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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六十章:勤儉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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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宴會,很快引起了轟,如春酒樓也隨之聲名鵲起,這裡不自覺的讓人產生了高檔酒樓的錯覺。

而與此同時,秦遊也很是乾脆,索將酒樓的炒菜價格提高了數倍,又雇傭了幾個夥計,秦遊則是負責配了一些作料,教授了秦壽炒菜的技巧。

這炒菜畢竟因為新鮮,且因為配料的關係,所以風味別一格,又得到太平公主、武承嗣人等的稱讚,雖是價格高昂,可是生意卻也日漸火起來。

而更讓秦遊無言以對的卻是,居然有許多世家子跑來學習,他們學習的不是詩,而是做菜。

原來自從秦遊炒菜炒得好,太平公主殿下亦是幫廚,這件事傳出去,加上將進酒的醞釀,結果這做菜竟是了某種風向。

當然,所謂的流並非是說大家都心悅誠服,隻是年輕人嘛,終究接新鮮的事快一些,他們不甘於平庸,總願意表,如今這城,最有個的人除了秦遊,還能是誰?

這年頭,聽說過討教作詩、畫畫,還沒聽說過討教廚藝的,秦遊暗暗咂舌,灰不溜秋的就往四門學去了。

測考後,四門學放假一旬,如今假期結束,通直郎重新走馬上任,他輕車路的到了四門學,剛剛在自己的下榻之落腳,就有胥吏過來道:「趙博士請助教大人去。」

這胥吏對待自己的態度更加恭敬了幾分,秦遊名為助教,卻是掛著銀袋,便是博士也沒有這樣的殊榮,再加上他是七品,雖及不上博士的從六品,卻又因為詩考而震驚四座,在士林中的地位扶搖直上,甚至這四門學為此也被人看好起來,甚至其他各學的生員紛紛要另擇學業,好為秦遊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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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風淡雲輕的應了一句,便去拜會趙博士。

誰知與這位新上任的掌學博士第一個會麵,就嚇了秦遊一跳,這廝居然是個金髮碧眼的目人。

乖乖……

遊還未說話,這位趙博士居然就已出了含蓄的笑容,捋著蓄起來的長須,不過他的鬍子有些卷,學唐人蓄鬍,不免有點東施效顰。

而且這傢夥,說來也是奇怪,一衫洗得漿白,大袖擺子那兒還打了個補丁,頭上沒有戴梁冠兜束髮。

這麼樸素?

他的漢話十分純正:「秦助教,老夫候你多時了,你這詩學助教,如今可算是為本學揚眉吐氣,來,坐下說話。」

遊也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洋人嘛,城裡比狗還多,有個目人做自己的上也沒什麼稀奇,而且看他的穿戴還有言行舉止,簡直比漢人還要漢人,他坐下,與趙博士寒暄:「下見過趙博士。」

趙博士依舊含笑:「如今學生學,本也是初來乍到,許多地方反而需要秦助教幫襯。」他深深看了秦遊一眼,才繼續道:「老夫與盧寺卿是相的。」

這一句話意味深長啊。

遊就是傻子也明白,趙博士是不是真和盧勝很,他不知道,即便其實隻是泛泛之,可是這句話卻是暗示他與自己沒有任何敵意,甚至可以個朋友。

遊的心輕鬆起來:「趙博士客氣了,下何德何能。」

寒暄幾句,趙博士便切正題:「四門學六個博士因著此次測考而貽笑大方,如今都已致仕,學裡是千頭萬緒,老夫忝為國子丞,此番奉旨兼領四門學掌學博士,為的就是不使生員們因此次而荒廢了學業,秦助教,你如今是萬人矚目,學富五車,本想讓大家群策群力,想出個教學的方子來,你想辦法拿出個章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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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的話,秦遊聽不甚清了,因為他已被這位趙博士前頭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

國子丞,奉旨監理四門學。

也就是說,此人可不隻是一個小小的博士,他是國子監的二把手,正兒八經的正四品,四品還是實職,若是算上散職,隻怕正三品都有可能。

果然,在這件樸素的長上,秦遊發現趙博士係著的是紫金袋。

國子丞,這可不是簡單的人,國子監相當於後世的教育部,而國子丞就是副部長,至於什麼國子學,什麼太學,什麼四門學,其實都隻不過是國子監的下設機構而已,是臣屬的關係。

遊頓時恍然大悟,這個博士隻是代理,而這位仁兄作為國子監的佐,幾乎可以決定任何一個學堂助教的升降,縣不如現管,可以很不負責任的說,即便是武則天青睞自己,自己要陞,隻怕也是很難,因為天子要顧忌影響,秦遊畢竟職卑微,要提攜,若是沒有足夠的理由就容易引發爭議。

可是國子丞不一樣,人家管的就是你,他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

遊又猛地想起這位國子丞的話,他說他與盧勝相,看來不是示好,人家就和盧勝關係匪淺,本不是什麼手段。

遊猛地有種覺,自己的節嘩啦啦的往下掉……

他笑嗬嗬的點點頭,應下:「趙大人放心,學生必定不負所托。」

悻悻然的從堂中出來,秦遊突然意識到,這位趙博士已和自己息息相關了。

嗯……此人生活很簡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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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秦遊回到臥房,鼓搗一番。

次日清早,他便拿著自己的一些章程前去拜會趙博士。

結果今日和昨日不同,今日學裡的博士和助教都到了。

遊穿著的,是一件打了補丁的服,好好一件新衫,被他橫了心,一裁,再讓胥吏用針線上。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遊不是蓮花,混在淤泥裡,你就是泥,扭扭做什麼。

他咳嗽一聲,進了去。

結果定睛一看。

「吳助教……你他孃的不要臉啊,怎麼打扮得跟花子似的。」

「劉博士,你打補丁也就是了,為何這補丁要打在屁上……」

遊的心沉了下去,悲劇啊……

原來即便你放下了臉麵,還是競爭不過別人,因為這個世上總會有更不要臉的人。

得了這個教訓,秦遊反而淡定了。

了章程,趙博士對他的態度尚可,笑的道:「和之來了啊,老夫先看看你的。」

他捋著金須,搖頭晃腦,態度和藹可親的拿了秦遊的章程。

看過之後,他先是咦了一聲,隨即搖頭,可同時忍不住又點頭。

良久,他抬眸,看了秦遊一眼,道:「和之,你這章程太過驚世駭俗了。卻也有可取之,隻不過……」

他一時找不到什麼用詞,最後嘆口氣才道:「還是不妥。」

遊心裡有些失,也不住嘆了口氣。

趙博士卻是笑道:「不過試試也好,這份章程,老夫可以代勞上書由門下看看,若是可行也是好的,不可行的話,也總算盡了人事。」

遊倒是真正的對趙博士有點兒尊敬了,或許他的和藹隻是場上的掩飾,可是肯把自己驚世駭俗的東西拿出來代為上書,這麼就說明此人還是有些擔當的。他見過形形的人,可腰間繫了袋子的人,有擔當的卻是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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