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戰馬還在河邊上喝水,等他們跑過來剛剛上馬,還沒來得及發起衝鋒,一千隋軍騎兵呼嘯而至,集的箭矢潑灑而來,突厥士兵便有三分之一紛紛慘落馬,而剩下的剛剛讓馬跑起來,隋軍便撞了上來。
這是一場沒有懸殊的戰爭,五百突厥騎兵很快便開始潰敗,半個時辰之後,除了近百人丟下牧民和牛羊羣、糧草逃走之外,包括那些牧民在,全部被殺死。
逃走的突厥人隋軍也不追趕,杜都尉便下令燒了糧草,開始屠殺牛羊,鮮染紅了草地和文峰河水。當數萬牛羊和糧草放在一起大火熊熊燃起,杜都尉一聲令下,只損失了三十多人的隋軍騎兵調轉馬頭向東南方向而去,五十里外,還有另一個西突厥押送糧草的隊伍。
半天后的傍晚,同樣是在突厥人下馬休息做飯的時候,在樹叢中的一千隋軍騎兵突然從附近一片小樹林中衝出,發了襲。
一天之,兩支送糧草的隊伍被截,金城郡十六萬突厥大軍便意味著斷糧兩天,羅可汗派人查探和責問,後勤基地主事人從逃回來突厥士兵那裡瞭解了襲糧道隋軍兵力,接派出兩支由兩千五百騎兵護送的送糧隊,驅趕著十萬牛羊趕往金城郡。
這樣一來,突厥後勤大營中一萬突厥騎兵便剩下五千人。
與此同時,杜都尉發出的信鷹也帶來了突厥糧道已截斷的消息,王君臨等待的機會終於來臨。
仁壽三年,九月一日,月亮出得晚,但夜空中滿天星,藉著星的照明,一支三千五百人的軍隊行進在文峰河附近遼闊的荒野之中。漆黑夜晚,沒有任何火,不在近距離觀察,很難發現這支安靜趕路的軍隊。
經過深思慮之後,王君臨決定採取夜襲的戰法。
按照王君臨的要求,所有人都沒有舉火把,夜間舉火夜行,隔很遠就能看到,所以他們只能藉著星前進。
王君臨親自帶著武三和武四走有最前面,萬一見遊哨,或者有潛伏哨,以武三、武四和王君臨的實力,也完全可以在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前,便將其殺掉。
三千五百人呈不規則的棱形,分四個大隊。這個陣型行軍,能快速變換爲幾種戰鬥陣型,簡單而直接。
走在最前面的是周虎帶領的斥候隊和王君臨邊幾名負責傳令的親兵,同樣牽馬步行前進。
王君臨帶著三千五百人出發後合理分配著力,時快時慢,常速和急行叉,中間沒有進行任何休息,但著黑走了將近三十里路,也只是略有些疲憊而已。
隨著接近突厥後勤大營,後面的隋軍會時不時看見路邊依稀可見的三三兩兩。那是前面遇到了夜間突厥遊哨和潛伏哨,武三和武四在第一時間將他們悄無聲息的斬殺。
同一時間,斥候隊副百人長姜木啷揹著一個防水皮袋,在文峰河水裡慢慢由北岸往南岸游去,那裡有長達七八里的突厥後勤大營。在他後面還跟著五十名同樣裝扮的士兵。
與此同時,如他們這樣往對岸的游去小隊還有四十五個,除了姜木啷這一隊因爲直對著突厥後勤大營主事大將大帳,所以是五十人之外,其他都是十人一組。差不多每隔百米便有一隊。
雖然是在北方,但是四千人裡面挑選了五百名水較好的士兵還是不難的,更何況文峰河寬雖然有近百米,但水深能夠漫過頭頂只有最中間二十多米而已。
他們揹著的牛皮袋子的很結實,隙裡都塗滿松脂,又鋪上兩層油紙,滴水不,裡面放著弓箭和火油。
遊太快會有響聲出現,所以爲防止對面突厥後勤大營夜間巡邏哨兵發現,他們遊的很慢。近百米寬度,他們遊了足足四分之一時辰,才游到了岸邊。
四十六個小隊,五百名奇兵,過了河之後,並沒有立刻便行,而是尋找藏之,然後準備火箭和火石,等待姜木啷那一隊率先出手,他們才能出手,而姜木啷則是在過了河之後,便和帶領的四十九人死死的盯著南邊,他在等待王君臨帶領主力到位之後,給他發來約定好的信號。
河邊水草茂,只要不,不發出聲音,本不用擔心會暴。
這並不是說突厥後勤大營防鬆散。相反,因爲糧道被劫,突厥後勤大營的防也提高不,南邊和東、西兩邊都有巡邏哨晝夜巡邏,只是因爲北邊挨著文峰河,所以沒有派遣巡邏隊,只是安排了部分固定哨兵,但也潛意識中想著沒有敵人能夠越河而襲,所以放鬆了警惕。
……
隨著距離突厥後勤大營越來越近,隋軍士兵心中都有些張,也越發警惕。王君臨也不停的豎起耳朵注意四周靜,同時不斷往四野張。
他們現在行走的道路是這幾天斥候反覆偵察,王君臨帶人考慮各種因素,仔細研究之後才確定的路線。道路還算平坦,不過若是尋常人大晚上的藉著星月之很難行走於其中,一不小心就會被石塊土堆絆倒,但軍隊畢竟不是尋常人,再加上有王君臨和武三、武四親自在前面帶路,後面的人只要看著前面那人下腳的位置,然後自己就踩那個位置,這樣就不用花神去選踏腳,也不會猜錯了地方。
大軍在荒野中停停走走,沿途武三、武四殺了十多名突厥哨探後,終於距離突厥後勤大營不足五里,已經約看到遠突厥後勤大營的燈火,所有人的心興中帶著許的張。
只是,走到現在已經近五十里,加上衆人心有些張,對力的消耗更大,所有人終於開始覺到疲憊,隊列中呼吸也慢慢變得重起來。
在接近突厥營地八百步時,王君臨下令停下,命令一人接一人往後傳,接力棒一般傳遞後,大隊終於逐漸停下,雜的腳步聲消失了。
王君臨算了算時間,在旁邊做一個下的手勢,三千五百隋軍一手牽著馬,略有些凌的紛紛坐下,拿出隨行水囊喝水,給戰馬餵食豆料和清水,然後悄悄整理上行和武,安自己的戰馬,準備戰前最後的休息。
衆人在夜風和蟲鳴中蹲在荒野中等待,直等了半刻鐘,王君臨看著大家力恢復了不,便向後面悄聲下達了命令:“往後傳,準備發起衝鋒,從現在開始,在衝進敵軍大營之前,不許說話,說話者立斬。”
等命令傳達到每一個人之後,王君臨一揮手,所有人都輕輕的站了起來,悄悄的上了馬,但王君臨依然沒有下令發衝鋒。
此時已經是深夜,除了營地裡面巡邏的遊哨兵,突厥人早就在各自帳篷裡面睡了。
“發出預定信號,做三次。”王君臨說道。
周虎親自點燃了一個火把,讓人將馬控制好,他站在馬上衝著北邊繞了三圈。王君臨他們所在比河邊上要高不,再加上站在馬上不用擔心姜木啷看不見,至於突厥夜哨,即使看見了卻也來不及了,更何況深夜之中,除非突厥哨兵一直盯著這個方向,否則發信號就一秒時間,誰能夠注意得了。
突厥後勤大營北邊河岸邊上,姜木啷一行五百人已經等了一刻鐘了,姜木啷省害怕錯過王君臨讓人發來的信號,更是盯著突厥大營另一頭山坡一不,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以致於被風吹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這時,就在他忍不住要眨眼時,看見了繞圈圈的火把,姜木啷心中一震,張得心怦怦直跳,低聲吩咐道:“準備發火箭。“
衆士兵早就將長箭上的布團浸滿火油,此時慢慢爬上岸,一點點向突厥大營爬去,在離突厥大營還有八十步時停下.
“!”
姜木啷一聲低喝,率先將手中火箭衝著突厥營帳了出去,其他人接著也了出去。
其他四十五隊一直盯著中間的靜,眼見火出現,紛紛也將準備多時的火箭了出去。
五百支先後火箭騰空而起,覆蓋了突厥七八里長的大營近半營帳,一支支火箭準確地中了目標,很快,上千頂大帳幾乎同時被點燃了。
“著火了!”
“不對,是敵襲。”
有夜巡的突厥士兵看見了北面大批大帳冒起火和滾滾濃煙,尖起來。
與此同時,在南面八百外的山坡上,王君臨遠遠看見火出現,他戰刀一揮,指向大營,冷冷下令道:“給我殺!無論男老,一個不留。”
三千五百騎兵驟然發,向突厥後勤大營奔騰而去,片刻,隋軍騎兵殺進了南面大營,慌慌張張從帳篷裡面出來的突厥士兵因爲營中大火點燃,徹底了套,將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將,有打水滅火的,有往河邊找敵人拼命的,很大一部分更是還沒來得及將盔甲穿上,更還沒來得及騎到戰馬上,便被衝進來的隋軍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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