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1章魔

“那你不妨試試看！”

怒意難耐，魔發，歸海一刀周頓時煞氣沸騰。

上海棠阻攔不及，他已經拔刀出鞘。

凌厲一刀，直劈葉晨而來！

然而葉晨足下卻只一步，便就橫挪，輕飄飄的避讓開來，口中道。

“你就這點能耐嗎？那我勸你還是不要報仇了。”

“啊！”

恨火怒燃，魔意森然，歸海一刀口中一聲怒吼，手中刀閃，沖天的殺意席捲而下，赫然正是……

“雄霸天下！”

上海棠見狀，不由得心下駭然。

雖然早就知道，歸海一刀最近在修煉他父親的刀法，卻沒有想到，這門刀法如此邪異。

即便是爲旁觀者，也能夠得到這一刀中蘊含的驚人殺意。

可是……

直面這一刀的葉晨卻不見半點驚異，臉上神分毫不變，腳步形亦不曾有半點變化。

凌厲刀中，只見他緩緩的出了一隻手。

刀凌厲，迅猛無比！

在其對面，一隻手，緩緩出。

極快，極慢，完全相反的對比，看得邊上的上海棠直有一種想要吐的衝。

但接著，更讓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那一隻緩緩探出的手，居然輕而易舉的就接住了迅猛如雷電般的凌厲一刀。

“這……”

上海棠頓時目瞪口呆。

相比之下，爲當事人的歸海一刀更是震驚到難以置信，口中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葉晨冷然一笑，手上發力，歸海一刀頓時手臂一麻ꓹ 再也握不住刀柄。

轉眼之間ꓹ 長刀已然爲葉晨所奪，被他隨手扔在地上。

“歸海一刀，如果這就是雄霸天下的話ꓹ 那也未免有些太令人失了。”

葉晨漠然道：“你的刀只是因仇因恨而ꓹ 你並不懂刀……你爹也一樣，所以練就雄霸天下的你們，是刀在控制人ꓹ 而不是人控制刀。”

說話間，他自轉而去。

報仇ꓹ 是歸海一刀的執念，也是他練武的力。

可他從沒想到過ꓹ 雄霸天下會如此不堪一擊，這對歸海一刀的打擊，是極大的！

“爲什麼……爲什麼雄霸天下如此不堪一擊？”

此時此刻，歸海一刀已經陷迷障ꓹ 他無法相信ꓹ 自己苦苦所求的雄霸天下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

“不會的ꓹ 一定是自己練武不……”

心神失守ꓹ 魔侵，歸海一刀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阿鼻道三刀的刀法。

“雄霸天下並非刀中極致，練阿鼻道三刀ꓹ 鬼哭神嚎，天愁地慘ꓹ 天下地下，無人能擋……阿鼻道三刀！”

“葉晨ꓹ 你等著，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水月庵外ꓹ 著那突然大增的魔氣，葉晨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笑：“不過ꓹ 阿鼻道三刀可不是那麼好練的，這樣的程度，還遠遠不夠啊！”

說話間，他自轉過頭來，看著前面的道路，目閃爍。

遠，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從遠到近，不過短短片刻功夫而已，可見來人皆是一等一的好手。

“看樣子，應該是東廠的人，曹正淳到底還是忍不住了，這就是多了一個我引發的變故嗎？”

“以素心引開朱無視的關注，他卻轉過頭來針對四大探，有趣，真是有趣！”

葉晨足下腳步微挪，整個人的形便自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赫然踏在一棵路旁一棵大樹的頂端。

俯視下方，只見一羣著黑、遮臉蒙面、手持刀劍的兇徒，他們沿著小道，在兩側叢林中飛躍，很快就來到了水月庵外。

月下，歸海一刀正在練刀。

阿鼻道三刀似乎有著魔，剛一開始修煉，便就他罷不能。

刀手而出，但隨之自回返，而他也不自覺的死死握著刀柄，瘋狂的砍向掃向四周，中啊啊大，如發狂的野一般。

而在水月庵小門後，路華濃、上海棠二人都是一臉的擔憂。

“伯母，這麼下去不行，一刀會發瘋的！！”

上海棠見狀，不臉大變。

“唉！！”

路華濃一聲嘆息。

心中雖是擔憂不已，但面上神卻全無變化，只是默默唸著阿彌陀佛，祈求佛祖保佑。

“嗖嗖！”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集無比的破空聲響傳來。

月下，千上百道銀從四面八方飛而來，目標所向，直指歸海一刀。

“不好！”

上海棠一聲驚呼，正要出手相助，卻見歸海一刀翻手之間，掌中長刀急轉。

頓時，凌厲刀在前織一道幕。

“叮叮噹噹！”

伴隨著一陣集的刺耳聲響，千上百道飛而來的銀針盡數被打落在地。

與此同時，卻也引了歸海一刀本就抑不住的恐怖魔。

“殺！”

如同一頭發了狂的野，理智完全被殺意吞沒。

伴隨著一聲歇斯底里的恐怖低吼，森然殺意暴漲，周遭如陷阿鼻煉獄，詭異的刀帶著無盡的寒意席捲八方。

那些衝出來的黑人，照面一瞬，就被砍殺大半。

“殺！殺！殺！”

如魔似鬼，兇悍之極，歸海一刀鋒芒所向，瞬化千百刀。

被殺之人，傷痕遍佈全，臉上滿是驚駭，雙眼大睜，死不瞑目。

鮮，染滿了全！

此時此刻的歸海一刀，發出了超乎常人想象的恐怖戰力！

眼見著那不可一世的囂狂影，上海棠和路華濃兩人臉上沒有一丁點兒的欣喜，反而出深深的恐懼與忌憚！

此時的歸海一刀，本就不是一個人……

而是從阿鼻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

一刀之下，人命消亡！

那可怕的刀一閃，帶起的只有無盡寒意與殺意……

明明只是一刀，就好似人滾過了刀山地獄，死的慘不忍睹！

“阿鼻道三刀，不是這麼練的。”

不遠的樹梢上，葉晨將這一幕看在眼中，臉上沒有半點讚賞，反而忍不住嘆息。

“在此間，刀在無間，刀鋒所向，生死無間……”

“憑著仇恨練刀，怎麼能夠進阿鼻道三刀真正的境界呢？”

不過話雖是這麼說，仇恨魔的歸海一刀確實武功大進，短短片刻時間，足足三十餘個黑人盡數被他斬殺當場。

霍然轉，映上海棠和路華濃兩人眼簾的，是一雙猙獰的眼眸。

臉上的殺意，令人心驚膽！

“一刀！一刀……”

上海棠連聲大，要喚醒歸海一刀。

但歸海一刀似已完全魔，不管不顧，只是一步步的朝著兩人走來。

“一刀！不要啊！一刀……”

連聲呼喊，不見迴應，就在上海棠忍不住想要要出手之際，路華濃突然開口，道。

“一刀，你可知道，當初你爹死前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此言一出，頓時如同九天驚雷炸響，炸響在歸海一刀的耳邊，如一柄尖刀，刺進了他的心中。

霎時間，他滿是殺機的雙眸一亮之間又黯淡下去，直到半響之後，他方纔醒轉過來，然後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染長刀。

回過頭，滿地的與鮮，讓他自己都覺有些難以相信。

這……真的是自己做的嗎？

趁他失神，上海棠把握時機陡然出手，出幾銀針，刺中歸海一刀口要。

只聽得一聲悶哼，歸海一刀當即到在地，暈了過去。

“呼！”

見狀，上海棠終於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扶起歸海一刀，把他送進屋中。

路華濃口中又是一聲嘆息，看著滿地腥，不知在想些什麼。

靜下心來，上海棠看著路華濃的影，不由得眉頭一皺。

是一個極爲聰明的人。

路華濃那句話，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歸海百鍊死時，路華濃怕是也在現場，不然如何說出那樣的話？

“一直都說麒麟子、劍驚風、了空大師不是一刀的殺父仇人。”

“而那小二卻說只有這三人在場，難道……”

想到此，上海棠臉頓時大變。

如果真的如所想一般，一刀如何能夠接？

“不行，一刀不能報仇便近乎魔，若他知道，只怕再也無法自制！”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幾乎本能的，上海棠想起了的義父，鐵膽神侯朱無視。

在想來，或許只有朱無視才能夠解決眼下的難題。

心思既，當下連忙寫信，飛鴿傳書，要將歸海一刀的況盡數告知鐵膽神侯朱無視，並求教解決之法。

“啪！”

只是……

不知道的是，自己放出的信鴿纔剛剛離的視線，就被葉晨以彈指神通之法從天上打落下來。

“哈！”

葉晨接住信鴿在手，口中一聲輕笑，“許久沒有吃過烤鴿子了，今天正好打打牙祭！”

說話間，他取下綁在信鴿上的紙條，輕輕一，碾爲飛灰。

“自以爲是的小生，真當朱無視不知道這裡的況嗎？”

“這不過是他示敵以弱的手段罷了！”

“如果歸海一刀能夠駕馭阿鼻道三刀，定能位列當世絕頂高手，到時候……天下第一之爭，纔算得上是名副其實！”

“只是，他能嗎？”

一夜景很快就過去了。

水月庵中，濃濃的腥氣息依舊沒有散去，還有那滿地的，堆積在外面，令人之生駭。

佛堂中，歸海一刀終於甦醒過來。

緩緩睜開雙眼，溫和的他覺得有些刺目，他使勁甩了甩頭，還沒起，上海棠那滿含驚喜的聲音已在一旁響起。

“一刀，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海棠……”

歸海一刀側過頭，看著那張欣喜與擔憂織的臉龐，不由得心中一痛。

昨夜的記憶似衝破堤壩的洪水般涌了上來，令他睜大了眼睛，雙手死死抓著頭，低吼道。

“海棠，對不起……”

“一刀……”

上海棠滿臉擔憂神，口中聲道：“沒事的，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一刀，你現在不要多想，儘量保持平靜。”

“我知道。”

歸海一刀著氣，用力的點了點頭，但昨夜的記憶卻不停的糾纏著他。

先是他發狂時的記憶，他極爲愧疚。

而最後母親那句話，更如爬出地獄的惡鬼，正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的心。

“當初你爹死前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怎麼會知道？

……也在現場嗎？

一時間，母親和他說過的話再次在他腦海中重現。

如果麒麟子、劍驚風、了空三人不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那……

爲天地玄黃四大探之中的地字第一號探，經過各種訓練，歸海一刀怎麼可能是蠢笨之人？

他想到了關鍵之，但卻不敢相信。

爲什麼？

爲什麼會是這樣？

魔侵，不斷侵襲心，殺機再次升騰起來。

雖然歸海一刀一再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可是殘酷的現實，兇狂的魔念，本不他的控制。

好似有另一個人正在慢慢佔據他的識海，奪取他的心智。

“一刀，一刀……”

眼見著渾抖的歸海一刀，上海棠心頭一，連聲呼喊。

但是……

隨著歸海一刀的魔發，的勸言提醒，已再不能左右歸海一刀！

“不好！”

心中警兆涌現，上海棠顧不得多想，連忙取出銀針，再次刺向歸海一刀心口要，想要先行制服歸海一刀。

但這一次不比先前……

雖然上海棠出手迅猛，但歸海一刀還是在瞬息間就反應了過來。

好似本能一般，周氣勁澎湃，自發護，竟爾將刺向的銀針盡數崩飛！

仇恨的力量，最是兇狂……

雖然失了心智，但卻也令得歸海一刀擁有了足以問鼎天下第一的實力！

這一刻的歸海一刀，刀鋒之厲，縱然是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鐵膽神侯朱無視，亦要退避三舍。

當然……

這並不是說，他的武功已經在鐵膽神侯朱無視之上。

相反，他的武功距離朱無視仍然有所差距。

但魔之後的歸海一刀狠厲非常，且無懼生死。。

相比之下，朱無視就不同。

他心有牽掛，諸多謀算，註定了他不可能是一個純粹的武者，更不可能跟了魔的歸海一刀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