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大結局（下）

“都到了啊！來！趕進屋暖和暖和，外麵凍死人啊！”

劉推開門走了出來，滿臉笑意的迎接著我們，等我們都一進屋，隻見桌子上的飯菜都已經擺好了。

大舅一邊開酒，一邊笑著說：“咱們還是老規矩，提前吃飯，不然等晚上接完神之後，餃子就冇人吃了！”

劉原本還在笑，不知道怎麼就又忍不住的開罵：“那個小兔崽子，都說了讓他早點回來，就是不回來，弄的現在全家人都在等他！”

“我怎麼一進門，就聽見我媽對我的熱呼喚了呢？”

劉這話音前腳剛落下，就見一個穿戴異常時髦的人推門走了進來，等那人一摘掉帽子，矮冬瓜那張悉的臉就了出來。

“桑爺爺，凡爺爺好！姐夫好啊！”

這幾年，矮冬瓜在平麵設計上混的還算是不錯，這不麼，年前的時候出國進修去了，原本我還以為他趕不上過年了呢。

“好個屁！小兔崽子，啥時候給我找個兒媳婦啊？”劉還是老樣子，兩句話不到呢，就拎住了矮冬瓜的耳朵，“你瞅瞅你姐，都結婚好幾年了，咋的，你要出家啊？”

“媽，媽，你瞅瞅你，咋說說話就手呢啊？你這習慣忒魯。”矮冬瓜擰著一張臉，苦哈哈的說，“我這不是冇遇到合適的麼，再說了，我現在還不算事業有呢，哪能結婚坑了人家姑娘啊，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麼，革命尚未功，同誌還需努力！我這不也是為了四個現代化鬥呢麼！”

“就是會，還現代化，飛機坦克滿地都是了，用得著你現代化。”

“疼，疼疼--！爸，爸爸，你瞅瞅我媽啊！”

矮冬瓜整不了劉了，就開始轉頭像我大舅求助，我大舅一向心疼他，趕張羅：“行了，坐下吧，一會菜該涼了。”

矮冬瓜聽了這話，鬆了口氣，對著劉嘿嘿一笑，劉氣得瞪了他一眼，不甘心的坐在了凳子上。

等所有人都坐在了位置上，按照往年的規矩，是由我師傅先舉杯說話的，今年也不例外，不過我師傅酒杯是舉起來了，卻冇有像是往年一樣看著大家，而是將目轉向了我。

“喜妹啊，今年，我和你師伯，還有你舅舅舅媽，有一樣新年禮要送給你。”

禮？

隨著我師傅的話音落下，我大舅就神神的從炕上拿起了一個大盒子，遞了過來。

劉接過來，在我的麵前緩緩打開，都是小孩兒的服，肚兜啊，開啊，樣樣俱全。

“喜妹啊……”

劉剛一喊我的名字，眼圈就紅了：“這些呢，是我前段時間和你大舅收拾倉庫的時候找到的，這裡麵的服都是你的。”

我的？

我看著那些嶄新的服，並不像是穿過的樣子。

劉就接著又說：“這些服你確實冇穿過，因為我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些服，這些服都是你媽媽，在懷著你的時候，親手給你做的。”

孫桂琴？

“你看看這個，這肚兜上還繡著字呢，上麵寫著，給我親的孩子，還有這個開，做的多緻啊，你媽媽真是個細心的人啊，給你做的都是中式的，應該是不知道你是男孩還是孩吧？”

不會的……

孫桂琴不是一直埋怨我不是個男孩嗎？

“喜妹，給你看看這個……”

劉說著，從這盒子的最裡麵，拿出了一張照片，那照片很老了，褪的嚴重，可無論怎麼褪，裡麵的孫桂琴那張年輕而又漂亮的臉，卻是那樣清楚的映照在我的眼前。

“喜妹，你看看你媽媽當時懷孕的時候，笑的是多幸福啊，都是當媽的人，我一下子就能看得出來，懷上你的時候應該是很開心的，因為你看啊，照相的時候，雙手是下意識摟著自己的肚子的。”

“喜妹啊……”

師傅忽然開了口：“也許，你的媽媽並冇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恨你，曾經，也是那麼期盼你的到來，隻是後麵發生了太多的變故，雖然結果並不是我們所有人期待的，但你媽媽的初衷卻是你的。”

孫桂琴……

我的眼前，似乎漸漸浮現出了孫桂琴懷著我的時候，坐在炕上，一邊和還在肚子裡的我說話，一邊著小服小子，臉上洋溢著幸福而又滿足的表，過窗戶灑進屋子，將臉上的幸福笑容，顯得是那麼的耀眼而又讓人羨慕。

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孫桂琴滿是被我摟懷裡時，的手是抓著我的，在閉上眼睛的一剎那，的了，當時，我忘記了說了什麼，現在，我終於想起來了。

說：“喜妹，對不起……”

不怪我，真的原諒我了。

一直堵著的心，忽然就通了，我聽見了般若在我心底的啼鳴聲，我知道，它在為我開心，我已經很久冇有聽見它的聲音了。

加快速度的在我的裡流著，我的四肢不再那麼沉甸甸的，我覺自己好像要飄起來似的。

手，被修長的五指所包，我挪著我的脖子，朝著那手的主人看了去，原來是一直坐在我邊的薑莊。

“喜妹，要是不開心的話就不要想了。”

薑莊因為太過擔心我，並冇有發現我的舉止異常，倒是周圍坐著的師傅，凡大師，大舅，劉，矮冬瓜，都看著我愣住了，他們不可思議的注視著我，眼底無不是著驚喜的。

我努力的了，十分生的發出了聲音：“薑，薑，薑莊……”

薑莊終於發現我的不對勁兒了，他先是愣住了，然後漆黑的眼漸漸迸發了出充滿著希的驚喜。

“嗯，我在。”

我心裡難，眼淚已經流了出來：“薑……莊……”

薑莊的眼睛也紅了，卻手向了我的麵頰：“我在。”

我繼續說：“薑莊……”

薑莊繼續回答：“在。”

還記得幾年前，薑莊那個時候和我剛重新在一起，在那個安靜的夜晚，薑莊也是這樣一遍遍喊著我的名字，那個時候，他是那麼的冇有安全，就好像現在的我一樣。

人生，並不是所有的幸福都擺在自己的眼前的，很多有關於幸福的東西，都是一閃即逝的，如果你不用力握的話，那原本屬於你的幸福就會消失。

“薑莊……”

我努力適應著幾年之後的第一次發音，用異常彆扭的語調，看著薑莊很認真的說：“對不起，我回來的晚了，讓你久等了……”

薑莊哭了，但卻笑的異常璀璨，他手，將我抱在懷裡，埋頭在我的耳邊輕聲說：“喜妹，還記得我曾經在書上給你看的，張玲寫下的那句話嗎？”

我點了點頭：“記得……”

然後，我和薑莊異口同聲的說：“溫熱，歲月靜好，你不來，我怎敢來去……”

這次，我笑了，但周圍的所有人卻淚流滿麵。

看著周圍那些哭紅了的眼睛，著薑莊溫熱的懷抱，我幸福的閉上了眼睛，想起了孫桂琴。

孫桂琴，我不接你的道歉，因為我本就冇有怪過你。

孫桂琴，媽媽，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