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當天晚上吃了飯之後,就去了麗孃家裡,麗娘今日被人那般欺負,晚上的時候也是懨懨的,瑾娘一麵做針線,一麵與說話開解,並說了,李大娘同意讓李大田幫這個忙,暫時度過難關。
可就算是瑾娘說李大田可以幫忙,麗娘還是很悲觀。
「瑾娘,他們這樣,我這日子估計也就過不下去了,就算暫時過了,等過上一段時間,他們總還是能知道的,到時候,我和孩子還是要被他們禍禍。」
瑾娘說道:「姐姐且別怕,這世上總有個說理的地方,難不還能由著他們這樣囂張?」
麗娘卻苦笑一聲說道:「咱們河州哪裡就能有說理的地方了,你是不知道哪位縣太爺到底是何種人。」
言下之意,瑾娘聽懂了,如果你知道了,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
瑾娘笑道:「姐姐你且放心吧,這天下不會永遠都是黑暗的,總能有清朗的一天。」
「隻盼著如你所願了,這樣我們孤兒寡母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瑾娘忽而又想起來一事,遂問道:「姐姐,你這戶籍可是辦好的?」
麗娘說道:「早幾年我被容不下的時候,就單另立了戶,如今戶籍上倒是沒有問題。」
也虧得早就防備了一手,因此況還不算糟糕。要是戶籍沒有單立,隻怕早就被人提腳賣了換錢換糧食了。
瑾娘點頭:「再熬幾日吧,索咱們現在還是有飯吃的,比那些連粥都喝不上的人也是好多了。」
這話是實話,城裡現在不知道有多人吃不上飯呢,麗娘聽了也沉默了。
第二日一早,瑾娘幫著麗娘將娘兒兩個的東西搬到了隔壁的院子裡,又讓李大娘和李大田兩個人搬過來住。
這雖然不是長久之計,可是暫時也隻能如此了。
瑾娘忙完了這些纔回去,回去的時候,並沒有帶著阿武,隻堅持自己一個人回去。
至於理由,瑾娘想好了,隻說看了這裡的況,打算很快就回來,因沒有什麼需要搬的,阿武也並不用一同回去。
又說了,阿武要保護麗娘姑姑之類的話,阿武最後隻能同意留下來。
瑾娘回到了村子裡,久違的係統卻終於開口了。
那臭屁又傲的稚聲音再度響在耳邊,瑾娘卻覺得真是太開心了。等這一天真是等的太久了。
「本大爺幾日未出現,倒是不知道你已經賺了這麼多的錢了?你現在可是打算回去?」傲的聲音裡卻帶著一點迫不及待。
瑾娘卻搖頭說道:「暫時我還是沒有回去的想法,我打算先買地。可是去城裡打聽之後,現在好地方的田地是沒人肯出手的,要賣出去的都是那些今年被水淹過的地。我有心買下來,可是又擔心,今年被水淹了,明年說不得還是一樣?」
「你可以買山地啊,誰說一定要買良田了?」那稚的聲音帶著鄙夷說道。
瑾娘一愣,問:「你說的是那些山地?像是我們家周圍這些山也可以?」
「隻要是有植的山對我一樣,不拘地裡種的是什麼,對我沒有影響。」這話便是說的很清楚了,隻要能夠長出活的,對係統汲取能量就都一樣。
他是個不挑食的好吧?隻要有植就能吸收到能量補充自己。
瑾娘這便明白了,馬上下山去問了村長,說是打算買下阿武家附近那個無名的小山頭,問是什麼價格。
村長顯然沒想到,瑾娘會買下山頭,要知道,那山頭可是一直都賣不出去的,原因無他,那山頭上有很多雜樹荒草,就算是開荒都不容易,他們村子裡並沒有人缺田地,因此,那樣的地方就一直放著了。
「那是荒地,瑾娘,你可要想好了。」村長鄭重的問道。
瑾娘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和阿武都是能下苦的人,多花上兩年的時間,總能開墾出來的。我聽人說,朝廷對於開荒是有獎勵,三年不上稅的?」
村長說道:「那荒山是五年不上稅的。可是,就算五年時間,也未必就能如別的良田一樣啊,到了那時候還是吃虧了。」
因瑾娘人好,村長也不想讓瑾娘吃虧,因此一直在勸。
倒是村長娘子說道:「當家的,我看瑾娘也是真心實意的,你就按照的意思,將那山頭與他家,他家的況你也不是不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家裡的況,我纔不能答應啊。」
「瑾娘,你是不知道,咱們縣現在,可日子不好過,前兩日府又說了,今年咱們這些損失小的農戶要增加稅賦,我這裡正著急呢。以後的事兒,唉,說不得,都沒活路了。」村長愁眉苦臉的。
隻要想到前日接到的指令,他就惆悵啊,這般時候,大家活兒日子能過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多餘的錢稅啊?
「村長,您說的是真的?又要增加稅了?咱們這可是災的地方啊,就算朝廷不見麵稅賦,也沒有增加稅賦的道理啊。」瑾娘也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問道。
「可不是麼,我也不敢相信啊,這話到現在還沒對村子裡的人說呢,要是說了,還不知道要引起啥子。」村長無奈的說道。
這可不就是民反了,也不知道上頭那些人到底是啥意思啊,這還讓老百姓活嗎?
「村長,您要是相信我,這話先別說,等過上五六日再說,我總覺得,這事有轉機。」瑾娘想一想小六之前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說道。
都不明白了,這姓王的和姓秦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啊,都這般時候了,心裡不是都清楚已經有人盯上他們的罪行了,居然還敢這樣做。
是該說這兩個人膽子大呢,還是該說他們糊塗?
村長可不知道瑾娘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可是,看瑾娘這麼說,覺得可能是知道點兒什麼。
「瑾娘,這樣可行?上頭規定,讓咱們在二十天之將所有的稅都上去。」要是錯過了時間,還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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