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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六十二章:紅燒知了,我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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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就這麼被閑置下來。

看著其他博士和助教們忙碌,這位曾經最出風頭的助教,居然每天蹲在庭院前粘知了。

知了油炸起來很香,放一點糖,了口,吧唧幾下,香脆可口。而且這東西還營養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改善一下自己的夥食。

遊做了個桿子,每日在樹下觀察知了的靜,很快就了專家,這四門學裡綠樹蔭,此時又是炎炎夏日,學好了一門新手藝,還是很有前景的。

隻是在門下省,這兒卻是炸開了鍋。

一份奏疏遞上來——立即震驚四座。

當然,這種震驚不是欣賞,而是覺得你一個小小助教,吃飽了撐著,沒事兒跑來瞎湊什麼熱鬧。

這門下省裡,就是一條狗都比助教的品級要高得多,哪裡得到一個助教跑來研究治學的事。

別看治學在後世不過隻是教育相關的事,可是在這個時代,卻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任何一種改變,影響都極大。

因為治學關係著教化,而教化乃是朝廷最重要的政務之一,某種程度,它甚至超越了軍事、政事,被人無限拔高,不容小覷。

本來一個小助教若是胡說幾句,來一些驚世駭俗的言論,那也無妨,大不了將這份奏疏束之高閣也就是了。

問題的本在於,這份奏疏是國子監丞,兼領四門學掌門博士的趙信代陳的。

也就是說,這份奏疏得到了學之中,論資排輩第二位的趙信支援,這也意味著,在學之中,奏疏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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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門下省就不得不重視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還是冷理,並沒有進行任何討論,隻是將奏疏送宮中,稟奏聖皇,先試探聖皇的態度。

…………

武則天看到這份奏疏後,表很平靜,然後這份奏疏就好像無數份奏疏一樣,被丟到了一邊。

這種淡漠的態度總算讓一些有心人鬆了一口氣。

可到了午膳的時候,武則天隨意吃了一些蔬果,便悠閑的坐在明湖湖畔,湖中荷花怒放,遊弋著幾條小舟,宦們七手八腳的在採摘荷花。

一陣風吹來,湖水漣漣,武則天斜躺在沿岸停歇下的胡床上,眺著湖上的偏偏小舟。

突然道:「婉兒,太平前幾日總是說要讀書,要讓四門學的助教去公主府給授課,什麼時候改了心了。」

婉兒一聽這個,便有些氣不打一來,公主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兩個傢夥多半是攪在一起了。

婉兒道:「殿下的心素來是一陣風的。」

言外之意是,今個兒想要這個,明日可能就把這事兒忘了。

所以……讀書就不必了。

武則天抿一笑,道:「這個丫頭,子是如此。」於是,便不再計較此事了。

良久,突然道:「秦遊上的那一道『學而優則仕』,你看了麼?」

婉兒道:「倒是看了,隻是實在有些大膽。」

「大膽?大膽在什麼地方?」武則天慢悠悠的道:「這是隆道公(孔子)說的話,依朕看哪,是很有道理的,和秦遊那一句……萬般皆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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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對,就是這一句。」武則天眼眸裡掠過了一緩緩道:「這份奏疏和他這句話倒是一脈同源。」

婉兒忍不住道:「陛下既然覺得有理,可是為何卻將那份奏疏束之高閣。」

武則天笑了:「治大國如烹小鮮,這秦遊,他是廚子出,想來也是深諳這個道理的,可是他急於上書是為了什麼?」

婉兒眼波一轉,道:「陛下的意思是,秦遊這是火中取栗……」

武則天眼眸彷彿悉了什麼,更加幽深,吃了口茶,慢悠悠的繼續道:「對,隻要按著這個奏疏去推行學政,那麼秦遊就是新政的推導者,而宮裡和門下、尚書、中書三省都得為他擔負責任,他這是想做,想做大了,這個傢夥,小小年紀,怎的就這樣野心,像隻狼犢子一樣,每天躍躍試的樣子。」

聽了武則天的形容,上婉兒冷不俊,道:「他就是一頭狼犢子。」

武則天正經起來,眸眺著遠,接著道:「他這樣,是要實現自己的抱負也好,野心也罷,總而言之,能給他帶來好;可是呢,朕和三省就得為他頂住這個力。當然,他的奏疏是好的,也是為了社稷著想。於公於私都有好。朕把奏疏下,隻是不願充當這個先鋒,既不能支援,也不能反對。」

婉兒眼眸一亮:「陛下的意思是,不支援是將事態的影響降低到最低;而不反對,是縱容四門學自己去做,做得好,可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做得不好,那是他們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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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笑了,慵懶的靠在枕上:「就是這麼個道理,秦遊會懂朕的意思的。不過……」

想了想,才繼續道:「可是朕又覺得有些不放心,這個傢夥,本事是有的,偏生是不肯吃虧的格,隻怕他會辜負了朕的意。」

這哪裡算什麼意,無非是秦遊想讓朝廷為他的創舉擔負責任,而武則天將計就計,讓秦遊去做先鋒罷了。

婉兒嘻嘻笑道;「要不,微臣去點撥點撥他。」

武則天想了想道:「朕啊,也該活一下筋骨了,朕也去吧,不過……還是不要鬧出大靜為好,得給他鼓鼓氣,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隻是空頭的口號。現在這個傢夥又弄出個『徐而優則仕疏』來,看來他很聰明,把話說到了朕的心坎裡。」

婉兒明白武則天的意思了,陛下不能出麵為秦遊的『大膽』舉負責,可是既然隻能退居幕後,卻又不能既要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大張旗鼓的召見秦遊是不的,這會被外界預判為是對『學而優則仕疏』的肯定,那麼索就微服私訪,給他一點甜頭。

「臣這就去佈置。」

………………

很快,在四門學裡出現了十幾個陌生人,門口的公人要阻攔,上婉兒上前,拿出一個腰牌,上頭卻是國子監的牌子,吩咐道:「我等奉監正之命暗訪督學,你們不要聲張。」

見了腰牌,公人立即噤若寒蟬,不敢做聲,放了武則天和上婉兒進去。

婉兒對四門學倒是頗為稔的,經常去淩煙閣讀書,有時若是淩煙閣缺了什麼書籍,也會讓人到各學的書庫裡尋訪,來過三次,此時正值下午,秦遊教授的乃是詩學,於是便領著武則天往詩學的學堂裡去。

結果到了學堂外,從窗裡去看,卻見一個金髮碧眼的學正在教授,上婉兒不由皺眉……

遊呢?

看出了上婉兒的疑,武則天倒是興緻盎然的打量著學舍,一麵道:「尋人去問問。」

不問不知道,一問就更加糊塗了。

一個胥吏聽到秦助教大名,回答道:「秦助教啊……這個時候應當在後園的林子裡。」

這個時候,在後園?

婉兒和武則天到了後園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個悉的人影,這個人躡手躡腳,手裡拿著長桿子,垂著頭,紋,作思想者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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