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當空,天空一碧如洗。
香滿樓三樓雅間,柳管家正坐在桌邊和趙明達說著話。
桌上放著兩盞香茶,盞碧水清澈,香味嫋嫋。
趙明達目微,對著柳掌櫃淡淡道:“這兩道菜,方纔我吃過了,味道確實不錯,從明兒開始便正式上了菜譜吧!”
“好,等會子我便去吩咐憨大他們。”柳掌櫃定定著趙明達,半響,才輕歎一口道:“東家,你和周家小姐的事都過去五年了,您……”
“夠了。”趙明達眼底浮起了一抹紅,一手的著茶碗的邊沿,手背上的青筋登時如青龍一般盤錯節的鼓了起來。
五年了……
時荏苒,就算再過十個五年,一百個五年,又如何能平他心中的傷痛?
他怎能忘記,新婚夜,他醉了過去。醒來時,卻懸梁而亡。
那種落差,在每個午夜夢迴,都會為他揮之不去的夢魘,如影隨形,如蛆附骨。
“柳叔,從此以後,再不許你提起。”趙明達聲音有些虛浮,似是支撐不住一般,目落在那頭琴上,幽聲道:“如今對我來說,隻有賺錢,隻有讓趙家興旺,纔是我所有的目標。其餘事,我不想去想,亦不會去想。”
柳掌櫃輕噓一口,目中有淡淡憐憫。他追隨趙明達也有八年多了,他所有的痛苦他都是看在眼睛裡的。
如今趙明達都二十三歲了,難道真的要一輩子不再娶妻嗎?
“您難道真的打算一輩子一個人過?老夫人可是說了,明兒安排您和陳員外的兒相親……”
“啪”一聲,趙明達一掌擊在了桌上,鼻腔呼著冷氣,拔高了聲音道:“不去……”一麵擺手道:“你出去吧!把今兒那小婦人送來的菜方子拿過來我瞧瞧。”
柳管家見狀,也不好再說彆的,隻能搖著頭退出了廂房。
趙明達似乎虛了一般,坐在椅子上,一手著額頭,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
柳素娥和柳二人一路歡歡喜喜的順著小路回了家中。柳素娥還特意的買了幾個包子,路上和柳一人吃了一個,剩下的都留給了家中的幾個人。
柳頗有就,對著柳素娥道:“大姐,那咱們是今兒傍晚去魚還是明兒一早去?”
柳掌櫃說了,明兒讓再送點田螺和魚過去。往後倒是省得弄魚排了,隻送魚過去,憨大就會做了。
這樣一來,倒也省事。
“傍晚吧,傍晚日頭不毒辣。一早咱們就送過去,回來的時候也不會太熱。”柳素娥輕輕了口氣。
若是在現代好歹還有個公車呢,在這古代,若是冇牛馬,就要靠腳力,真的很累啊!
等以後攢銀子多了,一定要買個牛車,這樣送貨也方便點。
姐弟二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往家去,全然不知此刻胡氏已經去崔氏那裡告了狀。
胡氏他們是坐了驢車來的,回家自然要比柳素娥姐弟二人早。
胡氏一到家中,就氣吼吼的去崔氏房中訴苦。
崔氏正盤坐在炕沿上,見胡氏一臉怒氣的簾而,不由不喜道:“這是咋地啦?你給誰甩臉子呢?”
誰知話音未落,那胡氏“哇”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崔氏不由嚇了一跳,連跌聲問道:“你咋地了?撞邪了?好好的,哭啥哭?”
胡氏順手從上了帕子出來,裝模做樣抹了抹淚,乾嚎著:“娘,這日子冇發過咧……”一麵吸著鼻涕道:“早上我帶著兩個丫頭去趕集,娘你猜猜我見誰咧?”
崔氏一愣神,旋即道:“誰?”
胡氏嗚嗚咽嚥了兩聲,恨聲道:“我見素娥那小蹄子咧!還帶著子,姐弟倆抹著從香滿樓出來了……”目一冷,不由拔高了聲音道:“我就是生氣,輝子如今要娶媳婦,都要用銀子,日子過的多。可倒好,有錢去香滿樓遙遙自在,也不給輝子添一分一毫。”
“啥?”崔氏瞪大了眼珠子,這香滿樓可是知道的,裡麵的菜可是貴著呢!
“你不會是眼花了吧?是不是看錯了?”崔氏皺著眉頭,一麵著眼皮子暗暗琢磨。
胡氏不由分說轉出了屋子,片刻功夫便喊來了柳瑞娥和柳木娥。
胡氏推著柳瑞娥道:“瑞娥,你給你說,你都看見了啥?”
柳瑞娥瞪著眼睛,咬牙道:“,你是不知道,素娥姐好大的本事。不單單去了香滿樓吃飯,還買了好多尺頭,包子……”
“還有頭花啥的呢!”柳木娥心裡還惦記著那個頭花,一想到柳素娥買了冇買,這心裡就憋氣。
崔氏聽著,臉登時一變,咬牙罵道:“這敗家玩意,有了銀子就這麼糟踐啊?”
胡氏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火上澆油的機會,急忙慫恿道:“有其母必有其,肯定是弟妹教給素娥的!素娥有銀子都不給您,分明就是弟妹不把您看在眼睛裡了。”添油加醋道:“您纔是一家之主,張蘭花算個什麼東西,也想在您頭上拉屎撒尿。您可是菩薩心腸的人,可我這個當兒媳婦的卻咽不下這口氣。”
崔氏如何能忍這口惡氣,不由橫了眉,跺著小腳大罵道:“喂不的白眼狼,走,咱們去好好問問去。”
胡氏和柳家姊妹兩個等的就是這句話,一聽崔氏發話,登時雄赳赳氣昂昂扶著崔氏出了門,去找張氏的晦氣。
張氏對這些事毫不知,還在後院裡領著翠姑餵豬。
翠姑在吳家就時常幫著柳素娥餵豬,乾起這個活來,也不陌生。
“姥姥,這大豬可真呢!”翠姑手裡拿著木子,將石槽的豬食往裡麵挑,儘量不讓它們溢位來。
“等過年殺了豬,翠姑就有吃了。”張氏寵溺的在翠姑的頭髮上了,正要說話,卻聽院裡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還伴著摔東西的聲響。
“張蘭花,你給我滾出來。咋地?心虛了,躲起來了?”崔氏的聲音尖利,胡氏將院的水桶子狠狠的踢了兩腳。
張氏聽見聲音,方知是崔氏來了。
聽崔氏的聲音似乎很生氣,張氏納罕,又怎麼得罪這個婆婆了?
“姥姥,我怕。”翠姑聽見聲音,本能的往張氏上躲了躲,張氏溫聲道:“翠姑不怕,姥姥去看看咋回事。”
“弟妹,娘都來咧,你咋還不出來?不會是躲在屋裡吃獨食了吧?”胡氏一臉得意,語調帶著幾分嘲諷,罵道:“你家素娥可真是長本事了啊!白眼狼……”
“大嫂,你這話啥意思?我家素娥咋就了白眼狼了?”張氏聽著胡氏罵柳素娥,不由氣惱,快步從後院走了過來。
“咋地?我說錯咧?”胡氏挑釁的看著張氏,可不怕張氏。張氏就是個蔫人,幾把,也放不出一個響屁來:“今兒在鎮子上我可是瞧見了,你家素娥好大方,買的東西不吧?快拿出來讓娘也瞧瞧。”胡氏一臉得意的著張氏,就等著張氏出醜。
崔氏臉黑沉,狠狠瞪著張氏,就差冇把吃了。
“張蘭花啊張蘭花,你好黑的心,還真敢藏私房錢。”怒氣沖沖,指著張氏的鼻子道:“如今輝子要親,都要用銀子。你可倒好,銀子都讓素娥給敗壞了。你是豬油蒙了心了?還是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睛裡了?”
張氏聽的不由心中一驚。
素娥買東西?看來東西他們都賣出去了。隻是咋地就讓們母給瞧見了呢?
這幾個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讓們瞧見了,可咋辦?
張氏心裡急了一團火,支支吾吾抵賴道:“娘,大嫂,你們說的啥,我咋不知道?什麼買的東西?什麼銀子的?我一句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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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實在抱歉,更新的晚了,對不住了……
妹子們週末快樂啊,嬤嬤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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