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林這些天一直很忐忑,雖然方解似乎真的沒有什麼防範,可他總覺得事似乎太順利了些。?他雖然不瞭解方解,但他知道能有這般大就的人,怎麼可能是廢?所以他這幾天心一直繃的很,唯恐出了什麼岔子。
沐廣陵已經離開,城裡出了什麼事他都要負責。
關鍵在於,他還負不起這個責。
中午的時候陪著方解吃了沐府城裡著名的海鮮的火鍋,然後他就跑去大營裡提調糧草。算算日子,沐廣陵已經到了馬欄山,如果再拖下去他怕出什麼事自己本應付不來。這幾日的相之後,他發現方解的修爲比他還要強上不。這個年輕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經歷,又或是有著什麼樣的天賦,竟然如此年輕就擁有這般的實力?
所以對於方解,沐清林心裡越來越有些害怕。
一個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已經貴爲中原第一人,而且修爲之強也令人震撼,這樣的人......真的會輕易上當嗎?
所以沐清林壯著膽子改變了主意,他把沐廣陵的軍令稍稍改變了一些,將提調供給五萬人一個月的糧草,改爲提調八萬人一個月的糧草。他擔心的是方解看到糧草數量明顯不足,會當場發作。
這件事他已經想好了怎麼應對,反正在馬欄山沐廣陵已經部下了局,如果方解折在馬欄山,那麼不管是五萬人的糧食還是八萬人的糧食,無關要。如果因爲糧食給的不足方解不走,對沐廣陵的計劃反而沒有好。
第二天的下午,方解帶著人來提糧。
“你也知道。”
方解看了一眼那堆積如山的糧草後笑了笑道:“孤這次來只帶著四千餘人馬,且都是騎兵,所以想要運走這批糧草顯然兵力不足,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你借一萬步兵,這一萬人等到了馬欄山之後,我自然會讓他們回來。”
“這......”
沐清林張了張,卻不知道怎麼拒絕。
“我知道你做不了這個主,不如你現在先回去請示,孤料想國公還是不會不給孤這個面子的。若是你覺得爲難,那孤現在就直接去國公府裡,自己去問他。”
“不不不”
沐清林連忙擺手:“國公重病,已經多日不能見客了......便是我去稟報,也不知道郎中準不準我進去,他說國公爺這幾日見不得風,最是應該小心的時候......”
他見方解臉不善,沉了一會後說道:“不過國公爺待過,王爺的命令不得違背,但調兵馬之事我又不能做主,不如這樣,王爺且稍後,我去軍中找王爺指定可以做主的將軍去問問?”
方解搖頭:“半個時辰之一萬步兵不到,我便直接去找沐廣陵。”
沐清林哪裡還敢耽擱,縱一掠朝著大營方向衝了出去。
方解回頭看了項青牛一眼:“勞煩道尊去沐府走一趟,沐廣陵雖然不在家,但沐廣陵的書房裡必然有些重要的東西。如他那樣的人不信任何人,但信任自己那間房子。能找到什麼就找什麼,凡是覺得有用的都拿來就是了。”
“快出發了,你才我去做賊?”
方解笑道:“若是早早去了,沐府的人發現書房失竊,難免會起來。半個時辰對於你來說,時間很充裕了。”
項青牛自豪道:“那倒是,我的輕功比你還是好一些的......”
說完這句話,他轉離去。
方解問廖生:“之前讓你派人去給陳定南,陳搬山,陸封侯三人送信,這幾日消息可能到的了?”
“到了的。”
廖生算了算日子:“最遠的不過七日距離,應該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主公。”
方解點了點頭:“再派人去散金候軍中,讓散金候帶所有人馬往東南方向進兵,七日後,務必到達馬欄山。讓段爭和鄭秋的水師在長江上清理洋人的船隻,洋人的水師大部分都在出海口,讓他們兩個能擺出多大陣仗就擺出多大陣仗,我要把洋人的水師引到陸來。”
“喏”
廖生應了一聲,連忙回頭分派得力人手去辦。
“去清點糧草。”
方解大步往前走去:“我看看沐廣陵捨得多大的本錢想套住我,若是給的了,怎麼夠我配合他行的費用?讓騎兵從這裡開始佈防,一路直到城門口,把守城的沐府兵趕開,如果有人敢手打就是了。”
“喏”
站在方解後的麒麟聽到軍令,立刻轉去分派人手。這次出征,方解再次把麒麟和聶小調了回來,這兩個人跟在方解邊,很多事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方解帶著人清點糧草,不到半個時辰大街上就有嘈雜之聲傳來,方解回頭看了看,見是一隊一隊的沐府兵開了過來。沐廣陵不在城裡,沐清林顯然怕耽擱了他的安排,所以立刻去軍營調了人馬。
由此可見,沐清林在沐府的地位確實不低。
見人馬已經到了,方解讓這些士兵裝車。
他看著臉有些不好看的沐清林,忽然很詭異的笑了笑。這一笑,把沐清林本就繃著的神經幾乎拽斷了。沐清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方解這詭異一笑後面藏著什麼險。
“知道我爲什麼只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嗎?”
方解忽然問了一句。
沐清林搖頭,沒有說話。
“因爲我想知道你在這城裡的分量啊......你雖然沒有功名,不是軍營中的戰將,但你能在半個時辰調來一萬士兵,顯然分量很重啊。我要這一萬人其實沒有什麼用,而是想要你。”
沐清林聽完這句話臉猛的一變!
馬車裡
沐清林臉很難看的盯著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
這個人也在看他,很仔細很仔細的看他。就好像一個嫖客在著青?樓子的下頜仔細看一眼,連臉上有幾顆雀斑幾粒脂肪粒都要看的清清楚楚。又好像是一個買的顧客,在豬攤子前翻來覆去的檢查豬,到底是不是母豬的。
這種覺很不好。
“你不用那麼張。”
年輕男人有一張很帥氣的臉,只是臉太白了些所以顯得有些。這個人如果換上裝的,比至一半以上的人還要漂亮些。當然不要指他能傾國傾城,但絕對不會被人懷疑他是男扮裝。
“之前我一直在暗,聽過你說話所以這會就不勞煩你開口了。”
那年輕男人說話的聲音忽然變了,調整了幾次之後,在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居然和沐清林一一樣!
“是不是很興趣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麼事?”
他一邊笑,一邊打開面前的包裹:“我就不告訴你我什麼了,不過倒是不介意告訴你我的綽號,他們都喜歡我千手千面......其實何止千面,只要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肯這樣老老實實的在我面前坐一會兒,我就能保證他媽媽都不會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你不懂?”
年輕男人笑了笑,有些得意:“別急,我允許你慢慢看。對了,剛纔你才一出手就被我家主公制住,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也覺得很奇怪,以你的修爲想要幹掉我肯定是極容易的,可你現在只能被我調侃卻毫無辦法,這中覺真爽......我是貧了一些,你不要瞪我,你應該知道很多人包括我的同伴都不願意和我多說話,因爲說的多了,我模仿他們說話他們自己都分辨不出來。”
沐清林現在終於知道方解爲什麼要制住他了。
剛纔方解用一種他沒有見過的手段,上忽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青氣,然後他的子就不能了,再然後他就好像被完全剝奪了自由。跟著方解就封住了他的丹田氣海,摧毀了他一百二十八氣中至一百。
他沒有見過界,所以還不能理解方解的手段。
但看到面前這個年輕男人用那雙修長白皙的手,逐漸將一張面製作出來之後,他明白方解的意圖了。方解之前說,他想知道沐清林在城裡到底有多大的分量,沐清林上當了,只半個時辰便調集來一萬人馬。
這說明,沐廣陵是給了沐清林調軍隊的權利。
那麼接下來的事,就很好猜測了。
“你知道,我每次完一個作品的時候心裡都很興,這麼多年來也沒淡漠下來。其實你想想,當一個人的興趣好和職業聯繫在一起,而且能帶來金錢地位還有就,那是多爽的一件事啊。”
千手千面嘿嘿笑了笑,手上的作很快但極輕小心。他製作面用的自然不是人皮,而是一種沐清林不知道的東西,就好像麪糊,仔細的攪拌均勻,細膩的幾乎看不出來顆粒。然後沐清林發現,這個人所說的面和自己印象中的面完全不一樣。
千手千面在調完那個漿糊之後,開始用手指蘸了往自己臉上塗抹,有的地方塗抹的多,有的地方塗抹的。就這樣持續了十分鐘之後沐清林才恍然大悟,爲什麼之前千手千面調製的時候會不停的看自己的臉。
第一,那個漿糊的和他的臉一一樣。
第二,千手千面在觀察他的臉型。
就這樣,千手千面不斷的往臉上塗抹,顴骨逐漸加高,兩腮看起來有些下陷,又十分鐘之後,千手千面的臉看起來幾乎和沐清林已經極爲相似了。但千手千面顯然還很不滿意,他起過來挨著沐清林坐下,然後舉著一面銅鏡照,照照自己照照沐清林,然後用一很小的筆刀修飾。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我就會去沐廣陵的大營,將沐府城的所有兵馬都調出來,當然我不確定你有沒有這樣大的能力,不能我就跑唄......主公留下了人手接應我,反正也不是跑不掉。不過如果了,沐廣陵就要傻眼咯。”
千手千面弄完了之後,開始沐清林的服。
“唉......最不喜歡這種急活兒了,不然服我自己準備多好。”
他似乎很嫌棄。
然後又很委屈。
“就這樣吧,你先歇著,我替你去當沐府的千古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