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細細查看了那些甲士的狀況,因此得出了一個推測...”這時,周淵再次沉默了下來,似乎有些遲疑。
“什麼推測?”徐寒瞇起了眼睛,看向周淵。
周淵咬了咬牙,終是言道:“我覺得,聖藥很可能並不是控制人心的關鍵,而更可能只是一道介。”
徐寒並未完全領會到周淵話裡的意思,他問道:“什麼介?”
“鏈接藥者與施藥者的介。”周淵言罷,下意識的看向徐寒,卻見對方臉上的神依然困,他這才意思到這樣的說法依然太過空泛,唯恐徐寒不滿的他趕忙再次解釋道:“你仔細想一下,那些甲士在聖子未死之前幾乎與尋常人無異,爲何會突然發狂,其本緣由我以爲很可能便在那些聖子的上。”
“我出生於一個世宗門,門中修行的便是煉妖之,其中爲了能夠使妖,宗門先祖便曾創出了一道法門,將人與妖的神魂鏈接,人爲主,妖爲僕。僕死主傷,主死僕亡。”
“這道法門雖然已經失傳,但我觀這些甲士與聖子之間的關係便與之極爲相似。聖子一死這些甲士便像是沒了魂魄一般,只知道遵循《修羅訣》帶來的殺戮本能,再無半點爲人的樣子。這便很可能是爲主的聖子死後,這些甲士神魂隨即一起湮滅而帶來的後癥。”
徐寒雖然從未想過這樣的事,但周淵所言的那種法門卻並非完全不可實現,故而他對此也不置可否,言道:“這樣的推測確實極有可能,但畢竟只是推論...”
“不!我覺得聖藥的真相雖然與其可能會有出,但絕對不會差太多。”或許是涉及到自己最爲擅長的事,討論到這的周淵竟然出奇的打斷了徐寒的話。
不過好在徐寒也並未對此而生出半分的惱怒,而是看向周淵問道:“何解?”
周淵大鼓舞,在那時提起了一口氣言道:“正如我之前所言,就算這幾味藥材真的是制煉聖藥的關鍵之,但它們合在一起決計不會擁有這樣神奇的功效,除非加以某些極爲複雜的制煉手法,又或者還有某些這幾味藥材中沒有的藥方纔可以實現。而前者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後者嘛...能做到這樣功效的藥都極爲稀,甚至已經絕種。故而於我看來,這二者都無法滿足如此大批量的聖藥制煉。”
“但若是以這些藥材制煉出的聖藥作爲介,施以法控制人心的話,反倒更爲實際。況且若是如此做了,對於森羅殿來說還有一個天大的好...”
周淵說得興起,竟然在這時買起了關子。
可當他轉頭看向徐寒,見對方臉上漸漸出不悅之時,周淵這才醒悟過來,他一個激靈趕忙言道:“試想這幾萬甲士都與那聖子神魂相聯,聖子一死,這些甲士雖然看似活著,但魂魄已滅,與死何異...”
“而若是將大夏幾州的百姓還有整個大周境的百姓都施展這樣的法鏈接到那位大楚皇帝的神魂之上...普天之下,又還有誰敢殺?”
聽聞這話的徐寒頓時打了一個冷,不說已經落亡楚的大夏三州之地,單單大周境便有萬萬生靈,若是真如周淵推測的那般,殺了大楚皇帝便等於也將這萬萬生靈的神魂一同隕滅的話,恐怕任何人在下手之前都會暗自掂量。
饒是見慣了謀詭計的徐寒,也不得不在這時心底發寒。
以蒼生爲挾...
這般算計,可謂歹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