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軍事歷史 唐朝小官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不瘋魔不成人

《唐朝小官人》第一百八十六章:不瘋魔不成人

唐朝小人最新章節

柳縣令的臉已是垮了下來。

冒充……

他眼睛尖,怎會不曉得這不是冒充?那人雖然已經被打得麵目全非,可是確實是張易之無疑。

而接下來,卻聽秦遊言之鑿鑿地道:「張卿的賢明,我是久已耳聞,甚至連天子都是聞名已久,所以這才請他控鶴監修書,這樣的人,實乃天下民的榜樣,可是眼前這個傢夥自稱是張卿,卻是毫無風度,滿口汙穢之言,闖進了本的酒樓裡,不分青紅皂白便命人打砸,甚至還說自己乃是私通宮闈的呂不韋,如此下三濫之人,怎可能是張卿?本是一萬個不信的,也正因為如此,這才將他押解過來,肯請使君置,使君乃一地之父母,掌之邢政教化事,如今這天子腳下,朗朗乾坤,居然出現這樣的惡行,理應從嚴查辦。這一來嘛,是以儆效尤,震懾宵小之輩,還我之良善風氣。這二來嘛,則是此賊招搖撞騙,汙的卻是張卿的清白,若是不予以嚴懲,豈不是那些被他矇騙之人都以為他是張卿,以至張卿的清名與市井潑皮無異。」

這一番話真是說得振振有詞,連柳縣令都差點兒信了。

可是……他稍一琢磨,立即便明白了秦遊險惡的用心,臥槽,這傢夥還真是夠黑的,人打了也就罷了,還玩這一手,這是把人往死裡黑啊。

假若自己在這裡承認了此人便是張易之,這就等於是間接承認張易之是個混賬王八蛋,他做的事狗都不如,宮中不說,還欺男霸

可若是不承認,這個人就是冒充的,冒充張卿,這是何等大罪,當然要給出一個代。

無論是哪一邊,秦遊都是穩勝券。而柳縣令無論是站在哪一邊都不討好。甚至還可能得罪了人,被人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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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心如麻,隻得走一步看一步。道:「哦?秦都尉所言當真?」

遊正道:「絕無虛假,這人證證都有,還請使君明斷。」

柳縣令苦笑,道:「嗬……那麼……卻不知堂下何人?」他的目落在了張易之的上。

誰知張易之卻是不彈,顯是昏死過去了。於是後的人二話不說,直接一腳揣了他的屁,他被痛醒,立即哇哇大:「五郎,五郎……救我……救我……」

柳縣令噤若寒蟬,倒是嚇了一跳,這張易之莫不是瘋了吧,若是瘋了,那可就更糟糕了,於是他耐著子道:「堂下何人?」

張易之哆嗦。正待要答,秦遊卻是火了,直接上前去,抬便踹他一腳:「你這狗賊,莫不是還想裝瘋賣傻不?如今使君就在眼前,他明察秋毫,你還企圖矇混過關嗎?」

「別……別打我……別打我……」張易之哆嗦,打了個冷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竟是大氣不敢出。

柳縣令看得目瞪口呆。人都折磨了這個樣子,還怎麼問?他心裡又一琢磨,不對啊……

自己何必要多問什麼,若是問出來了。自己反而不好置,何不索裝糊塗,這張易之又不是孤魂野鬼,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難道他的兄弟會坐視不理?隻怕這個時候,已經前去稟明天子了。何不如先拖延一些時候,再做打算?

他打定了主意,便對秦遊笑地道:「那麼……就請秦都尉將這事的前因後果細細說來……」

遊似乎也看破了他的心思,不過倒也不急,便道:「站著說,有些累。」

柳縣令隻得道:「來人,移個胡凳來。」

差役搬了胡凳,秦遊一屁坐下,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了前因後果,柳縣令看上去聽得很是認真,隔三差五地追究細節上的問題,這真是為難了他,堂堂縣令,在這公堂之上,明明心裡瞭然的事,卻又不敢審,為了拖延時間,竟要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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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城,隻在那如春酒樓的事剛剛發生不久,這事兒就大致上傳開了,不過許多人聽了這訊息,有的人麵不得來看熱鬧,也有人為之嚇了一跳,這事兒鬧得可真不小,牽涉的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切莫將自己捲進去纔好。

於是乎,這朝野外,居然是出奇的沉默,沒有人做聲,彷彿這件事從未發生過,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而這時候,張昌宗已是心急火燎地往紫微宮趕去了,他是實在急紅了眼睛,想到自家兄弟還在遭罪,便不敢怠慢,火速到了紫微宮,眼睛猛地眨了眨,總算他演技高超,眼淚便如湧泉一般落下來,旋即沖紫薇殿,滔滔大哭:「請陛下救六郎一命……」

武則天剛從宣政殿回來,剛要小憩片刻,這時聽到張昌宗的乾嚎,頓時皺眉,抬起眸來,卻是淡淡地道:「噢……五郎啊……」

張昌宗到了殿門便是拜倒在地,這時竟不肯起來,而是淚如雨下地膝行到了龍榻前,道:「聖人,我家兄弟被人打了,如今已是半死不活,這倒也罷了,那賊子……賊子……」

武則天聽了,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這話兒,可不敢信,張易之是什麼人,會不清楚?這城裡,他不欺人就不錯了,誰敢打他?

「打人的,是誰?」武則天曉得有,語氣卻是平淡。

張昌宗忙道:「是秦遊,此子可惡,無端打了人不說,還綁了人說要去見,聖人,這不是擺明著要天下人看六郎出醜嗎?聖人,我兄弟二人效忠聖人,不敢懈怠,誰知現在卻落到這個結局,那秦遊仗著有聖人的信重,如此恣意胡來,哪裡將王法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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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遊……還見了……」武則天這時的臉卻是變了。

忙道:「婉兒。」

婉兒聽到此事,臉卻沒有半分的變化,這倒不是鐵石心腸,而是頓時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站起來,在婉兒的服侍下穿了外,然後猛地回眸看了張昌宗一眼:「是誰易之去招惹他的?」

張昌宗嚇了一跳,他本以為陛下素來寵自家兄弟二人,必定會為自己出頭,誰曉得陛下居然然大怒,這讓他頓有些不妙,忙道:「這……這……是秦遊先打的六郎。」

武則天卻是冷笑著道:「是嗎?秦遊是什麼子,易之是什麼子,朕會不知?到了現在,還在狡辯,秦遊乃是朕的鞏固之臣,你們卻去招惹他,這是何意?」

張昌宗一下子傻眼了,忙是痛哭流涕地道:「陛下明鑒啊,那秦遊囂張跋扈,宇俱知,況且……如今六郎已是奄奄一息,聖人再不施救,六郎隻怕命不保,聖人……沒了六郎,可煉不出葯啊……」

張昌宗終於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他們兄弟二人能夠得寵,一方麵確實是風度翩翩,而另一方麵,卻是這一對兄弟還有一個特殊的技能煉藥。

這二人煉藥的手法,可謂是神乎其技,而且武則天吃了之後,也確實比從前要滋潤許多,使瞧上去,並不似那垂垂老矣的老人。

因而,武則天對這二人可謂極盡恩寵,隻要閑下來,大多數時候都是由這兩個兄弟為伴。

現在張昌宗也是沒有法子了,看著這意思,陛下顯然是想要各打五十大板,自家兄弟被打那樣,若是秦遊還能逍遙自在,那他們這兄弟二人還有臉混嗎

武則天聽罷,不由凝眉,惱怒地看了張昌宗一眼,才道:「你以為……朕是想各打五十大板?所以拿這個來要挾朕?」

張昌宗忙是扣頭,魂不附地道:「臣不敢。」

武則天深深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到了這個時候,無論是秦遊還是你那兄弟,朕誰也保不住,你們什麼時候招惹是非不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難道你瞎了眼,不知道長公主有孕了嗎?」

這一句話,纔是將武則天真正擔憂的事道了出來。

長公主!

也就是說,遇到其他的時候,要息事寧人,倒也容易得很,可現在的問題就在於,長公主有孕了。

李氏此時已經遭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先是叛被彈,此後又是突厥公主轉嫁秦遊,而現在……長公主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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