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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二百一十一章:心驚膽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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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營地已是紅。

了營地的騎團,舉起了戰刀的那一刻起,便再沒有停歇下來。

當殺到了一定的程度,人就變了野,整個契丹營地,已是一片蒼夷。

一開始,契丹人還想要抵抗,有人回到帳中,想要取刀,有人匆忙跑去馬圈,想要去取馬,可惜……太遲了……還是太遲了……

當千餘殺神降臨的時候,他們做任何事都變得毫無意義,因為他們所能選擇的,隻有是哭著還是笑著去麵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

耶律金真正的嚇著了。

自從接過了父祖的部族,其實他就從未有過恐懼,因為他認為自己是草原上的男子漢,一個男子漢,一個即將帶領部族在這艱苦環境中尋找出路和生機的人,怎麼能夠有恐懼。

所以他貪婪,所以他殘忍,所以他勇敢,所以他暴,所以他擁有一切人類理應擁有的品質,卻從未有過膽怯,從未有過恐懼。

可是現在,恐懼已經瀰漫了他的全,這是發自心的驚恐,他見到無數的族人如切瓜剁菜一般被砍倒,看到有人被馬兒直接撞翻,骨骼盡碎,看到有人在地上掙紮,聽到了淒厲的哀嚎,他猛地打了個激靈,完了,全部都完了。

這就是他的,是他的命啊,他萬萬想不到,就在這裡,在他們契丹地土地上,一群漢人居然敢發奇襲。他也萬萬想不到,就在不久之前,大家還在草原上嬉笑怒罵。說唐軍再也不濟事,結果轉瞬之間,這些不濟事的唐軍竟是如此的彪悍。

他們在殺人,殺得如此的乾脆利落!殺得滿地狼藉,殺得四濺,殺到連耶律金居然抖了,他一屁癱坐在地上。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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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已有人放馬躍來。顯然在這些屠夫們的嚴裡,無論是耶律金,還是一個最尋常的契丹人,其實都沒有什麼不同。在他們眼裡,任何人都不過是一沒有生命的首。

戰馬呼嘯而過。

戰刀高高舉起,風馳電掣一般地狠狠斬下。

耶律金悶哼一聲,隨即倒地!

又有人在混中勒馬而來,馬蹄狠狠踩在他的上,他發出了悶哼,接著,再沒有了靜。

契丹部大,斬殺者巨萬。其餘皆四散驚逃。

騎團一路追殺,又是斬首無數。

隨即,他們重新回到了營地休整。

每一個人上都浸染了。每一個人都疲倦到了極點。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殺戮,沒有道理可言,也絕沒有毫的虧欠之心。

遊沒有繼續下令追擊,因為他知道,在這樣的冬季裡,在這樣茫茫的大草原裡。這些倉皇而逃的契丹人,本就逃不了多遠。就會被死或是凍死。

他臉冷峻,一聲號令之下,所有人席地休整,在喂好了馬料和生火造飯之後,那旌旗又豎了起來,所有人依舊是沉默,即便被冰雪凍得臉鐵青,卻還是一齊翻上了馬。

遊當著這聚攏來的團勇們隻說了一句話:「斬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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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

德韉山。

這裡是一契丹人重要定居點之一,顯然,他們同胞所發生的噩耗還沒有傳到這裡。

他們如往常一樣,準備好了過冬的馬料和乾,準備捱過這一個漫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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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營地裡隻有數個未熄的篝火。

雪已停了,月兒出了一眉目。

馬蹄聲卻是打破了此刻的寂靜。

當數百上千的騎兵衝殺而至時,這裡的境況並不比其他地方要好多

這已是騎團襲擊的第六契丹人聚集點,筋疲力竭的騎團們發起衝擊時,依舊是如此的有力,他們的戰刀飽經了一次次的染,反而愈加的鋒利。

轟隆隆……轟隆隆……

伴隨著馬蹄的巨大響接著,驚聲尖劃破了漫長的夜空。

一個時辰之後,這裡已經被放了火,火衝天,將夜空染紅,銷毀了這裡的一切,男人、人、糧食……

遊在夜下,在這團巨大的火焰中,臉沉,借著火,他看到了遠的山麓,那座被大雪覆蓋的德韉山,此時也被焰火映的通紅。

他的臉上寫滿了疲倦,這種深深的疲倦,某種程度上,卻又帶著刻骨的冷漠。

他拍了拍坐下的馬,戰馬發出長嘶,秦遊從馬背上取了半袋的馬料,翻下馬,喂到戰馬的裡。

似乎……已經沒有契丹人了。

或許……還會有一些網之魚,不過……這有什麼關係,這個已經被敲斷了所有骨頭的部族,顯然已經被歷史滾滾的車給碾了個碎吧。

這一切顯然遠未結束,似乎對於秦遊來說,這一次的大漠之行才剛剛開始。

遊原地坐下,這個時候,他實在不想彈了,雖然這連續半月的不斷奔襲過程中,他和他的部眾已經經過了一次次的休整,可是現在,當抵達德韉山的時候,秦遊卻是真不想再彈了。

方靜已經快步走過來,道:「都尉,追擊的人已經回來了,斬首無以數計,逃亡的人也是不,不過這方圓百裡都沒有人煙,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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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卻是笑了:「傳令下去,全休整吧,好好歇一日,接下來,該去見我的老泰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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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汗庭牙帳裡。

當一個個部族的頭人抵達這裡的時候,骨篤祿麵對著他們,隻剩下了沉默。

大家都嚇著了。

說好了好好過冬的,可是一個又一個訊息傳出來,契丹某部被襲,全數被斬殺殆盡,接著又是某遭遇了漢軍,又是殺了個流十裡。草原上,到都是那些凍死在荒野上的男人和人,到都是被大雪埋葬的首,雖說,現在被襲的都是契丹部,可是契丹部素來是以勇力著稱,一向有桀驁不馴的資本,這麼一通殺,而且手段如此殘忍,甚至對於草原上的人來說,都已算是喪心病狂了。

這茫茫大草原,雖然是強者為尊,可是大家終究還是講道理的,即便是兩個部族之間攻殺,甚至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大抵也不過是殺了他們絕大多數的武士,其餘的男人和人,還有孩子,都可以虜獲了去,可以用來做奴隸。

在這草原上,人口永遠是最大的生產力。人口即是財富,是一個部族壯大的本。

而這些漢軍,顯然沒有這樣的規矩,他們這是斬盡殺絕,隻短短十幾天,那曾經喧囂一時的契丹部,如今再沒有了蹤影。

他們沒有去拚命,而是在此作壁上觀,隻是因為各部都攝於這些漢軍的彪悍,想想看,這些人把契丹人像殺殺狗一樣的瘋狂宰割,自己的實力,難道當真強過契丹人?反正沒有殺到自己頭上,自然還是不要做這出頭鳥的好。

可是他們不敢輕舉妄,不代表他們不怕,這些人是瘋子啊,今日屠了契丹人,誰知道下一刻是不是還要把自己屠了。

思來想去,隻能請大汗做主了。

於是各部的頭人紛紛聚集於黑水城,日子沒法兒過了啊,大汗,活著就是心驚跳,就是罪啊,咱們大漠雖然不算不是禮儀之邦,可是他孃的遇到這種不講道理的傢夥,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

骨篤祿的頭隻是不斷地在滾,他也是驚呆了。

這姓秦的,實在是用力過猛,讓這位便宜老泰山,居然也是心如麻。

「大汗!」此時已有人跪地,這人高高壯壯,可是現在,眼睛卻是紅了:「漢軍欺人太甚,這是視我們突厥無人啊,大汗定要為耶律金報仇,否則……否則……」這麼一個大男人,居然淚如雨下。

此人乃是鐵勒部的首領,他急著跳出來,隻是因為鐵勒部與契丹部向來關係和睦,更不用說,這位首領的兒就是嫁給了耶律金,而他的兒也隨著耶律金一起被剁為了醬,一念至此,他便忍不住捶跌足,滔滔大哭。

骨篤祿隻是噗嗤噗嗤都是氣,顯然骨篤祿的惱恨也是不小,他惡狠狠地握拳頭,從裡蹦出一句話來:「漢家小子,竟敢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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