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回藏閣?我一聽,心裡立刻張了起來,手下意識的揪著床邊的帷幔,張的看著裴元灝。
隻見他微微挑了挑眉,臉上出了一瞭然的笑意,說道:“父皇日理萬機,國務繁忙,居然會突然關心起一個小宮的去留,讓兒臣頗意外,莫非——有人在父皇耳邊說了什麼?”
他說著,又淡淡一笑:“是皇兄嗎?”
太子裴元修?
我的腦海裡一下子閃過了那張溫潤如玉的笑臉,還有昨天,他最後對我說的那兩句話——我原以為他離開了,就徹底的離開了,難道他還會為了我而去求皇上?
裴元修,你為什麼……
心裡湧起了一陣不知是酸還是什麼的滋味,我看著珠簾外,皇上靜靜的坐在那裡,冇有再開口,看樣子竟然是默認了!
“有意思,”裴元灝譏誚的一笑:“嶽青嬰不過是兒臣邊一個小小的侍,上還牽連著皇後的案子,居然也能讓當朝太子如此關心,皇兄他還真是事無鉅細。”
皇上微微蹙眉,也聽出了他話中帶刺,說道:“元灝,朕不想看到你們兄弟因為一個人,尤其是如此卑賤的人傷了和氣。”
裴元灝立刻笑了起來:“父皇過慮了,兒臣怎會與皇兄不睦呢?”
“那就這麼辦。現在在哪兒?”
裴元灝笑了笑:“現在,在兒臣的床上。”
“什麼?!”
皇上一聽這話,臉劇變,一下子站起來回頭看向了寢室,我也被震得一時間失去了反應,呆呆的坐在那裡。
隔著明晃晃的珠簾,還有層層帷幔,也許皇上看不清我,但我知道,他一定看清了床邊那淩的錦被,摔落在地的茶杯,那一室逶迤的狼藉,他的目中除了一時間的震驚,我似乎還看到了一震怒,沉默了很久,他慢慢的回過頭。
“元灝,你——”
“父皇,其實兒臣那天也冇有把話說完,”裴元灝說道:“兒臣這次南下,還打算把也帶上。”
這一次,皇上冇有再開口詢問,也冇有意料之中的怒斥,整個寢殿陷了一種難言的沉寂當中,我蜷在床角,掌心的冷汗幾乎將在手裡的帷幔都浸了,然後聽到皇上慢慢的開口:“元灝,你一直以來都很清醒。朕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回父皇的話,兒臣當然知道。”
“……好。就依你。”
說完,皇上已經起,當他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像是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何時?”
裴元灝俯一拜:“兒臣去向母妃辭行之後,就。”
聽了這句話,皇上的眼中又閃爍了一點黯然的,沉默了一番,啞然道:“代朕,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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