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閉室走廊。

“這麼小的房間，你是要我坐在馬桶上睡覺？”

“相信我，這已經算是從輕發落了。”艾登搬了張椅子坐在走廊裡，隔著閉室上頭的方格窗和海四目相對，“趁現在還比較清靜，我給你補一堂獄培訓，這張紙上寫的規定希你能牢記，請背下來。”

艾登說完將紙塞進了底下投遞食的視窗。

海看都冇看那張紙，隻是麵無表地盯著艾登：“這是你獨創的笑話?”

“彆學我說話。讓你記規定，是為了讓你以後不用住這種小到得在馬桶旁邊睡覺的房間，可以像其他犯人那樣活。”艾登攤手，“如果你以後一直住閉室，或者一直被鎖在架子上或者牆上，當然不用記什麼規定了。”

海冇繼續接這個話題，開口問道：“小子，謀神在什麼地方？”

“你這麼問，是準備同意易了？”艾登反過來提問。

“我大概順了一下記憶，現在覺對你冇那麼陌生了。你上的味道令我厭惡，不過……你跟人做易，應該算是比較公平的。要不然那些犯人不會甘願你指使。”海盯著他說道。

“謝你公正的評價。”艾登點頭。

複仇神顯然也繼承了海在監獄裡生活的記憶，對他多還是有點印象的。

“那麼，既然是你提出來的，你應該先讓一步，小子。”海說道，“告訴我，我的仇人在哪裡？”

“謀神在哪裡我不能馬上告訴你，但我能先告訴你先生——就是奪走你神力的那個男人，我的報顯示他在吉斯塔斯南部的落暉城。”艾登回答。

他當然不可能梅麗菲利亞就在這座監獄底下，且不論那是異端審判局的機，複仇神要是知道了害自己淪喪至此的幕後黑手就在腳底下，天知道這瘋子會乾出點什麼來。

“這報可靠？”海懷疑地問道。

“來源算是可靠，最近的一次報更新是在一年前，我現在正在用自己的報網驗證。”艾登回答。

“你的報網能在一座城裡找出一個人來？”

“這方麵我正好有非常牢靠的報網。”艾登回答得頗有底氣，“你可以放寬心。”

海因茨·霍夫曼現在正忙於和國反對國王的勢力涉，為賽拉回國鋪路。但皇家警察在共和黨活躍的落暉城也佈置了大量人手，他早已經用電報聯絡可靠的部負責搜尋可疑的邪教和先生的下落，就連當地的異端審判機構也加其中。

單獨先生一人，事先有所察覺，或許還有機會完全避開搜捕。但如果他為了尋找道奇教授而組建了邪教，那本不可能藏得住。

在賽拉還在他監獄裡藏的這段期間，海因茨應該還是會對他提的要求上心的。

“那條該死的蛆蟲在那個地方做什麼？”海繼續提問。

“我已經讓了一步了，現在該你了，士。”艾登攤手。

“你想知道什麼？”

“能告訴我關於‘仇恨’權柄的報嗎？”

“你就回答了一個問題就想讓我自己的牌？”海冷冷地說道。

“不是你的，而是你剛剛罵的那條蛆蟲的。”艾登攤手，“我想解決他，你也想剝他的皮，你把權柄的報告訴我，我纔有辦法打敗他。”

“注意一下你說話的方式，有所圖謀的味道太重了。”海有些厭惡地皺眉，“你確實想讓他死，但你也冇準備讓我那麼輕易地奪回權柄吧。”

“這要視況而定。”艾登回答，“反正我們都是相互利用，就彆在意我是不是有所圖謀了。流要有來有回才流，隻有你提問的話，那隻是審訊。而且恕我直言，你也冇有太多能和我換的報。”

複仇神也是思維異於普通人的支配者，奪回權柄的話，危險恐怕不會比謀神低多，而且現在正占據著他監獄裡犯人的軀，艾登不能貿然和對方直接合作。

海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我可以先告訴你其中一項權能，你想知道哪個？”

“背叛。”艾登毫不猶豫地選擇這一項。

這項權能，是海之前發揮出來的能力中最危險的一項，也是艾登最不瞭解底細和原理的一項。不同於必須被後手發的“複仇”和必須有人主獻祭的“犧牲”，“背叛”似乎可以直接對他人施加控製。

“‘背叛’權能？你最警惕這個嗎？”海輕描淡寫地回道，“其實這權能也冇什麼大不了的，說白了，就是逆轉人的神傾向。”

“麻煩說得稍微一點。”艾登提意見。

“簡單地講，就是將一個人的某個想法變得完全相反，讓一個想往東走的人突然想往西走，讓一條忠犬變反撲主人的惡狗，讓人反目。得越深，背叛之後也就恨得越深。”海解釋道。

“我聽們說，你當時控製了們的？那也是‘背叛’的權能？”艾登問。

“是的。我將權能作用到了們的潛意識，讓們下意識地做出和表意識相反的行為，表意識越是清楚不該做的事，就越會優先去做那種事。”海說著臉上浮現出不會好意的笑容，“也就是讓背叛思想，強迫一個人主去做死都不願意做的事。可以讓最勇烈的男人主向痛恨敵人下跪，也可以讓最忠貞的人主向和厭惡的人寬解帶，但又能切實地保留他們的痛苦。”

“潛意識……”艾登問道，“聽你這麼說起來，這個權能還有很多種用法？”

“視權能等級和練程度，能做到很多事。”海點頭，“人的神，是各種**的集合：想要吃飯，想要喝水，想要滿足**，想要得到尊敬，想要看到親人的笑容，想要看到仇敵的痛苦……乃至於想要活下去的求生本能。好好想象一下，逆轉其中一個，或者多個**——會出現多麼妙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