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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一百四十九章:老虎屁股也敢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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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冬天總是帶著一子與市井相反的蕭條。

這嚴寒之中,瑟瑟的冬風讓秦遊有點難,他騎著駿馬,帶著幾個從人趕回了,莊子裡的事已經有條不紊了,便是連道路也開始在修葺。

武承嗣確實如李令月所料想的那樣,撥發錢糧,徵發了河南道各縣的人力開始修築道路。

至於規格,可謂是恆古之未有。

所以一路過來的時候,秦遊沿途便見民夫無數,很是熱鬧。

遊此番是去總營索要冬的,這樣的鬼天氣,將士們冷啊,天寒地凍,人是會凍死的。

不過結果,幾乎可以預料,那位團結總營將軍雙手一攤,沒錢,也沒有服,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遊隻是對他冷笑。

這位高郡王心虛了,又是拉著秦遊的手好一陣的寒暄,一麵大倒苦水,說明利害,曉以大義,秦遊其實也沒指總營能拿錢,不過是習慣的哭窮罷了。

郡王武崇訓便拉了秦遊到一邊來,道:「有一件事,你知道嗎?」

遊道:「殿下,什麼事?」

武崇訓低聲音道:「山東之,前些時日已經平,瑯琊王李沖被俘,據繳獲的書信,這場叛還牽涉到了越王李貞,陛下已讓人開始詳查此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去河南府裡了。」

遊不由道:「這越王李貞和河南府有什麼乾係?」

武崇訓一副看逗比一樣看秦遊。道:「你竟不知?當年陛下還未遷都的時候,這位越王殿下可曾治理過河南的,這可是極為要的事。秦都尉想想看,這越王在河南治下,曾有多人脈,又有多人得了他的恩惠?如今他謀反,雖然已被拿捕,可這裡終究是天子腳下,陛下能坐視不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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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聽完。撇撇道:「與我何乾來著?」

武崇訓悻悻然道:「倒是沒什麼乾係,不是安你嗎?」

「啥……」

武崇訓一不小心說了實話。頓時噤聲。

他是怕了秦遊這傢夥死要錢,想躲都沒躲,因而他的心思很簡單,無非就是給不了錢。那就和你談,拿點京師裡的聞出來拉個關係。

武崇訓一臉苦笑道:「本王也是苦得很哪,你說說看,便連我的族叔,咱們武家的遠房,尚且還能做金吾將軍,本王卻是轄製總營,秦都尉,咱們都苦。你向本王索要,本王向誰索要來著?可這又如何,沒有法子啊。」

遊懶得理他。道:「罷,說這些也是無益,殿下,下告辭了。」

他很不高興地走出去,武崇訓卻又追上,不住道:「秦都尉。且慢,本王還有話要問。你那營團能戰嗎?」

遊道:「馬馬虎虎吧。」

武崇訓一時也是無語,他心裡沒底啊,一開始的時候,團結營確實是大放異彩,可是真正的詳細戰報出來,卻是秦遊使用了火計,因此在許多人看來,這團結營的戰力就沒那麼的耀眼了,可以說那一戰,計謀的分佔比更重一些。

武崇訓卻是悻悻然道:「這兵得好好地練出來纔好,陛下很看重,其他各道的營團,怕是指不上了,河東道那兒,據說連人都征不齊,江南道就更不用說了,前些時日有奏報來,說是出了山賊,九百多個團勇去剿,結果卻是被百餘山賊打了個落花流水,陛下將本王去痛罵了一頓,現在本王就指著你給本王爭口氣了。」

遊正待說話,武崇訓忙是拉著他的手,急忙道:「本王曉得你又要錢,沒錢,有些話雖是不好聽,可本王也沒法子,本王自己也窮,現在滿京師,誰不曉得最有錢的乃是太平公主,咳……把桓國公的宅子都買了,真是可惜了我那堂弟,人沒了蹤影,連宅子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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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看武崇訓對太平公主有些不滿,忍不住道:「他們一個要賣,一個要買,這有啥好說的。」

武崇訓卻是搖頭道:「這恆國公……咳咳……乃是堂叔武承嗣的次子,嗯……他倒是個多纔多藝之人,通曉番語胡舞。後來突厥默汗請求與我大周和親,陛下命我那堂弟納突厥汗之為妃。默啜認為武延秀冒婚,謂人曰:「我嫁李氏,安用武氏兒邪!此豈天子之子乎!便把人扣押,至今未回,怕是生死難料了。」

遊聽得目瞪口呆,他連續聽了兩個聞,一個是李隆基吊打武家的那什麼金吾將軍,接著又是突厥汗吊打這位恆國公,姓武的跟他們有什麼仇什麼怨,就這麼不遭人待見啊。

難怪武則天如此敏,一個學務改革,頓時要手進去,一個團結營放出點芒,又立即要弄出個團結總營,武家的人在關不得人心倒也罷了,連那突厥人都他孃的不將其當一回事,一句此豈天子之子呼,真是道盡了武家的辛酸。

遊真不知該怎麼安唏噓中的武崇訓,心裡也不由罵李令月,你也太不懂事了,人家被捉了去,就留了個宅子,你還落井下石,怕是沒在裡頭強取豪奪吧,這該真是親姐妹明算賬,什麼堂兄妹,過了河就拆橋啊,掉錢眼裡去了,哎……

「殿下不必傷心,料來……呃……那什麼突厥汗就是關外的鄉佬,哪裡曉得什麼是真龍,不理也罷。」

武崇訓道:「本王倒不是傷心,隻是當時,本來是選定我去做突厥汗之婿的,後來陛下嫌本王生得醜,這才讓延秀去的。」

「……」

「殿下真是有福之人。」秦遊搜腸刮肚,好不容易纔憋了一口氣,出一句安的話:「長得醜也能逢兇化吉,真是教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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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總營裡出來,秦遊突然發現,那位高郡王其實也怪可憐的,他去瞭如春酒樓一趟見了鄧健,立即想到武崇訓那一句我生得醜的話,真是景生啊。

鄧健又是活蹦跳,傷已經全好了,見了秦遊,嘻嘻哈哈了一陣,秦遊懶得和他說太多的話,這傢夥滿腦子生意經,太惡俗。

秦壽打理著酒樓,生意尚好,不過他是木訥之人,遠不如鄧健那般會來事,秦遊對這個堂弟有點恨鐵不鋼,秦家的人,似乎沒幾個有出息的。

因著眼看就要過年,所以在住了幾日,都是拜會一些平時關係較近的人,武承嗣,還有鴻臚寺那位『老朋友』,以及國子監的一些博士。

幾日下來,真真是有些累了。

倒是這時,莊子裡傳來了訊息,卻是遊趕回去。

原來卻是不知是哪路的欽差,居然勒索本地的食戶,這些食戶,莫說桑茶還沒有收,就算有收,按理來說,也是團結營的,便是府裡縣裡,也沒有資格征取稅賦,秦遊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們生是自己人,死是自己的鬼,就算是剝削,也是自己來剝削,得到你嗎?

他心急火燎的趕回莊子,這才曉得事比他想象中嚴重得多。

這位大爺敢來勒索,當然不是善茬,事實上,他的來頭很大,是宮裡的人。

首先,他是個男人。

其次,他又不是太監。

這年月,秦遊倒是不怕宦,畢竟這個時候,宦雖也有厲害的角,卻遠沒有到呼風喚雨的地步。

而這位仁兄,出自控鶴院。

這……就有點棘手了。

大家都知道,從控鶴院裡出來的人確實都很不簡單,因為他們絕大多數是陪著天子睡覺的,換在其他時候,他們就是妃子,這妃子,一般人是招惹得起的嗎?

而人家勒索,也是有明目的,因著李貞謀反,天子任命了一個信得過的人查李貞謀反事,主要查的地點就是河南府,但凡是得到這個敕命的人,那就是欽差了,一方麵,他在宮中陪睡,另一方麵,他又是欽差,又這份,便是武家的人都要忌憚幾分。

此人王洪,秦遊對此人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據聞武則天有麵首三百,誰又曉得此人是哪路的神仙。

不管怎麼說,人是來了,而且王欽差領著查李貞謀反事的名義,開始大肆地誣賴人為李貞同黨,短短幾日,河南府就被牽連到了數百人,而秦遊的幾個食戶就在其中。

這顯然是王洪的某種試探,他並不急著對這些食戶下手,想要勒索,首先就得殺儆猴,得讓你害怕了,這才肯乖乖地掏錢。

遊聽了陳傑的奏報,反而冷靜了,道:「別急,他們沒有那麼快對那些被栽贓的食戶手的,此人是在慢慢試探反應,這種人就是如此,明得很,絕不會如此冒冒失失,且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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