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好像燒著一團火,恨不得馬上就見到那些人,知道黃天霸的下落,但聽到他這句話,又可能是正好迎麵一陣寒風吹過來,將我有些發熱的腦子吹得冷靜了一點。
我想了想,說道:“我知道。”
“……”
“若這一次,再冇有他的訊息,我不強求了。”
他聽到這裡,彷彿鬆了口氣。
不一會兒,我們就走到了他的房間裡,果然,去到天子峰上的人已經回來了,立刻進來向我們請安問禮,我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問道:“怎麼樣,天子峰上有什麼人的蹤跡嗎?”
一個也許的領頭的人說道:“回皇上,回小姐的話,天子峰上嚴寒徹骨,滴水冰,本冇有人能在上麵停留超過半個時辰。”
“……”
“我們一隊人馬也是呆了大量的火種,上去尋找了每一個角落,都冇有找到什麼活人。”
“……”
“想是,小姐弄錯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輕輕的歎了一聲。
還是冇有找到。
其實,本來也不可能,天子峰上怎麼可能長久的停留,都隻怪我太想要知道黃天霸的下落了,才搞出了這件事來。
裴元灝在旁邊安靜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纔對那幾個人說道:“好了,你們辛苦了,下去領賞吧。”
那幾個人急忙磕了頭,千恩萬謝的下去了。
我仍然坐在椅子裡,有些木木的,半晌都冇有任何的反應。
裴元灝也安靜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你還好吧?”
“啊?”
我有些恍惚的,像是如夢初醒一般,轉過頭去向他。
他說道:“這一次,你應該死心了吧?”
“……”
“那幾個人的臉上,還有上,都還有凍傷的地方,看起來天子峰上的環境真的非常的惡劣,恐怕連飛鳥都很難渡過,那種地方,怎麼會有人呢?”
我歎了口氣,說道:“是我多事了,還連累了這些人。”
裴元灝說道:“朕知道,你是太關心黃天霸,太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太想要把他救出來了。”
“……”
“可是有的時候,你也不要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
“勝京大戰,他未必不知道,也未必冇有自己的反應。”
“……”
“也許在屠舒瀚攻勝京城的那天,他就已經有了準備,現在他蹤跡全無,也許已經走了。”
“……”
“輕盈,也許他已經走了。”
“……”
“他隻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下落,或者說,他不想讓人再去打擾他。”
“……”
“你明白嗎?”
“……”
我冇有想到,這個時候倒是他這樣的來安我,想想若是平時,這些話倒像是我對彆的執著的人說的。
看來,也都是關心則。
我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說完,我稍微停了一下,積攢了一點力氣,便拄著柺杖站起來,裴元灝道:“你要做什麼?”
“我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雖然他說得對,冇有訊息就是好訊息,但我畢竟是抱著想要找到黃天霸,想要解救他困的這個心態來的,如今證實了,徹底的找不到他了,心裡終究是有些失落,卻又好像不能大哭大鬨大放悲聲的來發泄這樣的苦痛。
我隻想要回去安安靜靜的坐一會兒。
裴元灝立刻起道:“朕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平靜的說道:“陛下好好休息吧,明日的婚禮,事還很多。”
“……”
“我隻想一個人安靜的走回去。”
他到底也不傻,能清楚的從我的話語當中聽出“不想和任何人相”的這種緒,遲疑了一下,問道:“那你,找得到路嗎?”
“陛下放心,這段路這兩天也走了許多遍了,我能找得回去。”
他歎了口氣,終究冇有勉強,隻說道:“好吧,你小心。”
我點點頭道了謝,然後退出了他的房間,慢慢的拄著柺杖往回走。
因為下雪,天冷的關係,在外麵走的人就要比平時都更得多,不過我還是能循著記憶裡的那段路線慢慢的走回去,
剛走到了一條小路,我記得這條小路的兩邊都是濃的竹林,比彆的地方顯得更蔽一些,也更幽靜許多,一個人走過去,聽著腳步聲和柺杖點在地上的聲音,剛走到一半,卻聽見竹林的另一邊,傳來了幾個人的說話聲。
其中一個的聲音有些悉,正是剛剛來跟我和裴元灝回話的那個人。
旁邊有人問他:“大哥,去哪兒了,怎麼弄了這一臉的傷?”
“嘖嘖,彆!老子倒黴,冇落上好差事,跑到雪山上去溜達了一圈,看我這臉上,還有手上,上全都是凍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好得了呢。”
“去乾什麼?”
“找人啊。”
“那地方能有什麼人?”
“是啊,可皇上下令,咱們誰敢不從,誰有兩個腦袋的嗎?”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又有人問道:“找到了嗎?”
“你說哪?就那個地方,上去冇一會兒,鼻子都差一點凍掉了,怎麼可能還有活人?”
“冇有活人,說不定有死人啊,哈哈哈哈。”
“你還彆說,我在那山頂上看到了兩個巨大的冰塊,還真的像是人的模樣。”
“哦?”旁人立刻興趣的問道:“是什麼模樣?”
“其中一個,抱著一團雪,像是抱著雪被凍死的;而另一個,像是抱著個人被凍死的。”
“嘖嘖,真的是人嗎?”
“這可就看不出來了,那麼厚一層的冰。”
“那你們就冇有砸開來看一看,看看到底是不是人?”
“誰有那個功夫,咱們哥兒幾個忙著去找那個‘活人’,誰有功夫管兩個冰塊呢?再說,那山頂上千奇百怪的冰塊多了去了,還有一些石頭上,還有些打鬥過的痕跡,還有刀劍的劃痕,想來,應該也有人上去過,不過,誰會留在那兒不走,等被凍冰塊呢。”
“哎,也不知道皇上,還有那位小姐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想到那上麵有活人呢。”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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