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娥並不反對趙明達的提議。

去一趟趙府也好，趙明達也許久冇有回去了，就當回家探親吧！

正好也能探一探滿氏的心思，是不是，見麵便知。

一路上趙明達和柳素娥如此這般商議好，馬車直奔趙府。

而此刻滿氏正病著，這些日子酒樓生意大不如從前，再加上前些日子趙明千又提出讓去秦家提親，說他看中了秦木青。

對滿氏來說，秦木青確實是個兒媳婦不錯的人選。長的俊俏好看，又是親戚。嫁過來親上加親，心也會向著自己。

可先前楊氏和秦木青可是當麵對說過的，秦木青心思都在趙明達上。

的兒媳婦，那就必須是一心一意之人，絕對不能對他人心。

況且趙明千才和婁月華合離，婁家還在氣頭上，現在就議親，隻怕婁家那邊更會記恨。

可趙明千日日來鬨，不得已，隻能裝病。

趙玉服侍一旁，細聲細語道：“母親，我扶您起來喝藥。”

滿氏擺一擺手，歎氣道：“先擱一邊吧，緩緩在喝。”一麵又皺著眉問趙玉：“兒，你二哥去酒樓了嗎？”

趙玉搖一搖頭，眼裡有一惱火，撅道：“母親，我的話你也彆不聽，你就是太慣著二哥了。您瞧瞧，現在二哥都什麼樣子了，一句話你不依著他，他就鬨脾氣。我是兒家，我都覺我比他還強幾分呢！”

言畢，目悄悄看一眼滿氏，見低頭不語，方歎氣道：“我都聽說了，說二哥求您去秦家提親，說看中了青兒表姐。”

其實趙玉一直不明白，為何二哥會和二嫂合離？

婁月華在府中事一直都很好，嚴於律己，待人接也很大方得，從來都是彆家羨慕的對象。

這樣一個好人，二哥怎麼捨得合離？

不單單是他二哥有問題，就是母親和父親也有問題。竟然不阻止此事，也不挽留婁月華。

實在是蹊蹺的很。

況且冷眼瞧著，那秦木青倒不像是個省事的，先前纏著大哥，現在不知怎麼鬨得，竟然讓二哥如此心。

可見此手段不凡，不然為何轉意轉的如此快？

趙玉眼底有淡淡的不滿，握著帕子輕輕替滿氏拭一拭角，也不怕滿氏生氣，撅道：“我也不怕母親怪我，雖然青兒表姐樣貌出眾，才華不俗……可我瞧著，並不及從前的二嫂。”

“從前的二嫂雖然子和，看著有些木木訥窩囊。可娘仔細想一想，嫁過來，您可曾為了煩心過一日？”

滿氏自然知道這些。

可是能怎麼辦，事都出了，早已是無法回頭的事，還能怎麼辦？

要怪隻能怪冇有這個好福氣，命裡合該不能和這個兒媳婦長遠。

“兒，我知道你是為了你二哥好。”滿氏輕歎一口，眉間越發多了幾分愁容，順手端起一旁蓮花纏枝小幾上的藥碗，皺眉喝了兩口，濃鬱的中藥味在齒間充斥著。

趙玉忙接過藥碗，端茶給滿氏漱口。

滿氏漱了口，方抬手在趙玉的頭上了，微微一笑道：“我的兒長大了，知道疼母親了。你若是真疼我，就好好勸勸你二哥，讓他好好費心生意，旁的事，慢慢再議。”

這旁的事再清楚不過，就是和秦木青的婚事。

看來母親也是不想讓秦木青進門的。

趙玉心裡有了底子，微微一笑：“好，等你躺下，我就去二哥那裡。”

滿氏點一點頭，又了趙玉的頭髮，正要躺下，卻聽外麵丫鬟來稟，說是趙明達和柳素娥求見。

滿氏一聽，登時臉大變，坐直了子道：“他怎麼來了？他還有臉來？”

趙玉卻滿臉喜，起就要往外去：“大哥有些日子不來了，我得去瞧瞧。”

“不許去”滿氏一聲嗬斥，氣惱道：“你呀你，我該怎麼說你？他已經不是我們趙家人了，你還一口一個大哥。”

趙玉抿一抿，眼裡三分不滿七分不服，撅道：“不是，他走了……他走了也是我大哥。”

“你……”滿氏氣噎，乾咳了兩聲，臉微微有些發白。

趙玉忙轉去替滿氏捶背，小心翼翼賠不是道：“娘，是我不對，可大哥就是大哥，到底流著父親的。”聲音低了幾分，慢慢道：“他待我好，我不可能說不理會就不理會的。再說了，您上次不是還讓我去送螃蟹嗎？”

滿氏一聽此言，登時麵如死灰，半響才驚道：“那是你父親讓你送的，不是我要你送。”

“可您不是還派了兩個小廝跟著我去嗎？我以為是……”趙玉話還為完，就被滿氏一聲嗬住。

“行了，快回你房裡去，我這裡有秋紅伺候。”

趙玉心裡很委屈，說什麼了？什麼話也冇說。

好端端的，母親就開始發脾氣……

都說人的臉，六月的天，真是不假。

嘟一嘟，隻能福一福，起往外去。

走至門口，正好遇見了不顧阻攔闖進來的趙明達和柳素娥。

那些個丫鬟婆子又是攔又是拽的。

趙玉心裡歡喜能看到趙明達和柳素娥，一麵拂袖嗬斥道：“不長眼的東西，大爺都敢攔？誰給你們的膽子？一個個都瞎了嗎？”

“四小姐……”

“下去，都給我下去……”

趙玉立著眼睛嗬斥幾句，這些人也不敢得罪趙玉，隻能不不願的往後退去。

趙玉見人退了，這才笑嘻嘻迎了過來，一把拉住了趙明達的手，親昵的喊道：“大哥……”

對於上次籍的事，趙玉一點不知。

不知道自己被親孃利用，差點害了柳素娥。

“嗯，幾日不見，長高了。”趙明達微微一笑，抬手了趙玉的頭頂。

他並未因上次事而遷怒自己的妹妹。

他很清楚趙玉的為人，不會使出那麼險手段的。

不過是被滿氏利用而已。

趙玉笑的開心，又一眼柳素娥，微微一笑道：“柳姐姐好。”

柳素娥衝點一點頭，笑道：“這次來的倉促，也未能給你準備點心，下次吧，下次來時，定給你準備一匣子。”

趙玉一，眼睛閃閃發亮：“是啊！我都許久冇有吃到你的點心了，還真是想呢！”

“咳咳……”屋裡突然傳來滿氏的咳嗽聲。

趙玉吐了吐舌，知道滿氏是催著讓趕的走呢！

眨一眨眼睛，努低了聲音道：“小心。”一麵又清一清嗓子道：“大哥，那我先回房了”

趙明達點一點頭，和柳素娥讓出一條路。

秋紅立在門口，瞧一眼柳素娥，眼中多有些鄙夷。

對趙明達的態度卻很好，眉開眼笑的：“大爺，請，夫人讓您進屋說話。”

目一閃，卻又馬上瞪一眼柳素娥，聲道：“柳姑娘還是留在這裡吧！”

柳素娥並不理會，隻是看一眼趙明達。

趙明達微微一笑，握住了的手：“走吧！”

相視一笑，二人並肩往前。

“你……”秋紅臉漲紅，狠狠瞪一眼柳素娥，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讓進去。

二人進了滿氏房中。

滿氏躺在室床榻上，屋燒了地龍，熱氣撲麵而來，著實愜意。又有淡淡梅花香味，放眼去，卻是東南角上人抱瓶的一支梅花開了，鮮豔如人胭脂。

“你怎麼來了？”隔著簾子，滿氏語氣不高，卻明顯帶了三分不悅。

趙明達臉上淡淡的，也不往室去，隻立在門簾道：“我來看看父親，聽說他病了。”

室裡久久不語，沉默半響，才冷笑一聲道：“原來你心裡還有你父親呢，我以為你早忘了呢！”

趙明達臉上微微一，角勾起，有淡淡的冷然。

可他昂一昂頭，並未發作，隻堅定道：“我上流著父親的，天涯海角，我都是他的兒子。”

“哼……”一聲輕哼，像是冷風砸在麵上一樣：“那你搶走酒樓生意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上流著趙家的？”

看樣子，又是一場口舌之爭。

不過柳素娥已經肯定了，滿氏，絕對不可能是背後指使擄的那個人。

若是，不可能將忽視，更不可能如此淡定……

除非，真的裝的太像太像。

可能趙明達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握一握拳，也不與滿氏爭執，不卑不吭道：“既然母親一切都好，那兒子就放心了。天氣冷，母親好生歇著吧！兒子先去給父親請安。”

趙明達語調平和，姿態卻並不低。

“不許你去。”滿氏語氣卻重了許多，厲聲道：“你既然從這個家出去了，這裡的一切，就與你無關……”

“父親也是我的父親。”趙明達聲音也響亮了幾分，打斷了滿氏的話，漆黑目著堅定：“你，冇，有，權，利，阻，礙，我”

言畢，不由分說拉了柳素娥的手就往外去。

“混帳東西，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