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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一百九十一章: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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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縣令突然覺世界變得明起來。

原是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的人,猛地上頭有人了,而且自己似乎還頗重視,這樣的好的。

不過眼下,他確實得趕把事辦妥當,於是他親自去提了秦遊和張易之二人直接到中堂,又安排了幾個書吏記錄案卷,一通忙碌之後,天已晚,柳縣令又命人掌燈,縣衙外,燈火通明。縣中差役、書吏人等不敢離去,柳縣令先進中堂,向狄仁傑稟告道:「卿張易之和都尉秦遊到了。」

狄仁傑如老僧坐定,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柳縣令一聲令下,張易之和秦遊便都魚貫而

狄仁傑自是不可能如審其他人犯那般給他們什麼下馬威,反而是和地道:「請秦都尉和張卿就坐。」

卿的傷經過悉心的治療,已是好了一些,不過依舊還是鼻青臉腫,尤其是眼窩之烏黑烏黑的,怕是已經破了相,他深恨秦遊,眼睛隻是不斷地去看秦遊,若說眼神能傷人,那秦遊這時候怕是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可是秦遊呢,卻是淡定從容,甚至還向狄仁傑道了一個謝。

中堂裡的氣氛顯得尷尬無比,此時,大家都默不作聲,隻有那打算記錄供狀的刀筆吏在角落邊鋪開了一張白紙,蘸墨提筆,準備記錄。

狄仁傑咳嗽一聲,才笑道:「老夫負陛下所託。查問如春酒樓事,秦都尉、張卿,你們也不必慌張,這不是問案,不過是詢問事經過而已,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遊回答道:「想必閣下便是狄公了,下早聞狄公大名,如雷貫耳。這裡有禮,狄公要問,下知無不答。」

遊搶了一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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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給張易之製造了一個難題,張易之可是倖臣,這是何等人五人六的角,早就養了他驕縱的子,本來這個時候。他也想賣個乖的。偏生秦遊對狄仁傑如此客氣,他若是也跟著秦遊來一句如雷貫耳,反而顯得自己和這不共戴天的仇人步調一致了,所以他隻是抿了抿有點腫大的,微不可聞地發出冷哼。

狄仁傑倒也不惱,隻是微笑,他手一,搭著長袖放在案牘上。語調不徐不疾地道:「事的經過,縣倒是已經查實了一二,這裡,老夫給你們念念聽,若是你們覺得哪裡有不對的地方,大可以講出來,可好?」

不等秦遊和張易之回答,他便拿出一份公文道:「拱垂四年十月初九晨,司衛卿張易之至如春酒樓尋釁……」唸到這裡。狄仁傑抬眸:「許多人的口供都說這是張卿尋釁,張卿認可嗎?」

張易之咬著。旋即道:「不曾有過。」

狄仁傑倒是很耐心:「那麼張卿能否敘述,那一日張卿去如春酒樓所為何事?」

張易之道:「去了那裡。自是用飯吃酒。」

狄仁傑道:「那麼又何以張卿的隨扈要手砸如春酒樓。」

張易之冷笑著道:「如春酒樓的人要對我,我的隨扈自是氣憤。」

狄仁傑隻是微笑:「噢,按張卿所說,是那酒樓的堂夥和掌櫃對張卿不利?」

張易之理直氣壯地道:「正是。」

狄仁傑卻不再理張易之了,而是看向秦遊道:「秦都尉以為呢?」

遊很是客氣地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論,張卿如此不分黑白,指鹿為馬,人神共憤,還狄公做主。」

狄仁傑捋須,搖頭道:「非老夫做主,今日你二人一言一行,都會記錄在案,無非還是聖人聖裁罷了,老夫不過代聖人詢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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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頓了一下,語氣突然變冷起來:「不過,若是有人胡言語,就未免看不起我這欽差了,老夫代天行事,爾等卻需謹言慎行,如若不然,隻怕接下來就要代天子之以刑法了!」

這這番話簡單而乾脆,配合上狄仁傑突然擺出來的冷,倒也確實頗有威勢。

顯然,它是說給張易之聽的,張易之不由氣結,可是旋即一想,現在自己這個境況實在不宜強辯,於是隻得忍下這口氣,咬著牙不去做聲。

狄仁傑隨即道:「老夫再問張卿,張卿當真了酒樓中的堂夥威脅嗎?若是當真有人慾對張卿無禮,張卿能否指認?」

其實傻子都知道,人家開啟門來做生意,況且你張易之一看就非富即貴,還帶著十幾個隨扈,誰吃飽了威脅你。

卿方纔不過是一番負氣的話而已,現在被狄仁傑一聲喝問,倒是不答了。

他不做答,狄仁傑也不繼續去問,因為一切的言論都會記錄在案,不答無非就是詞窮,詞窮即為理虧,也沒什麼好追問底的。

接著,狄仁傑將實前因後果,一樁樁地拿出來,張易之一直是沉默不語,其實他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因為這件事,他一丁點都不怕,即便最後查明是自己的責任,他仗著自己的得寵,會怕這一丁點的罪責?

他現在思慮的,反而是如何報復秦遊,本以為這個時候,秦遊打了自己,聖人會然大怒,必定要將此人治罪,現在卻是各打五十大板,令他大失所

而秦遊呢,倒是配合得很,狄仁傑問什麼,他便答什麼,打人的事,他也毫沒有瞞,狄仁傑期許地朝他點頭,最後出幾分乏意,原來卻是轉眼之間,外頭的天已是漆黑如墨,狄仁傑最後將這公文放下,嘆口氣,道:「好了,秦都尉和張卿可有什麼要複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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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之終於忍不住道:「沒有什麼可說的,走著瞧吧。」

他這話倒未必就是對在狄仁傑發狠,無非就是對著秦遊說的罷了。

遊卻是含笑道:「張卿在狄公麵前也這般跋扈嗎?」

張易之怒了,心說自己被你打了一頓,如今麵喪盡,而你還敢頂撞自己?

張易之冷冷一笑,道:「你休要猖獗,這筆帳,我們慢慢算的。」

遊比他有氣度多了,卻是嘆口氣,道:「哦?是嗎?張卿有這樣的底氣,莫非是因為那些葯?」

一聽到葯……張易之微微愕然了一下,製藥的事,外間雖有一些傳聞,可是一般人也並不在乎,要知道這宮中煉藥,其實也算是一門久遠的手藝,從秦始皇開始,皇帝想要壯yang、長生什麼的,哪一個不靠士來煉藥?隻是這張家兄弟屬於一專多能的全才,不但能煉藥,還能那啥而已。

其實秦遊說得不錯,這葯纔是自己最大的底氣,陛下吃了自己的葯,容煥發,這才對自己兄弟二人日漸寵幸,說白了,自己兄弟二人做任何事都不怕,因為陛下離不開自己,有了這個護符,他才無所謂狄仁傑的盤問,什麼代天子查辦,就算天子來了,自己也可完好無損。

現在秦遊把這底細抖落出來,張易之便大笑起來:「想不到,你倒是有幾分見識,讓我想一想,這莫非是太平公主泄的吧?哼,你以為和太平公主好就可高枕無憂了嗎?事沒有這樣簡單,我說過了,咱們走著瞧,今日之辱,將來必定百倍奉還。」

這些訊息確實是李令月的,秦遊倒是並沒有被張易之嚇倒,而是道:「我知道你那葯十分神奇,能夠使陛下容煥發,氣旺盛,據說還有駐容養,返老還的功效,陛下雖已到遲暮之年,可是觀之卻如風綽的中年婦人,想必,這與你們兄弟二人分不開,據說你那葯還能使陛下恢復青春,不過有些話,我不知該講不該講,陛下甚至……來了月事是嗎?」

狄仁傑在一旁聽了,也是微微有些錯愕,不過這些話是斷然不能載供狀的,於是咳嗽一聲,幾個書吏本就有些遲疑,見狄仁傑的暗中事宜,忙是擱下筆去,垂頭不語。

狄仁傑不由抬眸,看向張易之道:「世上當真有如此奇葯嗎?」

見狄仁傑也來了興趣,張易之森然一笑,道:「有些東西,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世上有許多化腐朽為神奇之事,豈是你們能見識到的,秦遊,你既知道這些,就該知道有些人,你是永遠得罪不起的,你慢慢等著吧,終有一日,我要取下你的狗頭,且看你能猖獗幾時。」說罷,他起,理也不理狄仁傑和秦遊,便闊步而去。

堂中留下來的人,還在震驚之中。

倒是秦遊顯得平靜,他朝狄仁傑聳聳肩,不住道:「狄公你看,以侍人的人,大抵都是如此的。」

狄仁傑莞爾,不以為忤的樣子,道:「他是年輕氣盛,你卻是年,老夫在江南西道時,也曾聽過你的大名,聞名不如見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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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笑了笑道:「既然我這麼出名,能否在此幫老虎求點票兒?秦某在此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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