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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五百八十八章:女人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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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晉的自信心並非沒有道理,坐擁這樣的雄關,神策軍的手段再厲害,隻怕也難以破關而

其實張晉之所以惱火,也是因為如此。

起初的時候,因為函穀關並不重要,所以有許多年久失修的地方,衛戍也不森嚴,有諸多的。此後遷都,韋氏任命自己來這函穀關防守,自己為了加強防,不知花費了多

他本以為,這天下自此之後就是韋家的,而他張晉與韋家休慼與共,那麼按理來說,這天下他張晉也有一份,自己就是半個韋家人,自然而然,和那些韋家的骨至親沒有什麼分別。

可是萬萬想不到,到了關鍵時候,卻是來了個監軍,這讓他何以堪?

韋玄貞自是看穿他的心思,也覺得韋氏有些過分,偏偏他無話可說,隻是安幾句,便在這函穀關暫時住下。

一連幾日,韋玄貞都是穀,視察各營,倒是沒有發現什麼疏,這讓韋玄貞心中舒服了一些,漸漸的也有了信心。

陛下也就在這幾日醒來,隻要醒來,詔書一下,召秦長安商議『後之事』,那麼……甚至秦本不需要去長安,隻需到了這函穀關,自己就可索將此人格殺,隻需要將人頭送去長安就可以了。

而秦遊一死,陛下大病初癒,韋家就能穩住陣腳,而關東必定大,在群龍無首之下,固然神策軍驍勇,卻又如何?一紙詔命下去,誰敢輕舉妄。敢造反?還不是乖乖的就範,任由朝廷發落。

那河南府真是富庶啊。

韋玄貞心裡嘆,尤其是來了這函穀關,這裡是連線的橋樑,也正因為如此,過往的商旅極多。所以有許多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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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裡,方知那河南府的富庶超出想象,神策府一年的歲,據聞已經多達兩億貫了。

這是何等巨大的數字,作為宰相的韋玄貞,也隻能嘆,天下的賦稅,居然不如河南府一地,其實這倒也罷了。而真正的問題就在於,那秦遊設立的五軍府,神策府居然每年撥錢三千萬貫,此外還有兩千萬貫撥付給了五軍營。

這又是什麼概念,等於是那秦遊得了五鎮三十多州,非但沒有從那兒得到什麼產出,也沒有從那兒得到任何實際的好,可是每年。輸送去五鎮的錢財就多達五千萬貫,這樣的財大氣。如此的揮霍。

還有……一些河南府的商行,居然籌措了三百萬貫錢,前去朔方興建牧場,而理由卻是紡織需要大量的羊,因而羊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朔方靠近大漠。地廣人稀,草場遍地,因而許多商行,便一起在那兒養羊,順道。在那兒興建紡織的工坊,就近生產,再經由未來興建的運河輸送到天下各地。

三百萬貫啊,這腰纏萬貫者便是富戶了,三百萬貫,是一筆何等大的數字,這個數字,便是侍中都覺得咂舌,可是這些人,卻如此輕鬆的拿出來。

韋玄貞對於河南府越來越眼紅起來,他心裡不在想,一旦除了秦遊,就讓韋家封在河南府,將這秦遊取而代之,到了那時,韋家不但可以富甲天下,而且外有韋氏宗親,有韋後,這難道不是帝王之資嗎?

者,可得天下啊。

韋玄貞在這裡也是窮極無聊,隻等著那一紙詔書趕的送去河南府,因而每日都是胡思想,偶爾,他見見張晉,張晉本有許多怨言,不過畢竟泰山老丈人在,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好在他是將門之後,能娶韋家之,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索每日在穀練兵,倒也頗有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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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一大清早,韋玄貞卻是被人醒。

「韋侍中,韋侍中,張都督請你速去關中,快……」

韋玄貞剛剛洗漱,還未用過餐點,此時滿是狐疑,沒來由的,急匆匆的讓自己去關隘裡做什麼?

他氣定神閑,道:「哦,不知有什麼事,休要這樣慌慌張張,鬧得老夫心神不寧。」

這校尉卻是哭喪著臉,顯然也是急了,氣籲籲的道:「陛下……陛下……來了……」

陛下來了……

韋玄貞愣了一下。

陛下不是昏迷不醒嗎?怎麼會來?這真是見了鬼了,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是上皇陛下。」

嗡嗡嗡……

韋玄貞腦子嗡嗡作響,事有反常即為妖啊,上皇從來了嗎?可問題在於,陛下還沒有下詔書呢,來做什麼?

「秦遊來了嗎?」

「不曾見魏王,隻說上皇到了……」

韋玄貞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時機不對啊,或者……

他有些不明白,可是現在,似乎也不是他猜測武則天來意的時候,他已經顧不得用餐,火速帶著人匆匆趕到關隘。

張晉見了他來,如蒙大赦,上皇大駕就在關外,看著那浩浩的隊伍,、衛士、侍,足足有上千人,可是張晉卻不敢開門,隻是就這樣僵持著,他心裡又不定,陛下關下的乃是陛下親母,是當今上皇,自己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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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這樣以查明份的名義拖延,可是也不能一直拖延下去。而見到了韋玄貞,事就好辦了,聽泰山老丈人的主意就是。

韋玄貞上前,幾乎是劈頭蓋臉的問:「果然是武氏嗎?」

「千真萬確,應當是他的大駕,小婿命了幾個心腹。用籮筐送下城去,去見了上皇一麵,上皇命我們立即開門。」

韋玄貞臉很不好看,他瞇著眼,冷冷道:「總覺哪裡不對勁。」

「不如,索就假裝此人不是上皇,將他們拒之關外,如何?」張晉小心翼翼的道,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也沒有底。

韋玄貞卻是搖頭:「眼下這個景,是瞞不住的,況且上皇來了,豈有拒之關外的道理,到時候不止你我要被人罵個狗淋頭,而且……這上皇非要深,難道我們還放走不?固然娘娘真正的目標是秦遊,可是武氏這個人。也不可等閑,老夫就怕有詐。你點齊人馬,加強戒備,再開城門,迎上皇關吧。」

他心裡嘆口氣,有點焦急,總是不知那武則天肚子裡賣著什麼葯。卻還是定定神,勉強讓自己靜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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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穀關的關門開。

而這個時候,武則天的鑾駕便在無數人的擁簇下,徐徐關。

關中,分明可以看到如林的軍戒備。武則天掀起車駕中的簾子,看到兩道旁無數的人馬,一個個滿帶肅殺之氣,卻隻是淡淡一笑,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這時候,馬車停住,外頭有人朗聲道:「臣韋玄貞見過陛下。」

有人拉開了車簾,武則天弓出來,由上婉兒攙住,而後踩著高凳下來,便見韋玄貞以及張晉眾人紛紛拜倒在地,匍匐在武則天腳下。

武則天笑的看著這些人,甚至韋玄貞出現在這裡,也一丁點都不覺得意外。

韋玄貞在這裡沒有讓武則天意外,可是武則天的出現,卻是讓韋玄貞意外極了,他拜倒之後,本是出於禮節而已,可是偏偏,武則天沒有說一句請起,這時候他又不能起,隻好繼續匍匐在地,靜候著武則天『發發善心』。

「韋卿也在?」武則天淡淡道:「倒是難得的很,你是從長安來的嗎?」

韋玄貞忙道:「是,臣剛從長安來。」

「朕聽說,天子病了,可是大病嗎?」武則天問道。

韋玄貞當然不能說隻是小病,韋家還靠著這個大病,把秦遊招來呢,於是忙道:「是,天子大病,臥床不起,恐有旦夕之禍,臣等夙夜難寐,憂心如焚。」

「可是……為何朕卻是聽到了一些流言?」武則天突然很不客氣的道。

這一下子,韋玄貞語塞了。

所謂的流言,自然是韋後毒害天子的事,現在這個天子的母親質問起來,他當然無言以對。

武則天臉如寒霜,冷冷道:「朕從趕來,為的就是天子的病,他是朕的骨,朕怎麼可能無於衷呢?朕立即就要出發,前去長安,韋卿在這兒做什麼?」

「這……」韋玄貞道:「臣奉天子之命,特來視察這裡的防。」

武則天冷笑道:「天子不是病重,昏迷不醒嗎?怎麼又下了旨意。」

好不容的將韋玄貞的話拆穿,韋玄貞不苦笑,道:「是娘孃的意思。」

武則天就沒有再說話了:「那麼,你就在此好好視察吧,現在天子病重,刻不容緩,朕要立即去大明宮。」

說罷,竟又是上了車駕,浩浩的人馬,繼續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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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玄貞在張晉的攙扶下徐徐起來,他的膝蓋已經跪酸了。

此時看到武則天的鑾駕越行越遠,似乎是一時半刻都不敢耽誤。

他一時恍惚,猛地道:「不好,不能去長安。」

「泰山是什麼意思?」張晉一頭霧水。

韋玄貞冷笑道:「你還不明白嗎?現在陛下還未醒呢。這關中已是沸騰,遍佈了乾柴,這若是上皇一去……豈不是糟糕?」

張晉冷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就不妨,索將這上皇留在這裡,如有必要。不如……」張晉的眼眸裡略過了一狠。

他是武夫,自然希用最直接的手段去解決問題。

韋玄貞卻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秦遊一日沒有踏這裡,就沒有人休想上皇一。否則,隻要上皇稍有不測,此前人心惶惶,大家都說咱們要殺,如今又說毒害了天子,這正好授人以柄。隻怕用不了多久,天下各鎮的都督,都會離心離德,那秦遊,恰好可以豎起反旗,招討我等『叛賊』,不除秦遊,上皇就是上皇。誰敢造次,都是自取滅亡。」

張晉不由一楞。他心裡苦笑,這人殺又不能殺,留又留不住,偏偏去了長安,泰山又說隻怕會有諸多的是非,這可如何是好?

其實現在韋玄貞也在思考如何是好的問題。他異常的清楚,眼下這個局麵,真是一團麻,天子未醒,秦遊沒來。可是上皇來了。

他立即聯想到……長安城中無數人的憤怒和流言蜚語,還有那些值得懷疑的皇子,如娘娘所說,這些皇子固然是不足為懼,可是一旦上皇和皇子們勾連在了一起呢?

這可是說不準的事啊,那些皇子,如今肯定是深信自己的父皇極有可能命垂危,而韋氏若是毒害了天子,難道隻是因為夫妻之間有矛盾嗎?當然不是,這顯然是因為韋氏要奪大唐的江山啊,到了那時候,第一個要剪除的,豈不就是他們這幾個陛下的骨至親?

他們絕不會坐以待斃,而現在……突然上皇出現,這個皇祖母固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是落水之人,總是會毫不猶豫的抓住任何的救命稻草。

皇子地背後,是一群李氏的大臣,李氏的大臣背後,是一群大唐的子民,憤慨的百姓,保守的大臣,還有朝不保夕的皇子,以及這一個居心叵測的上皇,這……

張晉瞇起眼來,他終於明白,武則天這是要來做什麼了。

這個天子的母親,本來是當年擁李派人人恨不得要打倒的件,可是現在份,居然搖一變,極有可能為擁李派的盟主。

而如今,外有秦遊策應,有武則天……

韋家……這一次似乎有玩火的傾向。

這時候,天下人的矛頭,已經再不是上皇了,想當初,上皇出權利的那一刻,其實某種程度,就了擁李派的主心骨,這時候,當韋氏專權時,大家陡然意識到,現在維持天下的,哪裡是什麼天子,天子任由韋氏擺布,遲早有一日,這天下,要代在天子手裡。

而韋氏,自然而然為了一些人忌憚的目標,武則天與韋氏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武則天有兒子,而韋氏沒有,武則天即便篡位,最後的權位,還是會給自己的兒子,現在……也可以給自己的孫子。

韋氏呢,卻沒有為李顯生下孩子,隻有兒,這就意味著,韋氏篡政,比武則天要可怕的多,韋氏一旦改朝換代,就意味著,這天下,再和姓李的無緣了。

這也是為何,武則天登基時,固然有人開始討伐,決心魚死網破,可是更多的人,卻是選擇了茍且,甚至耿直如狄仁傑,都選擇了妥協,這是因為,他們並沒有到絕,隻要武則天的兒子們還在,這天下終究還是姓李的。

可是韋氏……卻讓人著絕

歷史上,其實也是如此,武則天登基,很快就穩住了局勢,而韋氏想要行武則天之事,立即便被歷史上的李隆基帶兵殺宮中,一呼百應,最後韋氏與江山徹底失之臂。

兒子……孫子……

這似乎纔是其中的關鍵,兩個人固然也有能力高下之分,也有手段高低的比較,可是……某種程度來說,有沒有兒孫,方纔關係到了們的命運。

韋玄貞的臉徹底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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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大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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