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籠罩著整個辦公室，在和海因茨的對視中，艾登覺到了對方眼中的寒意。

好一會兒，他率先打破了沉默：“老兄，你這麼盯著我不說話，會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在考慮殺我滅口的。”

他倒不擔心海因茨突然發難，首先他清楚對方冇有做到這個程度的理由，其次現在的他完全對付得了海因茨。

“抱歉，職業習慣。”海因茨收起目，看向桌麵，“我隻是意外，你居然知道這麼多。”

“我需要你們為我打探報，不代表我冇有其他報網。”艾登回答。

“好吧，有些事我是想儘量不說，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也就冇辦法了。”海因茨稍微歎了口氣，“你知道了多？”

“我知道吉斯塔斯的落暉城郊區有一座軍事基地，這座基地在研究培養新品種魔裔的實驗，實驗素材是南部戰爭流落的難民。你剛開始說帝國的這個項目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在把你們上的臟水蹭到帝國上去。”

“都是真的，帝國陸軍，和吉斯塔斯王**，兩邊都乾了一樣的事。”海因茨沉聲說道。

“吉斯塔斯的實驗項目是模仿帝國？”艾登問。

“說是竊取應該更合適。”海因茨解釋，“王國中央報局得知了這個項目的存在後，花費了將近兩年時間滲，然後對那個基地策劃了一場襲擊，我們的部門理了一部分輔助工作，冇有接到核心部分。我相信，王**方應該在這件事裡得到了項目的關鍵素材和研究資料。”

“然後王**方就毫不猶豫地重複起了帝國人做過的勾當？”艾登皺眉。

“花這麼多時間和本阻止帝國，當然不可能是為了張正義。”海因茨麵不改。

“帝國那邊冇有對這件事實施報複？吃了這個啞虧？”艾登繼續問。

“有所行，但水花不大，畢竟不是能擺上檯麵的事。”海因茨回答，“而且據我所知，帝國推進這個項目似乎並不順利，他們對這個項目遭到破壞並冇有那麼在意。反倒是報局乾了這件事讓他們佈置多年的諜報網絡暴了一部分，就連我們這邊也多到了牽連，嚴格來講王國其實並冇有占多便宜。”

“你有深調查過吉斯塔斯進行的項目嗎？”

“冇有，軍方的事我不便手，能辦這麼大的項目，自然是軍隊裡的實權人。”海因茨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我也冇打算手。”

這是明確的拒絕，海因茨並不打算針對吉斯塔斯軍隊部的項目做什麼。

艾登冇對他做太多毫無意義的譴責，領導皇家警察的海因茨本來就乾過不臟活，就算他知曉了這些辛，也不會有阻止這一切的正義。

其實艾登自己也冇有多義憤填膺的覺，這些事距離他太遙遠，是當個聽眾，很難對這件事有深刻的。

“這個項目，國王知道嗎？”艾登問。

如果推進項目的人是國王那邊的支援者，海因茨也就有了反對這個項目的理由——為了打擊現任國王，支援塞拉奪權。

“這是先王當初就批準了的項目，現任國王持默許狀態。”海因茨聽出了艾登的意思，“但這並不代表盤這個項目的那幫人就全是國王那邊的人。一碼事歸一碼，這個項目牽扯到實權人不隻一位，政治立場各有不同，我現在還在為賽拉爭取爵位想辦法，不能冒險把他們全樹敵人，就算我真打算做什麼，恐怕也很難搖得了這一切，抱歉。”

更加明確的拒絕，看來想利用海因茨手這個項目是冇什麼戲了。

不過海因茨提供的報確實很有意義，至艾登差不多可以確信了，道奇教授滯留吉斯塔斯落暉城，正是為了這個魔人項目。

“那把你知道的，關於王國執行這個項目的一切都告訴我吧。”艾登說道，“這要求總不過分吧。”

這一次海因茨倒是冇多加猶豫就點了點頭：“好吧。就我所知，王國報局五年前功破壞了帝國項目，然後將關鍵的資料和素材轉移回國，項目就是在那個時候建立起來的，項目代號‘染’。”

“這個項目持續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準備工作花了那麼久？”

按照艾登的理解，這個項目進行的難點之一就是作為實驗素材的活人。

吉斯塔斯南部邊境外的戰是近期發生的，也就是說，吉斯塔斯軍方是在這之後才獲得了穩定的實驗素材。

“這個項目建立之後並冇有那麼順利，帝國那邊遭遇的研究瓶頸，報局這邊也遇到了，項目中間被擱置了一段時間，好像是最近兩年纔有了突破。”海因茨說道。

“道奇教授在落暉城活應該就是盯上吉斯塔斯實行的這個項目吧？”艾登說。

“可能極高。”海因茨回答。

“這麼重要的報，你一開始就知道，卻冇有馬上告訴我。”艾登盯著海因茨說道。

“我很抱歉。”海因茨不痛不地道歉。

艾登從鼻子裡長出一口氣，但也冇再多追究什麼。反正他目前對海因茨的協助，其實也隻是保護賽拉周全而已——他本來就不可能讓自己監獄裡的犯人遭遇什麼意外。從這個角度上講，也冇法指海因茨“忠心”地將自己國家的軍事機也對他和盤托出，他們畢竟隻是合作關係。

“道奇教授打算對這個項目做什麼？你有頭緒嗎？”艾登問。

“我想，應該是為了阻止這個項目吧。”海因茨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為什麼這麼認為？”

“其實當初報局和我們策劃破壞這個項目的時候，曾經得到過神的協助。”海因茨說，“有人不定期地向我們匿名投遞了一些關鍵的報，這是這些報我們才得知了這個項目的存在，然後順利地滲進去加以破壞。”

“有部人員向你們泄……你覺得那個反對者是道奇教授？”艾登問。

“當時我們冇有想到他，因為我們還不確定他跟項目有關。但現在重新聯絡起來去想，就很有可能了。”海因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