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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四十八章:一錢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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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則短詩,武則天已經讀過。==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尋「」或者「」,址。/

可是經由上婉兒讀出來時,帶著微醉的,像是突然被什麼擊中一樣,香肩抖起來。

金盃中的酒一鬥價十千,玉盤裡的菜肴珍貴值萬錢。

但心愁煩使得人放下杯筷,不願進餐。拔出寶劍環顧四周,心裡一片茫然。

隻是短短兩行字,便讓武則天的心產生了共鳴,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酒佳肴,榮華富貴,早已令提不起興緻了。

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這是何等偉大的理想,當年唐太宗在的時候,不過是個五品才人,可是飽讀詩書,絕非平常子,雖知道自己能夠養尊優的逍遙一世,卻如現在頗有家業的秦遊一樣,都懷有偉大的理想。他們都不甘心於現狀,他們希改變,也必須改變,一個人若是不能做出偉業,那麼和螻蟻又有什麼分別?所以曾是才人的武則天和曾是廚子的秦遊一樣,都曾想渡過黃河,看堅冰堵塞大川;想登太行山,去大雪遍佈高山。

從前的武則天,很希得到太宗皇帝的信重,極力的表現,誠如現在的秦遊一樣,可是他們都失了,自始至終,太宗皇帝在的時候,武則天依舊隻是個才人,隻是一個平凡的嬪妃罷了。而秦遊呢,秦遊雖然得到了位,本以為可以像溪邊垂釣的薑太公一樣到文王的看重;又能像乘舟夢日的伊尹一般,得到商湯王的垂青。

可是……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人生的道路何等艱難,何等艱難,歧路紛雜,真正的大道究竟在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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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曾失,作為才人的武則天如此,現在的秦遊又何嘗不是如此。

隻是在這則短詩背後,當上婉兒抑揚頓挫地念出最後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時,武則天的軀一震,眼眸裡有了淚

行路再難,又有何妨?現在的秦遊相信自己的腳下雖然歧路紛雜,可是遲早他要揚起征帆遠渡碧海青天,這是他的信念,誠如當年太宗駕崩,武則天削髮為尼時一樣,即便武則天有再多的挫折,卻還是暗中等候,以期東山再起。

武則天深深地看了秦遊一眼。

這首詩,勾起太多太多的回憶了。

以至於第二首詩念出來的時候,武則天終於容了。人生道路如此寬廣,唯獨我沒有出路。我不願意追隨長安城中的富家子弟,去搞鬥走狗一類的賭博遊戲。像馮諼那樣彈劍作歌發牢,在權貴之門卑躬屈節是不合我心意的。當年淮市人譏笑韓信怯懦無能,漢朝公卿大臣嫉妒賈誼才能超群。你看,古時燕昭王重用郭隗,擁篲折節、謙恭下士,毫不嫌疑猜忌。劇辛和樂毅激知遇的恩,竭忠盡智,以自己的才能來報效君主。然而燕昭王早就死了,還有誰能像他那樣重用賢士呢?

這首詩更像是秦遊對武則天的心跡剖白,秦遊將自己比作了韓信、賈誼,將那些嘲諷和看不起他的人當作是淮市人和漢朝公卿大臣,他告訴武則天,我有賈誼、韓信之才,可是我的劉邦、文帝又在哪裡呢?

武則天的目已變得深沉起來。這兩則詩不但令產生了心中的共鳴,讓看到秦遊,想到了從前曾鬱鬱不得誌的自己,同時,十分敏銳的察覺到,這兩首詩的背後有著很深的政治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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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有才麼?

當然是有的。

若是無才,為何他為助教,隻用了短短數月,就將一群生員教育才?他若是無才,這兩首波瀾起伏、跌宕多姿的小詩何以能驚四座?

甚至於,六個博學的博士在聽到兩首短詩後,彷彿一柄利劍了他們的心口,縱使他們有滿肚子的狡辯之詞,卻隻是兩首短詩,便令他們一切反抗盡都煙消雲散。

這兩首詩可謂曠古未有,雖然格律有所欠缺,可是用詞和用意,都可謂是彩絕倫,足以流芳千古!

此番六十多個生員,不約而同地將兩則秦遊的短詩寫在了試捲上,經手試卷之人足有數十,而且很快就會流傳出去,到了那時,就要震

這意味著什麼?

遊的才華已經無可辯駁,他自比樂毅,自比賈誼,自比韓信,或許在兩則小詩出現之前,會人的笑柄,可是當詩橫空出世,這些嘲笑都盡要化為震驚。

若是此時,武則天無於衷,就意味著不是周文王,也不是商湯王,及不上劉邦,也遠遠不如漢文帝,因為這些至今為人稱道的明君都曾惜人才,也曾有賢人輔佐。

賢人就在眼前了!

武則天必須在兩則短詩流傳出去之前做出決斷,是選擇做識人不明的商紂王,還是做任用賢人的商湯王;是要做寵幸十常侍的漢靈帝,還是做慧眼識炬的漢文帝。

至於這六位博士……

他們確實曾有很大的影響力,他們是學,是清流,是清流中的清流,他們桃李滿天下,有很好的聲,這也是為什麼當他們對秦遊發難,武則天生出忌憚之心,按兵不的原因;因為這些人雖然職卑微,可是影響太大了,為了一個秦遊而引發天下人的口舌,這……值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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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現在,形勢逆轉,理由隻有一個,當他們斥責秦遊不學無的時候,而詩作一出,他們就變了一個笑話,他們自詡有才學,也很天下人地推崇,可是卻是瞎了眼睛,連秦遊這樣才高八鬥的人都分辨不清,理由無非隻有兩個。

其一,他們連最基本的眼都沒有,一個沒有眼的人也配做學?連辨明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將來如何區分學生的好壞?

其二,那便是他們誣陷秦遊,嫉妒賢能,這就牽涉到了德行的問題了,為學,你學問再好,若是德行有所欠缺,這幾乎是致命的缺陷。

武則天最忌憚的,無非是他們的清名而已,而一旦清名不再,區區幾個從六品的芝麻,在眼裡已是一錢不值。

而現在,要嘛站在一錢不值的芝麻一邊,為天下最大的笑話。要嘛與秦遊站在一起,就一段明君與才子的佳話;除此,已經沒有其他路可走。

所以在看到兩行小詩的時候,已經做出了選擇。

在上婉兒將詩念畢之後,當六位博士個個麵如土,癱坐於地的時候,武則天甚至是眼角的餘都不曾在他們的上停留片刻,因為……他們一錢不值!

那帶著幾分到肺腑的眼眸裡,升起了一薄霧,看著秦遊,朱輕抿,帶著含蓄的笑意。

笑得很好看,溫暖如春,如慈母看到了歸家的遊子,那一剎那的目充斥著溫

「這兩則詩,可有詩名麼?」

武則天說話了,就好似平常家人之間嘮嗑家常一樣,沒有惺惺作態,一切都那樣的自然。

遊心裡唏噓,他雖然已經有反擊的計劃,可是這兩則詩實在是個意外,他怎麼會想到,那些生員們居然玩得這麼大。

「很有自己的風格嘛。」秦遊心裡想著。

他上前一步,答道:「陛下,兩則詩,都行路難。」

……………………

好了,心平復了,謝謝大家關心。其實老虎前幾天照鏡子,發現自己變得更帥的時候,就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得了什麼,就會失去什麼,帥得驚天地了,被人罵幾句,也是活該。

不過,一般罵老虎的人都比較醜,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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