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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王雖然份顯赫，但在高潁面前依然低了半個頭，高潁即使如今爲平民百姓，但依然沒有人會真將其當普通的百姓。

高弘德匆匆去迎接邱瑞，高熲雖然智計百出，但也想不出邱瑞找自己的理由。

沒過多久，高弘德便把邱瑞領進書房，邱瑞一進門便躬求救：“請高公助我！”

高熲微微笑了起來，幾年未見，邱瑞的急暴脾氣毫不改，也不知他狂傲霸道的致命病有沒有收斂。

“昌平王，請坐下說吧！”

高熲給兒子使個眼，高弘德便退了下去，房間裡只剩下高熲和邱瑞兩人，高熲親自起給他倒了一杯茶笑道：“這是渝州麗山的雀舌茶，我最爲喜歡，可敗火消食，昌平王喜歡吃牛羊，又喜歡喝酪漿，時間長了容易氣火攻心，平時多喝喝這種茶可很好的中和調養。”

邱瑞此時那還能聽進去這種話，耐著子，將茶喝了一口，也沒有嚐出什麼味道，裡面隨便說了一句：“果然是好茶。”

然後也不等高潁接話，便長嘆一口氣，說道：“想必高公也聽說了，我與那王君臨已經結下死仇，我兒邱福與其簽下生死狀，擇日與其決鬥，我請高公爲這場決鬥的中人。”

高熲搖了搖頭，說道：“昌平王真認爲老夫當著中人最合適？”

邱瑞一臉不解，說道：“放眼整個京城，除了高公，還有誰最合適。”

高潁深深的看了一眼邱瑞，直到看的後者有些不自在，高潁才說道：“老夫是因什麼而被陛下貶爲平民百姓，昌平王難道已經忘記了。所以若請老夫給你兒邱福當中人，只會害了你們父子。”

邱瑞愣了一下，看高潁說的認真，皺眉沉思，半響之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一變，額頭浮現出細汗珠，站起來抱拳說道：“多謝高公提醒，是我只顧眼前，想的不夠長遠。”

高潁嘆了口氣，說道：“不是你想不到，是你一直不擅長揣帝王心思，否則你對陛下有救命之恩，早些年又戰功赫赫，又有異姓王爵之位，如此尊崇的份，爲何會被楊素下一頭不說，如今因一小輩而陷這般尷尬境地。”

邱瑞若有所思，苦笑一聲，深吸一口氣，說道：“多謝高公點化，只是我這個格，唉……不說了，高公還是幫我推薦一個適合我兒與王君臨比武決鬥的中人吧！”

高潁微微一笑，說道：“其實當今天下，最適合給你兒和王君臨決鬥的中人是當今陛下或者今太子殿下。”

邱瑞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有些想不明白高潁這樣說的原因，但看高潁此時眼睛微閉，分明已經不想多說，只好抱拳說道：“多謝高公指點，我就不打擾高公休息，告辭了。”

邱瑞匆匆告辭而去，高熲起送走他，又回到書房，淡淡的說道：“不要讓任何人進書房。”

“喏！”書房外.影走出一個一黑袍，看不清臉面的人影，躬對高潁答道。

高潁沒有理會他，而是瞇著眼睛隨手將一角落中的一個花瓶換了一個位置，轟隆隆聲中，書房一角的書架翻轉出現一個暗門，他輕車路的走了進去，在一個充滿無數暗格的龐大書架前停了下來，很快從中找到寫著‘王君臨’三個字的一個暗格，將其拉開，從中拿出一本小冊，直接坐在暗室中間座椅上看了起來。

若是王君臨看見這小冊子的容，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這小冊子裡面詳細的記錄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生平事蹟。

這是高潁第二次看這本小冊子，但這一次卻比上一次要更加認真，更加詳細。

不知過了多久，高潁合上小冊子，喃喃自語道：“此子出現的太過突兀，而且上充滿著太多的神，能力更是太過不可控制。”

將小冊子重新放回暗格之中，高潁走出室，隨手不知了什麼機會，暗室之門又轟隆隆聲中關上，變一面書架，本看不出來這是一面暗室之門。

“給杜老說，想法設法拉攏王君臨，若是事不可爲便殺了他。”高潁一臉淡漠的說道。

書房影之中又如鬼魅一般鑽出一個黑袍人，躬稱喏，然後悄然離去。

……

……

長孫府。

長孫無忌匆匆來到書房前十多步時，開始有意減緩步速，且神變得古井不波，才走到書房前，敲了敲門，沉穩的說道：“父親，是孩兒無忌！”

“無忌，進來吧！”房間裡傳來長孫晟的聲音，夾雜著咳嗽聲。

長孫無忌推門進去，房間裡瀰漫著一剛服用過藥的淡淡藥味，長孫晟臉略顯蒼白，明顯是生了病，但依然在讀書，此時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自己最看重的兒子，笑著說道：“無忌！你神雖然看似平靜，但從你眼神中能夠看出一定發生了什麼讓你極爲驚訝和疑的大事。”

“父親目如炬！”長孫無忌恭敬說道。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從公衙回來，飯都不吃便往我這裡跑。”長孫晟今天有，所以沒有去上公衙，一般外面的消息都由長孫無忌負責告訴他，所以直到長孫無忌從公衙回來之後，才能告訴他一些事。

長孫無忌當下便將他所聽說的和特意打聽到的，發生在大運酒樓的事詳細地告訴了父親，長孫晟聽了之後，眉頭蹙起，這種事太反常了，本不符合門閥貴族之間的“遊戲模式”，門閥貴族之間即使有仇怨，也絕對不會以這種方式解決。即使楊熊和楊巧合的聽到了邱福和賀若錦的謀談話，但也不至於讓事發展到這種程度。

沉思半晌之後，長孫晟慨然長嘆，說道：“大運酒樓的事發生的時候，王君臨在何？”

長孫無忌眸中一閃，說道：“父親認爲是君臨搗的鬼？”

長孫晟微微一笑，但眼睛深有凝重之：“三個多月前，王君臨從西域回來經過沙州時，以一已之力破壞了吐谷渾謀奪沙州城的謀，那慕容氏慕容昊天和白蘭王的兒子哥舒不就是和今天大運酒樓那四位一樣，突然變得跟瘋子一樣。”

長孫無忌長長嘆了口氣，臉上充滿了對某人的讚歎之，說道：“君臨從山中出世以來，第一次出現在天水郡麥積鎮，結果遇到張家仗勢欺人，他當夜便殺張家，這還不夠，沒過幾天又借朝廷大軍的大勢將其滅門。所以，我早就知道他是一個眼睛裡面不得半點沙子的人。魚大都督與他同父子，將魚子默一手付給他，結果剛來京城便被楊嶸弄廢了，可以想象他這幾天心中的怒火和滔天殺機，只是沒有想到他先是以大錘鐵鋪重創了昌平王府還不夠，接著的報復來的如此迅速和猛烈，且又無跡可尋。”

長孫晟看了一眼兒子，說道：“你不應該關注他有仇必報的殺伐果斷格，而是這件事本。比如以他在京城沒有半點基，而要完這件事，沒有強大的報來源是不可能的。還有，楊素的孫婿鄭廣安也在場，他當時爲什麼沒有發瘋，而且他爲何這般巧合的與邱福、賀若錦在同一時間，同一家酒樓的隔壁，請楊熊和楊吃飯。這些事你都可以好好的梳理一下，想明白了便去找王君臨去說說。”

長孫無忌鄭重點頭，手恭敬向父親行禮，說道：“孩兒明白了。”

……

楊素揹著手在廳堂裡來回踱步，費了好大的心神纔將心中邪火強下去，讓自己始終保持冷靜的狀態。三個月前發生在沙州城的事他自然也知道，而邱瑞和長孫晟能夠想到的事他豈能想不到，之前沒有想到是因爲一聽到孫兒慘死讓他失了方寸，事後漸漸冷靜下來之後，便想到了王君臨。

王君臨的反擊速度和反擊手段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一下子打了他的計劃，他本來想等過一段時間才用場的辦法對付王君臨，如今人家已經殺上門來，自己最看重的孫兒被殺，他心中恨得要滴，除了要弄死邱福之外，自然是想法設法儘快殺死王君臨。

“大公子回來了！”

隨著管家的一聲高喝，楊素嫡長子楊玄匆匆走進院子，楊素神一振，連忙迎了上去。

“熊兒呢？”楊素見楊玄一個人回來，便沉著臉問道。

“父親，王通那狗賊竟然不肯放人，說是出了人命要調查。”

楊素頓時然大怒，喝道：“出了人命，我楊素的孫子死了，他爲何不將邱福和王君臨抓起來調查。”

喝的同時，楊素已經怒氣衝衝向外走去，咬牙說道：“我親自去找王通，我看他敢不敢拒絕我！”

楊玄慌忙攔住他，說道：“父親，孩兒剛來之前打聽了一下，那王通也了一些事，如今事已經不是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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