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霍眠如實回答。

「怕不怕？」秦楚的聲音忽然變得溫起來，想是哄小孩一樣。

「怎麼會？我可是上過醫學院的人，對已經不冒了，隻是想到裡麵躺著的是，心裡難免會傷。」

「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規律，我們誰都無法改變，你想開些。」

「我知道。」

霍眠說了之後，又補充的問道，「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我出差剛回來。」

「這麼晚？」

「恩。」

「那你一定累了，早點休息吧。」霍眠輕聲說道。

豈料，秦楚卻毫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回道，「電話就這麼一直通著吧，我陪著你。」

也許怕霍眠拒絕，所以秦楚又補充了一句，「我就這樣和你一起守靈。」

麵對秦楚的善意，霍眠實在沒理由再拒絕，也深深的知道他是什麼子。

不知道是熬夜還是怎麼，隻覺得眼睛微微發酸……

「好。」

沉默良久，霍眠隻回了這一個字，隨後放下手機，頁麵上顯示通話還在繼續。

隻是兩個人都不再說話而已……

這樣的陪伴無疑是最特殊的，雖然並沒有實質上的意義，但是霍眠卻覺得這個悲涼的夜晚，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霍眠默默的為去世的燒紙，毫無睡意，一直到天亮。

淩晨五點半的時候，天剛亮。

霍司謙一黑襯衫黑西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條lv的老款圍巾。

不等霍眠說話，直接披在了的上……

「我不需要。」

「披著吧，那是生前的，除非你嫌棄。」

聽霍司謙這麼一說，霍眠倒是不太好意思拒絕了，不然就好像嫌棄的東西一樣。

霍司謙上下打量霍眠笑道，「小眠妹妹，上這條子價值不菲啊。」

「你看錯了，高仿的。」

「哦，是嗎？我說小眠妹妹一個護士工資應該不會有那麼高纔是，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那個工作賺的又累，你有沒有想過，回來我們霍氏幫我？」

「對不起，我對霍氏不興趣。」

霍眠果斷的拒絕……

霍司謙似乎好像預料到霍眠會這麼說一樣，隻是笑了下，「嗬，你是跟錢有仇啊？」

「不，我是跟你們有仇。」

霍司謙極其無辜的攤開雙手，「小眠妹妹，我可是一直對你很友好的，你不該那麼對我。」

霍眠沒有說話，這時，找來的一個下葬的師走過來，「守靈時間到，你們先去整理一下吧，七點開始我們就要出城下葬了。」

霍眠聽完緩緩的起，卻發現膝蓋跪的太麻，剛站起來就癱在地上。

霍司謙下意識的去攙扶，卻被躲開，然後摔倒在地。

「你何必呢……？我又不能吃了你。」霍司謙有些無奈。

霍眠沒有說話，扶著靈棚的一個鐵桿子緩緩的站起，然後朝著一旁的休息區走去。

看著如此倔強的霍眠，霍司謙笑的更加深邃……

霍眠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剛落座，忽然想到手機似乎還開著。

和秦楚應該還在通話，那麼剛才……自己和霍司謙的對話，他是有聽到的吧？

拿出手機一看，果然，通話還在繼續中……

不知道秦楚有沒有睡著，所以小心翼翼的拿過來對著話筒試探問道，「秦楚，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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