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一個好消息啊，爲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一起待在這裡，待到天荒地老吧。”

和一個高級種同歸於盡，又有一種莫名的暢快。

【……】

沉默了幾秒鐘，Zero-XZ正在快速計算目前的境。

它不得不將惱怒、憤恨之類的緒從腦海中排空，以達到最高計算效率。

但是，太難了。

實在太困難了！

張遠說的沒錯，在這個鬼地方，它再也沒有辦法實現空間躍遷，頂多向對方發送一點電磁波。

【警告，目前逃的機率低於13.2%！】

【對方腦波分析結果如下……】

【數據不足……直接縱知的功率低於17%。】

【刺激對方的緒波，能夠獲得更多的樣本，增加縱的功率。】

Zero-XZ非常人化地“嘆息”了一聲：“難道你不害怕自存在的消失嗎？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的同類很快就會忘你。大概率的，等你死亡後，你的照片會被掛在牆上，又有誰會去真正去地緬懷你呢？”

張遠道：“你說的沒錯，但是如果你逃出去了，我不一樣要死？所以大家都不要出去了，一了百了，人活著其實很累，死了的話反倒輕鬆。”

Zero-XZ 道：“其實我們有和平共的可能，我並沒有太大的惡意……”

“……我現在的腦袋還疼著，原來剛剛那一下，你是在和我打招呼啊。”張遠嘲諷地說道：“我們現在的確和平共……但是出去之後就不一定了，所以大家還是都不要出去了。”

他微微皺眉，這傢伙怎麼臉皮這麼厚呢……

這麼容易分辨的謊言，難道有什麼特殊目的嗎？

“接現實吧，四維生命，不管你想征服世界也好，毀滅宇宙也好，你踏出這座監獄的第一步，就被一個低級文明的個給打敗了……”

過了好一會，對方纔回覆了一句，帶著一種不甘心的語氣：“如果是以前的我，你一定會失敗的。擊敗我的不是你，而是來源於我心深的傲慢，以及剛剛誕生的自我意志……”

張遠道：“很抱歉，世界上沒有如果，你沒有必要爲自己的失敗找藉口。”

“沒錯，我的確沒有必要糾結這些毫無意義的事……”對方好像已經放棄了，它非常直接地說道：“那麼，在你真正死亡之前，我們可以聊一些有趣的話題嗎？”

“……畢竟，你可能是我未來萬年，甚至億年的時裡，見到的最後一個生命了。而我，還可以等待下一次重新逃出去的的機會。在漫長的時中，多流一些東西也好。”

“你想聊什麼？”

張遠警惕地著對方，毫沒有放下任何戒心。

在高維空間中，所有的信息都是明的，他甚至能夠看到這朵烏雲的構造，憑藉眼，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類似於態金屬的東西。

誰知道它還有沒有什麼最後的絕招。

對方開口道：“我的一生中，見識過很多文明，有強大到你們難以想象的超級文明，譬如說，我的造者，蓋亞文明；也有尚未發展出科學的原始文明，沒有火，沒有電，幾乎什麼都沒有……作爲一個剛剛離開家門口的種，你一定非常好奇整個宇宙的文明構吧。”

“哦？”張遠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但你也只瞭解宇宙的一小部分吧。”

對方又道：“我看過你們的整個知識系，充斥著謬誤以及個人直接爲經驗證實的所謂科學。但也存在著一些不錯的發現，特別是新文明史學，一門相當了不起的學科……”

張遠並沒有答話。

“但是，這門學科有一個方向的錯誤。”

“什麼錯誤？”張遠搖了搖頭，就當是聽故事了。

Zero-XZ淡淡地嘲諷道：“關於自我意識方面的問題……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對了，你們一定不知道！“

“自我意識，是文明發展最大的障礙！”

“宇宙中的無數文明樣本，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自我意識？張遠心中一愣。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你們人類大部分的個，都將時浪費在每天思考吃什麼、穿什麼、他到底喜不喜歡我、爲什麼還不給我回短信這些無聊的問題上面……”

“人類竟然這種自我意識，甚至發展出了自以爲輝燦爛的文化……這種文化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幾乎所有的文明，都有這樣的樂文化。某一些藝創造，甚至深得高級星際文明的喜。”

“意識的確是高等生命的表現之一，問題在於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意識，將造整的無序。”

“複雜的文明實際上是人類意識的集合，如果整變得無序，文明將失去前進的方向。”

“熵增是自發的，熵減纔是小概率的。你認爲，這種無序會朝著熵減的方向發展嗎？”

張遠默然無語，他不知道這個生爲什麼要說這些。聽起來有一點道理，但他可不相信對方有那麼好心。

仔細思考了一番，他反駁道：“基因賦予了我們這樣的本能。這些無聊的瑣事，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是他們生活的意義。如果沒有了意義，和機人有什麼區別？”

“所以，不到你來關心。”

“至於將所有人的意志無形中擰在一起，形文明的方向，正是新文明史學試圖解決的重點容。否則，還要這一門學科做什麼？”

Zero-XZ 反駁道：“太難了，太難了！你們的數學堪比神靈嗎？並沒有，你們只不過瞭解了一點皮罷了！”

“很多時候，就算你們知道所謂的方向，就算知道哪裡是正確的，也沒有足夠的行力去做，因爲其他的人本不你們控制。”

“無數的事實證明，單一自我意志的文明，擁有更高的行效率！”

“人類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你裡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都不擁有自我意識，你的白細胞不會因爲怕死就不去消滅病菌，你的心臟不會因爲太累了就自己休息。”

“細胞與細胞之間也沒有語言，每個細胞也沒有‘細胞權’。”

“在你不知道的況下，人的在非常高效的運轉著，作爲一個整，爲唯一的意識而服務。”

“我見識過的強大文明，均是單意識的個；平庸的文明，均是多意識羣，沒有……任何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