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箋的心頭一陣愕然，也曾於過某些兩難的境遇，當時的並未有做出令自己滿意的決定，多能理解一些此刻陳玄機心中痛苦，當然，這樣的理解卻並不代表贊同陳玄機這般近乎無的做法。

沉默的看著陳玄機，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說任何話在這時都顯得那般不合時宜。

直到良久之後，陳玄機又頹然跌坐在地。

他再次提起了一旁的酒壺，仰頭一飲，他喝得很快，又很急，以至於酒漬順著他的脣不斷的下涌，浸了他的衫，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澆滅此刻在他心頭翻涌的困與不安。

待到酒壺中的酒被他飲盡，他這纔再次言道。

但無論是語調還是他臉上的神都在這一刻變得暗淡了幾分。

“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畢竟燕燕沒有多修爲，在我的面前自然沒有太多的反抗餘地。但難的是...”

“閻家既然被冠上了構陷蒙克的謀逆大罪，一個閻燕燕自然不足以平息事端。所以整個閻家都得爲陪葬，我派人抄了閻家，一來可以讓那些不該出現在蒙克眼中的東西出現在他的眼中，這二來嘛，我也可以儘可能接手一些閻家的勢力，這樣多可以挽回這捨車保帥的損失。於是乎大批關於閻家與他通信的函被送到了宮中，我一一翻看，這才發現，閻家遠不是我想象中那般簡單。”

“其實細想一番也確實如此，十多年前我被迫逃亡大周時，那時的閻家還不過是金陵城中諸多不起眼的宗族之一，沒有朝堂的扶持，一個小小的宗族如何能在十餘年間長到這般地步。它的背後藏著，也有著一個比起陳國、大周甚至大夏更可怕的龐然大。”

葉紅箋聽到這，盯著那神癲狂的陳玄機，心頭一震，在那時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便口而出：“你是說森羅殿？”

陳玄機聞言一笑，他大聲讚揚道：“師叔冰雪聰明，果真什麼都瞞不了師叔。”

這樣的誇讚多有虛僞之嫌，畢竟如今的世上能夠比上夏周陳三國的勢力也就獨此森羅殿一家罷了，陳玄機說道這個地步任任何人大抵都能猜到其中一二。

“閻家是森羅殿侵蝕陳國的勢力，他們暗中發展，短短十餘年便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但師叔也應該知道，無論是植在大周或是大夏的森羅殿都是盤錯節，莫說消滅他們，就是大多數人都還是在它自己浮出水面之後方纔瞭解到它的強大。陳國境的勢力爲何如此薄弱與不堪一擊呢？”

“撇開數量巨大的修羅不說，就是一方勢力的巨頭，大抵也都會派出一位十殿閻羅之一前來監管，這閻羅的本事師叔也應該清楚，怎麼也得是個半步仙人境的高手，那時的我才堪堪大衍境，如何能夠輕易的將森羅殿從陳國拔出...”

陳玄機此問，讓葉紅箋不由得心頭又是一愣，這確實是個問題，以森羅殿素來的行事風格來說，以那時陳玄機的修爲以及他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想要做到此事的確不可思議。

“森羅殿在陳國經營了十餘年，堆積的財力力暫且不表，單單這修羅便有二十萬之巨，但可惜這二十萬他們給了我，真正的給了我，那二十萬修羅只聽命於我，森羅殿從那時起在陳國就只剩下各個商隊以及盤錯節的報網。因此，這森羅殿在他國勢力強大，在陳國卻是看似盤錯節，實則毫無戰力可言。”

“可是，森羅殿怎麼會那麼放心的將這二十萬大軍到你的手上？”葉紅箋聽到這，不免有些疑，以森羅殿的行事風格，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

陳玄機似乎早已料到葉紅箋會有此問，他淡淡一笑，手輕輕了一番那旁的枯樹，目溫，裡喃喃言道：“因爲負責陳國的那位半步仙人境的閻羅...”

“做閻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