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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一百九十五章: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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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照舊還是那樣的沒心沒肺,他隻是嗬嗬一笑,不以為意的道:「殿下,請不要擔心,有一句生死有命,而富貴卻是在天,請殿下勿憂。」

這樣沒心肝的態度,卻是李寡婦最討厭的,也學會了秦遊的冷笑,於是:「嗬……」

遊嘆口氣,心裡一暖,不管怎麼說,李令月終究是好意,他隻得道:「那麼敢問殿下,那張家兄弟,憑什麼置我於死地?」

李令月臉終於好看了一些,道:「你真是糊塗,竟也不知,我隻問你,你搶了李隆基那小子的親,他恨不恨你?」

遊點頭:「想必會恨吧。」

「什麼想必,換了是本宮,誰要是搶了我的男人,我恨不得剝了他的皮。」

遊打了個冷戰,不住道:「殿下竟是如此狂野,咳咳……殿下的男人是誰?」

李令月的俏臉一紅,不然大怒:「火燒了眉,你還在這裡胡說八道,天哪,秦遊,你要死了,你死定了,你能不能這個時候做出如喪考妣的表,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子蜷起來,瑟瑟作抖……你能不能正常一些,一把拉住本宮的長袖,說一句『殿下救我』。」

遊愕然了……

「這……好像有點難為……」

現在到李令月抖了,咬著:「總而言之,你總要想個罪的方子。現在李家要你的命,姓武的也和那張家兄弟狼狽為,又這兩家人站出來。你可知道,屆時便是朝野外,滿朝的文武一起發作,會有數百上千個大臣彈劾你,誓死要陛下殺你,即便是母皇護你,你的小命。以為真的保得住嗎?這可是數百上千人,母皇若是拒絕。那麼就是君臣失和,引發多,所以……秦遊,你死定了。你認真一些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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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驚愕的道:「想不到我的人緣竟這樣壞。」

李令月比他更驚愕:「你現在才知道你的人緣這樣壞?」

遊不由撓頭:「我還以為不錯呢,其實……我的人緣確實還不錯啊……」

「……」

這樣的人,李令月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通了。

不是東西啊,皇帝不急急死了這個太監……

跺跺腳,咬碎了銀牙,終於是無法忍了:「咱們……後會有期!」

倩影一旋,已是飄然而去,隻留下了一抹淡香。

這個公主殿下……還真是格衝啊,問題還沒有探討下去呢。

遊搖搖頭。卻還是不住道:「我的人緣,應當不壞吧,平時做人也沒什麼挑剔的地方呀……除了打細算一些。搶了一門親,和人鬥過幾次,弄死了幾個囂張跋扈的傢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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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

天氣已經漸漸冷下來,宮殿上的琉璃瓦,每到清晨拂曉時,便似鍍了一層冰。簷下則是一溜溜冰淩,啪嗒啪嗒的落著水。

這個時候。一隊隊宦,總是要端著銀盆,四去接這『天水』,據說這樣的水,煮開了用來洗浴,有養的功效,而當今天子,是最在乎自己的子骨的,為了養護,可謂費盡了心機。

今日宮中格外的熱鬧,每到初一的時候,原本是在宣政殿的議事則是要搬到萬象深宮,今日是大議。

所以凡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員,管你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參議的資格,今日都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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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名大臣此時已聚集於宣武門,隨著宮門大開,旋即魚貫宮,萬象深宮,分兩班站立,等候天子親臨。

武則天的心其實是很不好的。

因而故意來遲了一些,朝中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是有一樣事,卻是牽的心。

本來是讓狄仁傑去查實那秦遊與張易之的一樁公案,可是誰曉得,這位狄公,居然至今還沒有回應。

按照武則天的設想,這是一件小事,讓狄仁傑出馬,無非是顯自己的公允罷了,也省的有人借這件事來做文章,也就是三兩日的功夫,事也就可以解決,狄仁傑呢,輕而易舉的把事辦妥,那兩個在縣衙裡的人,自然也就隨便損失點皮,至於文武百,誰敢說自己偏袒,這可是狄仁傑審的,就算是有什麼偏頗之,那也是狄仁傑的錯,可問題在於,狄仁傑以清直而聞名天下,他會有錯嗎?

可問題就在於,雖然是打好了這麼個如意算盤,偏生狄仁傑一點靜都沒有,這將近過了一個月,秋去冬來,這案子還是沒有定奪,問題是這兩個人,還關在縣衙呢?

隻是武則天又不能去過問,一旦過問,就顯不出自己的公允了,得憋著,畢竟隻是一個小案子,皇帝陛下哪有親自詢問的道理?

可是這一憋,就是足足一個月,換誰都要傷啊。

武則天不惱怒了,甚至有些責怪狄仁傑的意思,這樣的小事你都辦不好,做什麼吃的。

偏偏狄公似乎人品好、聲譽高,而這臉皮嘛竟也厚的可以,他居然去三省赴任了,絕口不提那縣衙裡兩個人,他不提,武則天又不能問,最傷的就是秦都尉和張易之了。

武則天豈能不惱火。

這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非要懸而不決,讓自己平添憂心,狄仁傑實在太教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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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拉著臉跪坐於金殿之上,手搭在案上,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理應是宰相主持朝議了,可是跪坐在上首的人還未開口,卻有人站出來,道:「臣有事要奏。」

眾人看過去,奏事的人居然是張昌宗,武則天心裡明白,自家的兄弟還在縣裡關押,兄弟深,張昌宗急了。

這樣的心,武則天是很能理解的,抿了抿朱,道:「張卿所言何事?」

張昌宗慷慨激昂道:「閣侍郎狄仁傑,奉旨查如春酒樓一事,可是為何已過去月餘,卻至今沒有靜?這隻是一件小事,難道以宰輔之尊,親自視事,也是這般敷衍嗎?」

張昌宗直接把矛頭指向狄仁傑。

不過殿中的大臣居然沒有嘩然,大家隻是沉默,顯然,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狄仁傑坐在幾個宰輔之下,聞言不為所,於是長而起,慢悠悠的道:「臣奉旨查辦,隻是有些地方,尚未釐清,因而不敢貿然決斷。」

張昌宗冷冷一笑:「狄公若是遲而不決,總這樣拖延下去可是不好,臣懇請陛下,詔秦遊與張易之二人,殿中對峙,今日總要說個明白。」

這張昌宗的小算盤,所有的人,都已經佈置好了,這殿中數百的大臣,絕大多數,都已經是掌,這個時候他要的,就是將秦遊和張易之到這殿中來,到了那時候,眾臣就有了藉口,這如排山倒海的彈劾就要發,無數人言之鑿鑿,已是搜羅了秦遊數十上百條罪證,隻要有人登高一呼,萬千人響應,即便聖人對秦遊有姑息之心,秦遊也必死無疑。

拋磚引玉、引蛇出,表麵上看,是對狄仁傑發難,實則卻是為接下來的最後一擊進行鋪墊。

不過對於武則天來說,隻當張昌宗無外是擔心那個兄弟,想要把事早點來個了斷,這狄仁傑到了現在,還在說案有不明之,真不知是幹什麼吃的,張昌宗的心思,武則天也是,況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張昌宗要求前審問,武則天豈有不允之理,隻不過這個案子,是給狄仁傑的,此時不得要問一問狄仁傑的態度:「狄卿以為如何?」

狄仁傑道:「臣無德無能,才使此案拖延至今,張中郎所言不錯,不妨當庭審議,以安眾心。」

武則天便道:「既如此,那麼就準了,傳旨,速命敕使,至縣衙,提秦遊、張易之宮。」

一聲召令,便有黃門火速抵達縣,那柳元芳已是宮廷議去了,所以在這裡當值的,隻是縣蔚,縣蔚不敢怠慢,忙是押解秦遊和張易之二人至宣武門,在這裡,早有一批衛等候多時,該做的樣子,自然是要做的,眾衛押解秦遊和張易之萬象神宮。

這一路上,秦遊的心倒是平靜的很,他步履輕快,不過也是知道,今日……是真正攤牌的時候了,案折騰了這麼久,也該有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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