阱。”方河擺了擺手說。

這句話等於是一掌摔在了齊宏的臉上，河城聽出了一些意思來，很聰明的閉上了打定主意不在李戰的事上面多。

自從空司把“228”課題放在了七十三師，方河對齊宏的一些做法是明確表示了不滿來。上一次轉場到北庫場站，齊宏居然沒見到李戰，更別說說服李戰回二師。方河不相信見不到人，只要功夫深鐵柱磨針，他只會認爲齊宏本沒有拿出十足的誠意來。

現在的李戰就像是有百年曆史沉澱老品牌一樣有巨大的價值，“228”課題不正是因爲他搞了兩次近乎完的低空突防攻擊之後空司才引起重視並且放在七十三師裡面進行探索的嗎？

總部、空司這個級別的研究課題的含金量非常高，是經費傾斜這個方面就足以讓人眼紅。

偏偏李戰是被二師趕走的，因爲一件算不上問題的事把他一口氣趕到了西部的七十三師。這件事已經讓兄弟部隊笑話好長時間了，尤其是求才不得的三百師，更是笑話二師是個大傻，相信這樣的譏諷還會持續很長時間，而且會隨著李戰的發展而越嘲諷意味。

人家三百師的王牌姚東明爲了學到李戰的一招半式不惜放低姿拜師，這樣的對比之下，更顯得二師的主腦子了筋。

在這種況下，本來就不同意調離李戰的方河心裡有多麼不滿是可想而知的了。

齊宏也是後悔的，只不過他不會表現出來罷了，什麼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他就是。

“過去的事不說了，我們當兵的在哪個部隊哪個崗位都是爲建設現代化軍隊做貢獻，都是革命工作嘛。再者，李戰在七十三師幹得好，我們作爲他的老部隊也是臉上有的。”齊宏說。

方河扯了扯角並沒有說什麼，他只覺得李戰混得越好二師的主就越像傻子，何來臉上有。

“政委，你比較瞭解李戰，你認爲他會怎麼打這一仗？”齊宏問道。

這纔是他的真正目的。

既然繞不過去那就要直面“慘淡的人生”中殘酷而淋淋的現實。複雜氣象條件下山區超低空突防、“漁夫和戰隼”遊湖空戰對抗行、“3-1”戰例，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可以充分地證明李戰的能力，隨便哪一個都不是二師任何飛行員能夠做到的，這不就是殘酷而淋淋的現實嗎？

狂魔大隊所有的資料早都擺在了他們的案頭，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然而在深仔細地研究了之後，他們發現要取勝並不是容易的事。

方河凝重地說道，“主要問題是導演部尚未出對抗細則。他們是二代機，我們是三代機，裝備水平的差距很大。按照以前的做法，導演部應該會給他們新的設定。”

“模擬F-22A？”河城皺眉。

如果是模擬F-22A，他們六團是真的力很大的了。殲-11系列對抗全球最先進也是唯一一款服役了的四代機，實際上並無多還手之力。技代差很難通過戰鬥技來彌補，在這樣的壑前面飛行員能夠做的是極其有限的。

人家都打兩空空導彈了你還看不見他在哪，這仗是沒法打下去的。

當然，利用系優勢，通過空地配合把敵人放進來打，我軍是有好多套有把握的打法的。不過如果到了需要把敵人放進來打的地步，其實已經說明國家到了危難之際。

“很有可能是模擬F-18E/F。”齊宏思索著說道，“東部那邊直面F-22A，他們打四代機的力比較大，我們經常到的是從航母上起飛的那些超級大黃蜂。從這個邏輯來看，模擬該機型的可能最大。”

方河說道，“如果是超級大黃蜂，我們是有很大把握的。那款戰機並不適合爭奪制空權作戰，我們的殲十一卻是名副其實的空優戰機。團長，你們團形了戰鬥力，到底形了什麼樣的戰鬥力，就看錶現了。”

河城著腰板說道，“政委您放心，如果模擬的是超級大黃蜂，我敢立軍令狀，我們一定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

齊宏冷不丁地問，“如果是F-15呢？”

“F-15……”河城沉默了一下。

東亞地區的主力機型是F-15系列重型空優戰鬥機、F-18系列艦載戰鬥攻擊機、F-16系列中型戰鬥機及其變型，按照空戰能力來排行的話，F-15系列是排在第一位的。強敵儘管在關島部署了F-22A戰鬥機，但迄今爲止還沒有遇到過。

SU-27的研製背景就是爲了對標對抗F-15，冷戰期間的軍備競賽中，蘇聯和國的武裝備研發是你來我往的，“你有的我一定要有”。SU-27對標F-15，MIG-29對標F-16，TU-160對標B-1……幾乎所有的武裝備都能在兩大軍事集團的序列裡找到對應的型號。

作爲SU-27的深度改型，殲-11B是完全可以與F-15的最新改型勢均力敵的，這兩款戰機的技能相差不多，於是主要看飛行員的戰鬥技了。

“河城，F-15把給你嚇到了？”方河笑瞇瞇地問。

河城苦笑著搖頭，“當然不是，我是在想象殲七模擬F-15的場景，怎麼也代不了角啊。”

齊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最終的戰果由導演部來判定，你只要把仗打好。狂魔大隊的無高度差自由空戰訓練進行得最早，他們的經驗是比我們要富的，你不要因爲他們開的是殲七就產生輕敵之心。李戰在二師帶過殲偵八中隊，他的帶兵能力還是很強的。”

“你面對的不只是李戰，而是一支有十八架戰機的大編制大隊。”方河接過話頭說，“屆時我和師長都會參加對抗。”

河城嚇了一跳，連忙道，“師長，政委，你們就不要上了吧？我們三十多架戰機，選出十八名尖子來組參演大隊沒有毫問題的。”

“我們不是過來看熱鬧的，說到底，我和政委也都沒有參加過不要高度差的空戰對抗演練。坐在戰機座艙裡的沒有領導，只有戰鬥員。”齊宏說道。

河城一看這個態勢，心裡明白怎麼勸說都是無用的了，二位首長是下定了決心要參與對抗演練。不過話說回來，二師這兩位主的飛行技在師裡是排在前列的，有他們的參與，這次對抗演練的勝利幾乎可以說已經屬於二師六團了。

這是空軍航空兵部隊的首次遠距離戈壁荒漠地形駐訓與軍區實兵對抗演練，河城有心拔得頭籌把六團的名氣給打出去，如果師長政委參加，他這個團長的作用無疑是被弱化掉的。

可是一想到正團級領導幹部以上才能接到的“3-1”戰例，想到李戰在僅八公里且沒有高度優勢的況下躲掉打掉兩批四枚道兒導彈的錄像，河城的心裡是沒有什麼底氣的。

“3-1”戰例現出來的一切已經超出了許多人的想象了，空司首長評價該戰例的時候用過這樣一句話：短短七十秒裡李戰的每一個作每一個選擇都值得世人研究一輩子。

這是非常高的評價。

面對這樣一名戰鬥天才率領的模擬藍軍部隊，河城沒有什麼底氣再正常不過了。他唯一的依仗是裝備的技優勢，甚至沒有意識到——二師什麼時候需要靠裝備技優勢對敵了？縱觀二師的戰鬥史，幾乎都是在裝備落後於敵人的況下奪得勝利的，而現在卻是被赫赫有名的西部破爛王給到了只能依靠裝備技優勢，這本就是諷刺。

想到這裡，河城說，“師長，政委，現在就看導演部是怎麼來設定背景的了，距離開打沒幾天了，導演部怎麼還沒靜？”

方河若有深意地嘆道，“導演部恐怕也是焦頭爛額，他們接到命令不比我們早，對況的瞭解也是有限的。估計現在他們還在研究李戰負責的二二八課題的訓練科目，不搞徹沒辦法出細則。”

又是一陣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