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關還未過去的時候,過這樣的日子,顯然不管是草原的人、鐵穆爾的人,還是飛龍軍、吐蕃軍將士、供奉們,心裡都不會太痛快。
若是冇有戰爭,他們這個時候本應該在家裡或是在軍中著年關後的熱鬨餘熱的。
當然,趙庭這個時候也在海上漂泊。不過他有眾相伴,孩子們也都在邊,心境和之前前往北洲去的時候自然又是不同。
更莫說,還把玉玲瓏這個豔絕天下又格倔強的人給“綁”回來了。
海戰船乘風破浪。
大海上波濤暗湧起伏。
這浪在船上看起來似乎不那麼大,但實際上卻是洶湧澎湃。真要是跳進水裡去,便能覺到它雄渾的力量。
不知不覺,夕餘暉都在海平線上徹底消失了。
那最後一抹餘暉的倔強便像是玉玲瓏,終究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被黑暗吞噬。
隨著夜漸深,大海便顯得更為神、浩瀚起來。
風暴說來便來了,纔剛剛開始便是電閃雷鳴。
趙庭連忙收起魚竿,和嶽玥等跑進船艙裡去。
縱然他已經是偽極境的修為,在麵對這樣的天地之力時,也不覺到自己的渺小。
在船艙裡,眾都抱著孩子。不過孩子們也已經習慣大海上這樣變化無常的氣候,雖然雷聲震震,卻也不怕,眼珠子滴溜溜轉著。
趙庭從不願放棄這樣的天氣,看著窗外的電閃雷鳴出神。
他心神已然離開這個船艙,彷彿置於船外。這能讓他更為清晰的到這天地之力。
雖然這未必就是進極境的竅門,但在盲人象的況下,趙庭不願意放棄任何可能產生頓悟的機會。哪怕,他已經很長時間冇有頓悟過。
而在另外一個船艙裡,徐鶴也同樣是看著窗外出神。
常人很難想象,偽極境者對極境的到底有多麼迫切。畢竟,那是武道的最後一步。
每個人都有追求完的心。
忽地,趙庭氣機覺到有個人出現在海戰船的上方。
他形化作殘影掠出船艙去,在甲板上抬頭往上張,見到讓他震撼的一幕。
幾乎同時,徐鶴也從另外的船艙裡竄出來,同樣抬頭看著上麵。
是孔元洲。
這個平日裡不顯山不水的老太監這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是漂浮在船的上方。
他雙手虛抱於前,微微閉著眼睛,發白的頭髮任由海風吹舞。
這簡直和引雷針冇什麼兩樣。
一道道眼可見的雷霆接連向著他劈來。
然而,這些雷霆竟是在接近老太監數米的範圍時又突然轉折,係數劈到了海麵上。好似老太監周圍有罡氣護似的。
但趙庭卻明白,縱然是罡氣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海水泛起一陣陣的藍。
“怎麼會這樣?”
趙庭看著雷中如同神祗般的孔元洲,微微張大了。
他難道可以控雷霆?
還是說他的氣機足以牽引這些雷霆。
那邊,徐鶴也是張開傻傻著。
好似應到他們兩人的張,孔元洲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聲音清晰的飄進趙庭的耳朵裡,“這……便是極境。方寸之,自天地。”
趙庭不知道這是種什麼境界,但明白,這絕對和用罡氣擋雨截然不同。跟這比起來,罡氣擋雨隻是小兒科。
孔元洲擺明是有意指點他,就這樣漂浮在空中,冇有下來的打算。
而趙庭雖然不知道這老太監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思接連指點自己,卻也坦然繼續張著。
他隻想著,不管這神莫測的老太監到底抱著什麼心思,反正能夠突破極境對於自己來說絕對不是壞事便是了。
此時,在地傑軍海戰船的後方,一艘商船隊的甲板上,同樣有一個影站在雨中。
雨水纔剛剛靠近他的周邊好似到幕牆抵擋,向著旁邊落。
是小和尚的師父,那個神老頭。
若趙庭在這裡,定然發現,這老頭周的這種異象和罡氣也是截然不同的。
罡氣護,雨落在罡氣上是消融,而不會像這樣向著旁邊落。
老頭冇有顯出半點氣機來,眼睛隻是定定的看著前方。似乎,他能藉著那些微的雷看到遠在前方的孔元洲。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神,難得的凝重。
在他後,船艙裡,小和尚也冇有睡下。看著老頭的背影,臉上竟是冇有任何驚訝的神。
他當然不是察覺不出老頭周不是護罡氣,隻是對他而言,老頭再強悍都是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