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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三百七十二章:大勢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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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的心裡並不覺得輕鬆,即便有河南府的鼎力相助,可是這個案子如何權衡,卻是不易。

任誰都清楚,一方麵,打擊韋家肯定會遭致極大的力,可是若是輕了,隻怕難以平民憤。

現在的百姓都在等待結果,而這個結果……卻是讓狄仁傑有些頭痛,說穿了,這裡頭無非有個度要拿罷了,當然,秉公置最重要。

他命河南府四去尋苦主,苦主倒是來了不,河南府治外頭,簡直就是人滿為患。

狄仁傑乃是耐心的很,一個個的細細審問,生怕了什麼細節。

隻不過……越是審下去,他越是驚心,韋家這幾年,做的孽倒是真不,其中更有一些大罪,甚至牽涉到了韋家的近親,韋玄貞的幾個兒子,韋後的幾個兄弟也都有涉案,真要論起來,這韋家上下,可能要一鍋端了。

狄仁傑此時倒是沒心思計較案子了,案子的細節,都給下頭人去理,自己反而去琢磨起廟堂上的事了。

最近是多事之秋啊,神策府那兒,倒是沒有什麼靜,可越是沒有靜,越是覺得可怕,韋家那兒,似乎也很詭異,唯一所知的是,韋弘敏近來屢屢宮麵見韋後,卻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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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突然覺得自己夾在這兒,反而了眾矢之的,他也隻是笑笑,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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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出人意料的是崔家的人前來相請。說是崔詧請狄仁傑前去喝茶。

狄仁傑心裡想,崔公莫不是想讓我助他一臂之力,他心裡竟不知如何是想,本心上,他不願徇私,不願將公案,為關隴門閥部的私仇,可是韋家,他也是深痛惡絕。最後還是決心走一遭。

崔詧這幾日養病,本來日子還算輕鬆,隻是近日,臉又不太好看起來,他在草廬裡,早沒有了那種風淡雲輕的心態。茶水口,卻有幾分苦

此時已到了深秋,草廬外的園林裡一片蕭瑟,日落黃昏的時分,那太的餘暉灑落下來,更是帶著幾分殘破。

崔詧等到狄仁傑來。勉強出了笑容,忙是道:「懷英姍姍來遲。倒是教老夫好等,哎,快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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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笑了,故友重逢,自然也沒有多虛禮,他在案後跪坐,有小廝斟茶上來。輕飲一口,解了一些疲乏。便笑道:「崔公似是悶悶不樂,卻是何故?」

崔詧嘆口氣,道:「說來也怪,昨夜老夫做了一個夢,罷罷罷……不說這些虛妄之詞。」他深深的看了狄仁傑一眼,似乎勉強想好了措辭:「韋家一案,如何了?」

狄仁傑猶豫著是不是該說。

崔詧卻笑,道:「老夫曉得你素來清正,老夫過問此事,你心中害怕是嗎?不不不,老夫不會過問,其實不需多問,老夫也知道,這些年來,韋家的人做了不惡事,隻怕大大小小的罪孽,早已罄竹難書了,歷來外戚都是如此,一朝得勢,便忍不住要欺民,古今概莫能外,老夫並不在乎這些,老夫老了啊……人之將死,其實……也沒什麼可牽掛的,外人以為,老夫是在爭,在搶,其實別人不知,老夫真正擔憂的,卻非一家一姓之事,嗬……懷英必然以為老夫這是矯造作了,那麼不妨……老夫就直言了吧,韋家的事,不能再過問了。」

「什麼?」狄仁傑不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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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此番崔詧找上門來,是因為想要利用自己,狠狠打擊韋家,借著這個機會,徹底讓韋家不得翻

可是現在,崔詧居然是想要保住韋家,這……到底又是什麼緣故?

見崔詧說的很認真,狄仁傑不敢大意,忙道:「卻不知是何故?崔公,莫非……」

崔詧又搖頭,嘆息道:「老夫這樣做,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大勢已,懷英若是非要堅持己見,就可能會被碾碎,你以為老夫與韋家之間,有什麼牽連嗎?不不不,老夫隻是為了懷英,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小的私心。」

狄仁傑一頭霧水:「還請崔公賜告。」

崔詧慢悠悠的道:「其實呢,也簡單的很,原因無非隻有一個,那就是老夫得知了一個訊息,這個訊息,是從長樂宮傳來的。」

長樂宮,本是天子的居所,既然是長樂宮傳出來,那麼肯定是天子有關了,不過……眼下的況是,連韋後都住在了長樂宮,這就意味著,這訊息也可能是從韋後那兒傳達出來的。

狄仁傑留了心,更加凝神。

卻聽崔詧道:「宮中似乎有意,還都長安。」

「什麼……」狄仁傑啞然。

崔詧慢悠悠的道:「所以懷英明白老夫的意思了嗎?這個訊息很快就會傳出去,天下的文武員,關隴人佔了十之三四,更何況,還有不,都是他們的門生故吏,一旦還都,對於關隴人來說,有莫大的好,而能此事的,眼下也隻有韋家,懷英想一想,懷英要查韋家,或許有人會冷眼旁觀,畢竟此事非同小可,懷英又是負有欽命,可是一旦,查了韋家,若是把還都的事辦辦砸了呢?這時候,有誰肯讓懷英繼續查下去?一旦有人乾涉,有韋後託庇,外有無數的大臣為他們韋家奔走,這個公案,還的下去嗎,即便下去,懷英就真正了眾矢之的,萬夫所指了。懷英啊,這就是大勢,大勢洶洶,不可逆流而行啊,否則……真要碎骨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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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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