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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選擇一個絕對安全的貿易據點,對秦遊來說,可謂是迫在眉睫。
一方麵,這個地點距離關塞不能太遠,其二,要確保不關塞的轄製,否則那些大周的邊軍,怕也沒幾個省油的燈,這些人可不管你這地方誰保護,離了朝廷的管轄,是秦遊的最優方案。
至於這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秦遊必須有足夠的人手,能夠保護這個據點以及通往關塞的商路。
這個其實是最好辦的,無非就是請這泰山大人帶兵保護而已,他畢竟是突厥汗,手中有十萬鐵騎,征服了漠北各部,隻不過……這樣的關係,顯然是不太牢靠的,因此,秦遊找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來解決眼下這個難題代理。
所謂代理,便是秦遊掌握住第一層的定價權,茶葉、薩其馬、布匹什麼價錢,當然是由他製定一個較為合適批發價格之後,所有的貨,全部都給骨篤祿去兜售,而骨篤祿則掌握了整個大漠的茶葉、薩其馬以及布匹,他再將這些貨兜售各部,並且從中牟取厚的利潤。
如此一來,骨篤祿通過這些生活必需品或者是奢侈品,不但能掙到錢,最重要的是,還可通過這些來加強對大漠的控製力,但凡有部族對他不滿,他大可以第一時間掐斷茶葉的供應,與此同時,因為在貿易中有了足夠的利潤,說穿了,那時候的他,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一聲號令,各部為了得到更多的茶葉,自然紛紛會聚在他的羽翼之下,直接對不服氣的人進行圍毆。
如此一來,骨篤祿和秦遊的利益就徹底連線在了一起。秦遊對大漠的貿易,關係到的已經不隻是秦遊一人的利益了,對於骨篤祿也有諾大的好,所以維護商路。保護這個據點,也就了他不得不去上心的事,否則囤積於此的茶葉被人掠了去,秦遊兩手空空,他的日子怕也很不好過。
想通了這個關節。秦遊倒也不急著去和骨篤祿談,畢竟這事兒,骨篤祿隻怕也惦記了許久,秦遊越是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能從中牟取到的利益就越多。
可是各部對秦遊卻是越發殷勤起來,這種分外的殷勤,怎會沒有引起骨篤祿的注意?
隻是骨篤祿對秦遊,雖是改變了看法,可這種事,卻是不便出麵去談。自是讓那元珍出麵。
元珍的心是極為凝重的,他可不是傻子,現在各部突然對這秦遊格外熱絡,為的就是這個茶葉,甚至可以說,當大家意識到茶葉的厲害之後,誰得到了茶葉,誰的實力就更強勁幾分。
畢竟這東西是能提高人均壽命的東西,而人口,素來都是大漠各部之間生死存亡的關鍵問題。
據說那秦遊與人吃酒時。放出了風聲,要把東西『代理』出去,這代理之類的東西,元珍並不甚懂。不過有一件事,他卻是懂了,往後在這大漠上兜售茶葉和其他貨的,隻有一個部族,除此之外,別無分號。
若是如此。那麼事可就嚴重了,突厥部在大漠部並非沒有挑戰,早先的時候,契丹部就經常桀驁不馴,這是人所共知的事,雖說秦遊是大汗的婿,這茶葉按理也該是落給大汗代理,可是誰知道中途會滋生什麼變故。他太清楚這些南人了,這秦遊,難道就是省油的燈?
於是元珍試探了秦遊幾次,秦遊都是含含糊糊,有時問得急了,秦遊便正道:「我如今的使命乃是欽使,為欽使,最至關要的事是長公主與貴國王子完婚事宜,至於這些私事,隻好擱置一邊,否則因公廢私,於心不安。」
元珍討了個沒趣,他固然是突厥的漢人通,自詡為突厥國的諸葛孔明,可是要比狡詐,其實卻是差秦遊十萬八千裡,秦遊可是兩世為人,在大周朝廷裡磨礪過的人,所麵對的對手,哪一個的心機都遠在元珍之上,元珍這種貨,連給周興那些人提鞋都不夠。
秦遊所使用的,乃是國人最耳能詳的太極拳,總而言之,就是讓你永遠不著頭腦。
元珍的心有點了。
骨篤祿追問了他幾次,他最後一攤手,隻得對骨篤祿道:「大汗,隻怕各部和那秦欽使說了些什麼,想來有人耍詐,此事關係重大,不得不防,誰握住了這茶葉,誰纔是這大漠之王,大汗斷然不可掉以輕心,以我之見,這秦遊畢竟是大汗的婿,還是大汗出麵的好。」
骨篤祿的老臉搐,隨即重重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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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對婿,總讓秦遊覺怪怪的,莫非婿就不親了嗎?
這是秦遊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因為自始至終,骨篤祿對他的態度雖然發生過轉變,可是本質上依舊還是很疏遠,基本不心,秦遊每每喟然長嘆,卻不知該說是世態炎涼,還是這風俗使然。
倒是三兩日之後,骨篤祿終於是主來尋秦遊了。
一見了秦遊,態度大出秦遊的意料之外,隻見老丈人二話不說,直接便給秦遊一個熊抱:「賢婿,在這裡住得慣嗎?哈哈……你看看你,比幾日之前清瘦了一些,你千裡迢迢來,可要心放寬一些,這就是你的第二個家……」
秦遊忙是退開一步,要恭恭敬敬地施禮。
骨篤祿卻是臉一變,正道:「這是什麼樣子,你我翁婿,不要這樣多禮,固然你們南人有句俗語禮多人不怪,可是這裡就是自己家,本汗呢,就是你的至親,這種俗禮就免了吧,這樣的天氣真是冷啊,咱們突厥人過冬,確實就是如此,若是你在這裡駐留到開春,我便帶你去打獵,水草一盛的時候,這牙帳附近有的是野,你可獵過狼嗎?好傢夥,往北幾百裡有一水泊,那兒的狼足有半人之高,若是運氣好,遇到一匹白狼,了它的皮下來,可以做一件狼皮,這可是很暖和的東西,不過你負你們南人的皇命,料來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不過這倒不打,大不了,本汗去獵了來,人給你捎帶了去。」
「泰山……」秦遊被骨篤祿的熱所化,忙是道:「哪有這樣的道理,小婿之有愧。」
骨篤祿眼睛一瞪,道;「這是什麼話,一家人不說兩家的話,本汗就是這樣的人,起初是對你有見沒有錯,可是現在澄清了誤會,便將你當做自家的孩子一樣,來來來,陪我坐一坐,咦,你這裡有茶香,可是在喝茶?」
「呃……泰山要吃茶,來……」
「不必……不必……」骨篤祿笑嗬嗬地道:「本汗就很喜歡吃茶,吃了茶,暖和啊,渾都暢快,這東西比酒好,不過今日卻是不想吃,你那茶是好東西啊,你可想過,拿著茶葉來咱們草原上販賣嗎?你若是想,這事兒就包在本汗上了,總而言之,但凡有什麼難,隻要你開了口,你我翁婿一場,本汗絕沒有不允的道理。」
話說到這個份上,說是圖窮匕見也好,說是開啟天窗說亮話也罷,秦遊已是不能躲閃了,他笑地道:「難倒是有的,要賣茶,總要有一互通有無的地方……」
骨篤祿是有備而來的,立即道:「這個好辦,在靠著你們邊塞方圓兩百裡,有一地方狼子堡,那地方,地勢開闊,四通八達,原本是單於都護府在的時候,你們漢軍修築的,本來是用來囤積糧草,最盛的時候,曾在那裡駐紮了七千軍,還有不商賈盤桓在那裡,甚至連倉房也是現有,隻不過後來漸漸荒蕪起來,你們的軍撤了去,倒是商賈還有不,都是與我們突厥各部互市的一些商賈,這地方往後就由賢婿來做主,本汗再調配一些奴隸給你,好生將那裡修葺一下,可好?」
秦遊皺著眉頭道:「這倒是好,隻是你說那裡地勢開闊,這大漠之中,各部混雜,據說還有馬賊,一旦我的貨運來,若是被那些不軌之徒盯上,豈不是本無歸?」
骨篤祿道:「關塞之是你的問題,可是出了關塞,就是我的事了,我自會調五千勇士常駐在那附近,擔負起保衛和護送之責,出了差錯,我便萬箭穿心。」
有了這句話,便算是一個保障了,秦遊知道,自己的這個嶽父,或許別的地方算盤細一些,卻也絕不是輕易背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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