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的第五天中午,昨天吃了一天清粥饅頭的陳慧再看到又是同樣的清粥饅頭後怒了。休息了五天後,的已經好了許多,開始考慮自己的生活質量問題。
起先還以為在三天的閉之後,能過上正常的日子,吃上正常的飯菜,若能如此,在無法回家的況下,在李府裡混吃等死總比到街頭顛沛流離的好。但萬萬沒想到,忍過了三天的食,之後迎來的竟然是這樣淡而無味讓人難以下嚥的食!為了填飽肚子吃個一餐兩餐的還可以,要讓一直吃下去,非瘋了不可!
陳慧頂著滿心滿肺的怒火,忙攔住那送了飯就要鎖門離開的老婆子,弱弱地說:「徐婆婆,我最近子不大好,能不能來點食讓我補補?」
小笤端著徐婆婆送來的吃食站在一旁,一臉乖巧。本就是膽小怕事的子,這幾日早就被陳慧收服,陳慧說話,就安靜地當個背景。
徐婆婆正是這幾天來開門領走小笤的老婆子,昨天來送飯之後,每回就送兩人份的,連小笤都不放出去了。小笤過去一直吃的也差不多是這樣的食,沒什麼怨念,但陳慧是不就去外頭一頓的那種人,「奢侈」了二十多年,怎麼可能忍這種待遇?
先前跟徐婆婆打道的一直都是小笤,這還是陳慧第一次跟對方麵對麵,不知自己的名字,也捉不定該怎麼自稱,臨到頭乾脆就自稱「我」了。
雖說被那死太監關閉了,但既然三日後他讓人給吃的了,就是不想死,那三天不過是個教訓而已,好歹是他搶回來的人,總有上位的機會,這些下人總該給他們自己留點退路吧?
徐婆婆看著有五十來歲,臉上的皺紋多得能夾死蚊子。聽到陳慧的話,一張,整張臉出個花似的難看笑容,乾地說:「陳姑娘,你子不大好,可不能吃食,克化不了的。」
「胡說,不吃我纔好不了。」陳慧飛快說道,語氣依然很和,但話的容卻是上去就懟。
徐婆婆愣了愣,大概是習慣了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對陳慧這種直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才幹笑:「陳姑娘你還小,也不知從哪聽來的說法。你瞧你額頭的傷,聽說那麼大的口子,吃可是要留疤的。」
陳慧道:「我爹說的吃好得快,我爹說的都對。徐婆婆就別擔心了,我不怕留疤。」又是溫一笑。
徐婆婆本以為說到陳慧額頭的傷能刺激到,沒想到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雖沒有親眼看到那場麵,但出事後府裡可是鬧得沸沸揚揚,說當時地上的都流河了,嘖嘖,那場麵,別提多嚇人了。沒想到這陳姑娘不但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還腆著臉跟要食吃,也是奇聞了!
徐婆婆收起了臉上的假笑,換上更契合臉上紋路的譏諷與輕慢:「陳姑娘隻怕還未擺清楚自己的位置,老爺饒陳姑娘一命,是老爺心善,姑娘還是規矩些,別惹老爺厭煩,免得弄巧拙。說不定姑娘乖巧些,老爺什麼時候還能想起你。」
陳慧盯著徐婆婆看了半晌,又溫地笑了:「徐婆婆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那我便不打擾徐婆婆了,請便。」
明知自己已經不可能說服對方,再懟下去可能會發展難看的撕結局,陳慧自然不幹了。
徐婆婆正振了神,打算跟將要糾纏不清的陳慧戰個痛快,誰知是擺好陣衝鋒了,對手卻鳴金收兵還退得飛快,讓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渾不得勁還沒什麼辦法紓解。
徐婆婆的神有些彆扭,甚至稱得上是憋屈,麵頰上的微微著,乾笑半晌出幾個字來:「那陳姑娘慢用,老奴先告退了。」
說完看著陳慧。
陳慧也看著,麵上帶笑,心裡不不願卻隻能退後一步,眼睜睜看著徐婆婆再次把門給鎖了。
小笤湊近陳慧小心翼翼問道:「陳姑娘,這會用飯嗎?」
陳慧道:「用!吃飽了才能想辦法嘛!」
小笤麵迷茫,要想什麼辦法?向來不會主開口問什麼,此刻即便疑,卻也隻是輕輕點頭,將午飯擺放好,二人安靜地吃完。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陳慧吃完了自己的這份,抬頭時發現小笤早已用餐完畢,正乖乖地看著。還是陳慧死活拖著小笤坐下跟一起吃,小笤纔像如今這般,陳慧倒不是抱著什麼人人平等的想法,隻是覺得一個人吃飯邊上還有人站著地看著讓全彆扭而已。
小笤一驚:「姑娘,怎、怎麼了?」
陳慧正道:「小笤,你想不想吃紅燒豬蹄、清蒸扇貝、魚香、炒豬肚、羊羹、辣子、北……咳……烤鴨?」
小笤聽著就覺得口水都下來了,不知陳慧用意的怔怔點頭。
陳慧道:「那好,接下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小笤獃獃地看著陳慧。
陳慧抱,緻的眉眼微微低垂,細細道來:「這個府上最大的人就是那死太……咳咳我是說老爺,他看重誰誰就能過得好。我如今被關在此,沒有任何自由行的機會,便是想見老爺一麵都難,更不用說討好他讓他對我好一些了。」
小笤驚訝地問道:「姑娘要討好老爺?」的驚訝之中還帶著一驚喜。從前伺候的那些姐姐婆子對都極為苛刻,還是第一次遇到對這麼溫的主子,私心裡便希陳姑娘過得好,如今見姑娘不再想著自盡,自然開心,至於跟個太監老爺對陳姑娘是好事還是壞事,就不是能想得通的了。
陳慧一臉懂事樣:「是呀,我想通了。其實老爺好的,我不能那麼不懂事惹老爺不開心,老爺開心了,我就開心了。」
小笤聽得連連點頭。
陳慧道:「因此,為了你我的未來,小笤,我需要你。」
「姑娘儘管說,奴婢一定會幫姑孃的!」小笤有些激。
陳慧道:「很簡單。我打算溜出去見一見老爺,深剖白一番讓他,他大概便不會再鎖著我了吧。」
陳慧就隻見過那死太監一次,而那一次的印象並不好,若可以,一定離對方遠遠的,可偏偏如今的生死都係在對方上,就算再不樂意,也得討好他呀。不必非要他覺得順眼,隻要他別再像現在這樣討厭就好了,想吃啊!可回想腦中的那個死太監那刻薄的模樣,就覺得即便如此也難,隻能一點點討好對方,把降到負數的好度一點點拉回去。這是個艱巨的任務,然而為了吃無所畏懼。
「那是不是晚點找徐婆婆說說……」小笤滿腦子的規矩,自把「溜」這個代表了不規矩的詞給無視了。
陳慧道:「呀……隻怕不會幫我通傳。」
和徐婆婆已算是惡,徐婆婆怎麼可能讓有機會得勢踩在自己頭上?隻怕不得一輩子被鎖在院裡出不去。短時間,也看不出會換人的跡象,還不如自己玩一把刺激的,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小笤愣住:「那怎麼辦?院門鎖了,出不去。」
陳慧笑了:「我正要說到這一點。你看那邊。」
陳慧拉著小笤出去,指著院子外的那一株槐樹道:「圍牆也就不到兩米……誒?換算一下是多來著?算了,反正這圍牆不高,裡麵墊張桌子,我爬出去綽綽有餘,上樹後就簡單了,我從樹榦上爬下去。而你就把桌子搬回去,或者拿什麼東西擋一擋,萬一我沒來得及回來,你替我在徐婆婆麵前圓圓謊。」
小笤膽小,聽到陳慧的計劃嚇得麵發白,直愣愣搖頭。
陳慧主意已定,為了自己的未來,必須鋌而走險。小笤膽小,也正因為膽小而固執,陳慧勸了老半天才勉強答應下來。不過陳慧是沒指小笤的心理素質高到能替在徐婆婆麵前圓謊,就指著自己出師順利,那就無所謂徐婆婆懷疑不懷疑了。
當然,為了安全起見,陳慧最終還是選擇了等晚上徐婆婆送完飯再溜出去。
眼見著時辰尚早,陳慧便抓著小笤問府裡的一些況,路線等等。小笤知道的事實在不多,好在勉強夠用了。比如說這李府的大致佈局。李府位於永富街,佔地不小,分為前院和後院,李公公的書房和會客廳都在前院,有一些軍士在把守,而後院,有四大院,廚房,下人住的長屋等等。按照小笤所說,後院沒多人在巡邏,陳慧想畢竟隻是個太監的外宅而已,書房重地看好就足夠了。
四大院分別是梅蘭竹四院,陳慧住的就是梅院,蘭院空著,竹院就是那位蔣姑娘住著了,不過蔣姑娘給竹院改了個名字「倚竹軒」,而院就是李公公住的了……陳慧聽到這裡的時候實在忍不住笑,當然,小笤不會懂陳慧這時代的笑點。
在問的時候,陳慧還旁敲側擊問過自己的份來歷,說「府裡下人都是怎麼看我的」之類的話,而小笤給的答案讓陳慧明白了是一夜之間出現在李府的,隨後就撞了柱子,下人基本也都不知道的份。
原果真是那死太監強搶的民?對此陳慧依然抱著懷疑態度。
在記了小笤描述的後院大致地形後,陳慧開始準備。天還亮時,徐婆婆沒好臉地送來飯食並離開,而陳慧也當即開始了行。
二人合力將桌子搬出屋子,放到圍牆底下,目測依然不夠高,便又拿了凳子墊在桌上,隨後陳慧在小笤的擔憂目下先後爬上桌子凳子,繼而爬上圍牆頂端,抱住了那枝丫繁茂的槐樹。
在四下張確認沒人在附近後,陳慧才翻過圍牆,上了樹枝。
「什麼人!」
後不遠忽然一聲厲喝,嚇得陳慧手一抖,險些落下樹去。死死抱著樹枝,回頭看去。
有一著深紅戎裝的高大男子正站在樹下,冷著臉看。
隨後在來人冷厲的目下手忙腳地爬下來,厚著臉皮湊過來小聲嗔道:「嚇死我了!我就是好奇這裡住的陳姑娘是什麼模樣,剛爬上去還沒見著人就被你給嚇著了……大哥您貴姓?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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